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辰凝视着片子,发现阴影边缘有一圈淡淡的云纹状光晕,与《秘录》里“气血破瘀时,病灶自散”的图示如出一辙。他不禁回想起患者服药后第一次针灸时,针下得气的感觉格外强烈,仿佛有一股暖流顺着经络缓缓涌向脑部。
“安静!”医学会的张主任拿起话筒,用力敲了敲,大声说道,“根据比赛规则,患者症状消失,中医组暂时领先。但西医组提出质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严肃,“要求对患者进行全脑PET - CT扫描,以确认血管瘤是否真的自愈。”
王建国趁机凑到郑辰身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郑辰,你别以为靠运气赢了一局就能得意忘形。剩下的十九例,全是先天性心脏病、早期肿瘤、基因遗传病之类的疑难杂症——没有仪器,你连病名都叫不出来!”他的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手腕上那醒目的“太”字刺青,“你知道这些病例是从哪儿来的吗?那可是恒瑞医药的‘人体试验库’,专门用来绞杀中医的绞肉机。”
PET - CT的结果出来时,暮色己经悄然漫上了擂台。张主任举着报告单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奇迹……完全自愈,血管壁光滑如初,没有任何手术或药物干预的痕迹。”他缓缓转身,对着郑辰郑重地鞠躬,问道:“郑大夫,能否解释一下,中药究竟是如何让血管瘤消失的?”
郑辰刚要开口作答,口袋里的《秘录》突然变得滚烫。他赶忙摸出那本泛黄的典籍,只见最新的批注正在缓缓显现:“瘀血化而新血生,非药能消瘤,乃气血自复其位。”郑辰抬头望向王建国,却发现对方正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秘录》,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那眼神,竟与二十年前仁心堂大火时,祖父临终前看向《秘录》的眼神一模一样。
擂台周围顿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郑辰却凝视着观片灯上的空白胶片,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秘录》里关于“时空医学”的记载:当人体气血达到某种精妙的平衡,病灶会在三维空间中“折叠”消失。而这种平衡,恰恰是中医望闻问切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下一例患者!”王建国的吼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担架被推上台,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胸前挂着心脏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先天性室间隔缺损,西医诊断明确,郑大夫请吧——不用彩超,您倒是说说,这病在中医里叫什么?”
郑辰缓缓蹲下身,握住小女孩的手,那手指冷得如同冰块,指甲根部泛着青紫色。他轻轻翻开小女孩的眼皮,只见瞳孔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青晕。郑辰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秘录》里“心阳虚衰,水饮上凌”的病案。他伸手按了按小女孩的膻中穴,指下传来一阵细碎的震颤,仿佛有一只小蚂蚁在指尖爬行。
“这是‘心痹’。”郑辰提笔写下药方,“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加减,加紫石英五钱重镇安神。”他转头望向王建国,微微一笑,“西医说室缺,中医讲心阳不振,水饮停聚。咱们不妨赌点大的——”说着,他摸出祖传的银坠子,“要是喝了我的药,孩子嘴唇转红,脉搏平稳,你就把‘太’字刺青洗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