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卫生室那张破旧的木桌上,沈明远对着一部智能手机,满脸都是愁容。窗外的蝉鸣像是在比赛谁更吵,一声接着一声,把夏日的燥热烘托得愈发难耐。斑驳的阳光从窗纸缝隙挤进来,稀稀拉拉地洒在他紧皱的眉头上,让他本就凝重的神情,又添了几分压抑。
自打那场首播意外被封后,来求诊的患者越来越多,可卫生室里的药材却像快见底的溪流,没剩多少了。村长之前就劝他在网上买药,还拍着胸脯保证,这样就能“足不出户,等着全国各地的药材送上门”。但眼前这巴掌大,被他当成“千里传音盒”的现代玩意儿,实在让他不知从哪儿下手。
“这……这到底咋弄啊?”沈明远小声嘀咕着,语气里全是困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小心翼翼地划拉着,就好像在碰什么危险的神秘东西。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标多得像一团乱麻,看得他眼睛都花了。好不容易点开购物软件,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在他眼里就跟天书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不禁想起太医院的药库,那里的每味药材都按《本草纲目》的分类,摆得整整齐齐,标签写得规规矩矩,一看就清楚明白。哪像眼前这满屏闪来跳去的字符,看得他头晕脑胀,心里烦躁得不行。
好不容易在乱糟糟的界面里找到了中药材专区,沈明远眼睛一下子亮了,就好像在黑咕隆咚的地方瞧见了一点光。可这高兴劲儿没持续多久,很快他又愁得不行。黄芪、当归、川芎……这些他再熟悉不过的药名旁边,跟着一堆奇怪的数字和符号。“就这二两黄芪,居然要十文钱?”他惊讶得手机差点没拿住。在大明,这十文钱都能买半担米了啊!
纠结了好一会儿,沈明远总算选好了需要的药材,又照着村民之前的操作样子,填好了地址。看到系统生成的那串订单号时,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一连串数字排得整整齐齐,隐隐约约好像有种神秘的韵律。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穿越以来遇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心里认定这肯定是某种神秘的符咒。于是,他一本正经地把订单号抄在一张黄纸上,恭恭敬敬地放在药柜前的香炉旁边,神情那叫一个虔诚,就跟对着至高无上的神灵似的。
三天后的一个晌午,一阵清脆的电动车铃声打破了卫生室的安静。沈明远听到声音,急忙从屋里跑出来。一眼就看见快递员手里捧着个印着五彩斑斓图案的纸箱。“这……这是啥东西?”他死死盯着纸箱上的二维码和缠的胶带,眼神里又是警惕又是好奇,就好像面前放着个威力巨大的神秘法器。
“您的快递。”快递员把包裹递过来,却看见沈明远对着纸箱烧香磕头,一脸疑惑地问:“大哥,您这是……”
“这可是隔空传物的法术!”沈明远一脸严肃庄重,语气里还带着点敬畏,“就这么个小纸壳,能从大老远把药材送过来,简首是仙家的神通啊!”他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带,看到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忍不住喊起来:“妙啊!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