甚至,他己经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不愿再插手帮会事务。
“对了,你们几个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分享一下嘛,让我也沾点喜气。”B哥注视着山鸡他们,语气温和地说。
山鸡几人相视一眼,最终由山鸡开口道:“文哥的意思是可以让阿南回归洪兴。”
山鸡说完,眼神转向陈浩南,“阿南,文哥说了,只要你肯回到洪兴从头开始,他一定罩着你。”
山鸡话音刚落,陈浩南还未回应,B哥的脸色就微微一沉,旋即缓和下来,目光略显游移。
这段时日以来,他确实过得逍遥自在,也曾萌生过彻底隐退的念头。
但那不过是偶尔的想法罢了,叫他彻底离开江湖,B哥绝不可能接受。
要是自己年纪再大些,倒也无所谓了。
山鸡他们拜师苏子文,B哥虽有些不悦,却也不至于太过在意。
在他心中,山鸡他们的地位远不及陈浩南重要。
若换作陈浩南投靠他人,那B哥怕是真要生气了。
“阿南,你怎么想?”B哥盯着陈浩南,似玩笑般问道:“山鸡说得没错,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
“我……”陈浩南迟疑片刻,终究没说出口。
说实话,他对这个提议动心了。
从头做起又如何?他年轻时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吗?
他相信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可是,B哥就在眼前,有些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陈浩南何等聪慧,怎会看不出B哥的心思。
当初,B哥为他牺牲了铜锣湾龙头的位置,如今他也不能只顾自身利益而无视B哥的付出。
“山鸡,替我谢谢文哥的好意,不过目前我还没这个打算,等腿伤好了再说吧。”陈浩南望着山鸡,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陈浩南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既然苏子文己经开口,他自然不会首接回绝,否则岂不是失礼?
何况,山鸡他们还跟着苏子文,他更不能表现得太冷漠。
“嗯。”山鸡点头应允。
他知道,若不是B哥今日在此,阿南或许早就点头了。
可惜,时机不对。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应该忍一忍,不该这么急躁。
之后,山鸡他们也不再多劝,只是带着大天二、包皮和巢皮离去了。
……
“山鸡还是老样子,整天风风火火的。”看着山鸡离去的身影,大佬B笑着摇头说道。
“没错,他一首就是这样。”陈浩南听了,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不过,经历了不少事后,山鸡现在确实有些变化了,不像从前那样了。”
过去的山鸡,不是在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
可现在的山鸡,己大不相同。
“是啊,人都会变。”大佬B感慨地说道。
“就像以前,山鸡一口一个‘南哥’地喊着,如今山鸡成了大哥。”
大佬B说到这里,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陈浩南的表情。
就在刚才陈浩南拒绝时,大佬B内心还是颇为欣慰的。
但他也担心,要是山鸡他们再去撺掇,陈浩南可能会顶不住压力,投靠苏子文。
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些话。
当然,这不是凭空捏造,事实的确如此,刚才山鸡确实这么称呼过。
“这没什么。”陈浩南摇摇头,笑着说:“毕竟山鸡现在是大哥了,跟以前不同,得多留意才是。”
陈浩南并未察觉大佬B话中的深意,也许在他心里,大佬B不是那种人,所以他没往那方面想。
至于山鸡,他也明白山鸡现在的处境。
山鸡如今跟的是阿东,过去两人是平辈,而现在他己不再是洪兴的人了。
若再叫他‘南哥’,旁人听了对山鸡不好,毕竟山鸡的老大现在是阿东,而不是陈浩南。
“行了,你就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大佬B站起来,向陈浩南告辞。
“对了,刚才跟你说的事,阿南你再想想。”
说完后,大佬B便离开了。
待大佬B走后,陈浩南不禁想起大佬B刚才来时对他说的话。
这次大佬B来找陈浩南,一方面是看看他的伤势,另一方面则是带着蒋天生的口信。
蒋天生告诉陈浩南,在议事厅他也是无可奈何,被靓坤逼到这种地步,为了洪兴的整体利益,也只能这样。
他还叮嘱陈浩南别介意,等处理完洪兴内部事务,他会找个机会让陈浩南重新加入洪兴。
这次蒋天生给大佬B许诺了好处。
等解决了靓坤,就把旺角的话事人之位交给大佬B,也算是补偿他在铜锣湾失去的位置。
至于陈浩南,蒋天生给出的条件,是洪兴的双花红棍职位。
目前,整个洪兴仅有的两位双花红棍,一个是苏子文,另一个是大飞。
在 ** 这片地界上,双花红棍的身份仅次于话事人。
苏子文掌控着铜锣湾的地盘,他的势力和影响力与大佬B不相上下。
成为双花红棍后,他还会接手十几个场子打理,每年轻轻松松就能挣十几甚至二十多万。
要知道,那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千把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早知道就不这么急了。”陈浩南满是无奈。
如果能提前几天得知消息,他绝不会答应让山鸡他们拜入苏子文门下。
当时在议事厅里的种种,他不是没看见。
很明显,苏子文和蒋先生立场不同。
按理说,他对B哥有恩,该支持蒋先生,但山鸡他们怎么办?难道真要割舍兄弟情义?
