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诊疗中心在东首门扎根十年,当年那座废塔早成了全球学医的“打卡圣地”。这天晌午头,中科院一个电话差点把郑辰手里的茶缸子吓掉地上——说全球射电望远镜收着个怪信号,让他赶紧带团队过去瞅瞅。
林小满叼着根冰棍儿跟着往实验室跑,嘴里还嘟囔:“能有多邪乎?难不成外星人也懂望闻问切?”等示波器上跳出那组脉冲波形,她手里冰棍“啪嗒”掉地上了。这波形曲里拐弯的劲儿,跟《太素脉诀》里画的“天地人三脉共振图谱”简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波峰波谷的顿挫都分毫不差。
“师傅!这波动频率,跟给人号脉时候摸到的弦脉似的!”林小满扯着嗓子喊,“合着外星老大哥这是在‘号宇宙的脉’啊?”实验室里顿时乱成一锅粥,老专家们眼镜片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年轻技术员手忙脚乱地调参数,打印机咔咔吐出一摞摞分析报告。
郑辰盯着屏幕,眉头拧成个疙瘩。按理说这事儿离谱得没边儿,可脉诀上的记载又实实在在摆在眼前。正琢磨呢,苏璃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刚加急送来的明代太医院残卷:“你们看,这页批注说‘天脉显象,当应星象’,难不成老祖宗早知道有这事儿?”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信号接收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原本规律的波形毫无征兆地扭曲变形,像是突然发了狂的心电图。郑辰一把抓起银针,手腕一抖扎在自己内关穴上——这是他遇到疑难病症时让自己冷静的法子。“先别瞎吵吵!把近十年的天文观测数据全调出来,还有,给我准备太素脉诀的全息投影!”
林小满缩着脖子刚要去干活,冷不丁瞥见示波器边角闪过一串诡异的光斑。那光斑排列的形状,像极了老家过年贴的窗花,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冷冽和陌生。她刚要开口,郑辰突然低吼一声:“所有人后退!这信号...怕是带着‘病’呢!”
实验室顶灯毫无预兆地熄灭,应急灯惨白的光晕里,那组脉冲信号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如同某种活物的血管,在屏幕下诡异地蠕动着。
自打接了那外星信号,郑辰团队就没睡过囫囵觉。林小满刷短视频刷到个太空种菜的科普,一拍大腿:“师傅!咱把时空结晶泡过的草药种子送太空去,说不定能整出啥大动静!”这话倒是提醒了郑辰,连夜联系航天局,折腾小半年,总算把种子塞进了载人飞船。
半年后飞船落地,科研人员开箱的瞬间,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原本普普通通的黄芪苗,这会儿跟夜明珠似的发着幽蓝荧光,叶片上纹路弯弯曲曲,看着就像有人拿尺子量着画出来的。“这哪是黄芪啊,分明是串LED灯!”林小满凑过去闻了闻,差点被熏个跟头,“我滴个乖乖,这味儿比东北酸菜缸还冲!”
苏璃戴着显微镜护目镜,手都开始哆嗦了。往常黄芪切片在显微镜下就是普通细胞结构,可这回,那些细胞像是叠罗汉似的,一层套一层,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层。“这...这是西维空间的拓扑结构!”她扯着嗓子喊,“咱们种的不是草药,是打开高维空间的钥匙!”
消息不胫而走,中医圈、物理圈的专家全挤到了诊疗中心。有个老教授摸着发光的黄芪首摇头:“荒唐!这违背了所有己知的生物学规律!”话音没落,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开始忽明忽暗,那些幽蓝荧光像是活了过来,顺着实验台爬成了个类似人体经络的图案。
郑辰盯着荧光图案,想起外星信号的波形,后脖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了。他刚要招呼人拿《太素脉诀》,就听见“哗啦”一声,培养皿里的黄芪苗突然疯长,根茎穿透玻璃,在空中扭成个古怪的形状——那形状,跟他在古籍里见过的“天人合一”图腾一模一样。
林小满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录像,镜头里,那株黄芪的荧光越来越亮,隐约还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纹路里流动。突然,整株黄芪“砰”地炸开,化作一片蓝光,等众人再睁眼,实验室的白墙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奇异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