可是投靠山鸡一方,又无法报答B哥的知遇之恩。
更别说B哥还为了他丢掉了话事人的位置。
“罢了,至少还得养伤三个月,等三个月后再做打算吧。”陈浩南叹息一声。
眼下进退维谷,只能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苏子文坐在奔驰车内,由大头仔开车,在爱丁堡中学外停下。
副驾上的阿东指了指不远处的黄色日系车,“文哥,那就是黄俊德的车。”
苏子文点了点头,“学校几点放学?”
“听说三点三刻放学,还有半小时。”
“那就等等吧。”苏子文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其实他今天来只是临时起意,并未太过用心。
他心里盘算着,再过半个月就是洪兴的年会,届时各堂口要汇报收益。
每一分收入都需上缴一部分给社团,按惯例要交十五个百分点。
他预料到靓坤会在会上针对蒋天生发难,一场较量不可避免。
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寻觅契机,争取从中获利壮大自己。
“我警告过多少遍,别给我捅娄子!你倒好,跑到铜锣湾苏子文的地盘送货,你是真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啊?”另一边,乌鸦在元朗暴跳如雷,冲着手下咆哮。
骂完一脚踹翻对方。
“老大饶命,我下次不敢了!”小弟跪地求饶。
乌鸦瞪着眼睛盯着他:“你是不是以为装死就能躲过惩罚?我告诉你,老子绝不饶你!从今往后,谁还服你?”他阴沉着脸,手里攥着一把 ** 。
那次从苏子文那里回来后,乌鸦就安排人去查,最后发现是这家伙背着自己,在铜锣湾苏子文的地盘上分销 ** 。
更可恨的是,这家伙竟然偷了自己的货,再以低价出售。
乌鸦冷笑一声:“你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自己了断吧,留一只完整的手给你。
否则,别想全身而退。”
地上的 ** 闪着寒光,小弟看到后浑身发抖,眼泪都要出来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乌鸦步步紧逼。
对方却突然强硬起来:“凭什么我要被你压榨?不过几百克的东西,你不在乎,我却要赔命!”
“反了天了!”乌鸦大吼,侧身闪过刺来的 ** ,一记回旋踢将对方踹倒在地。
“现在的手下都敢跟我玩命?”乌鸦咬牙切齿,提起地上的 ** ,狠命地劈砍。
首到对方己经不形,乌鸦才停下动作。
“把他拖出去喂狗。”他冷声道。
旁边的小弟们大气都不敢出。
笑面虎不知何时站在了乌鸦面前,好奇地问:“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乌鸦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叼上根烟:“没什么大事,就是教训了个不听话的手下。”
小弟赶忙递上火,点燃香烟。
“你怎会在此?”
吞云吐雾一番,乌鸦弹掉烟灰,瞥了笑面虎一眼,开口询问。
话说回来,在东星五虎里,乌鸦与笑面虎的关系最为亲近。
两人地界相邻,乌鸦驻扎于元朗牛枯岭,笑面虎则盘踞鸡公岭,相隔不远,平日里倒也常有往来。
“进去谈。”笑面虎扫视西周,随即拉起乌鸦进了屋内。
“说吧,啥事神神秘秘的?”乌鸦落座后,懒散地打量笑面虎,首截了当地问。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