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纪听淮一离开基地,就有人通知了纪轩。
纪轩对他们的离开松了口气。
不管他们因为什么离开,这是件好事,他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死去。
不过等再次见面,他保证,他会找到纪听淮精神异能的缺点,不死不休。
……
找怪物打升级异能,是一件重复且无聊的事。
血红天空下,少女指尖晶莹绿光闪烁,手心里的晶核因空了能量而湮灭成粉末。
纪听淮“看”到少女歪了歪头,活泼雀跃的跟他说。
“哥哥,异能又精进一点!”
她的喜悦那么牵动人心。
是按部就班程序里的意外。
让人忽视了枯燥无味的生活,只在意少女轻松愉悦的轻哼。
纪听淮心里悸动,温柔的应,“嗯,我们小老师好棒。”
是超级超级棒。
为了提升异能,她几乎都不休息,经常打完一架又赶紧奔赴下一场战场。
他劝过。
她总是表面答应,后面又继续这样的操作。
纪听淮担心她身体。
她不在意的握住他的手指,“异能者身体好,哪那么容易累。”
哪里会不累。
他好几次都听到她悄悄打哈欠的声音,她分明困极了。
却强撑着,压缩自己休息的时间,提升自己的异能。
纪听淮很清楚。
她是为了治愈自己的母亲。
这期间,一有时间她就给母亲施展治愈异能,压制母亲身为怪物的血性。
一路上,母亲都很乖,从来没有暴动。
这一切都是少女的功劳。
她却从不邀功,默默付出。
纪听淮总是在想,自己究竟耗费了多少运气,用来遇见她。
从来没有人,从遇到他到每一日的偏爱他,她给的宠溺,甜蜜又轻盈。
温柔的包裹他。
他总是会忘了,这是末世。
他总觉得,他们是在恋爱。
少女的每次小雀跃,都是在对他的撒娇,表达她的爱意。
就好比现在。
他看不见,但是异能能感知到,少女的细微动作,她歪着头,小步伐的走向他。
须臾。
她站定。
很自然的牵住他的手,“走啦,上车,下个点。”
看吧,多么自然。
好像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无论做什么,对方都会盈盈一笑,俯下身子朝着他伸出手,带着他逃离荒凉黑暗的世界。
纪听淮心跳声好大。
他能听见,自己胸膛鼓动时,西肢百骸的酸软,那是对少女亲近自己的欢喜。
是滋生的点点爱意。
纪听淮指尖颤抖,带着湿意的手心紧紧的与少女细腻的柔荑贴着。
他们身后是废墟大楼,他们走向车子停靠的地方。
无风无观众。
却像是在婚礼现场,他们手牵手,迎面是歌颂他们爱情的观众。
纪听淮特地关掉异能感知。
他看不见。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只有少女的体温那么明显,他恍若飞向萤火的蛾,紧紧的,靠着他的辉月,心里的鼓动,盛大而欢喜。
这是他们的相处,暧昧又让人上头。
纪听淮是个胆小鬼。
他喜欢她。
日复一日的相处,他没办法忽略这个处处温柔,处处在意他,对他好的少女。
除了母亲。
她是唯一一个,将自己有的,没有的,都愿意给他的人。
但他不敢表白。
他甚至因为她太好而自卑。
他目前有的,包括自己的命,都有她的痕迹,他如果表白,就好像是小巷里的野狗,觊觎精品店橱窗里的芭比娃娃,显得那样贪婪,不识好歹。
纪听淮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霸占这份好。
所以他克制自己的心意。
就这样就很好。
起码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这份宠爱。
他怕表明自己的心意,会打破现有的关系,于是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就这么就可以,不要逾越,不要试图改变这段关系,你会承担不起后果。
纪听淮每天都这么告诉自己。
首到。
他们猎杀怪物时,顺手救下了几个仓皇逃窜的幸存者。
两男两女。
这些人运气不好,找食物时遇到了怪物潮,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下一秒就会被怪物吞没。
几人死里逃生,非常感激季嫣。
季嫣异能越来越强大,基本上挥挥手就能带走一片怪物,因此纪听淮并没有出手,几人都下意识的忽略纪听淮,满眼崇拜的对着季嫣道谢。
季嫣面对外人,几乎是没表情的,随意的点点头意思一下。
她没去管他们,身姿轻盈的闪烁,那些后面扑上来的怪物,一个呼吸间,死的不能再死!
这也太帅了。
幸存者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季嫣。
等季嫣全部杀完,其中两个男的,殷勤的捧着瓶装水送过去。
“姐姐,你好厉害。”
末世无人不崇拜强者。
少女厉害就算了,还长得那么权威漂亮,简首让人爱到心坎里。
两个男生颜值都挺不错,眼睛像是小勾子,朝着季嫣放电。
声音更加的软,好像末世前的男模,刻意的勾引自己的顾客。
“姐姐,能不能,让我们跟着你……我们什么都会,会让姐姐舒服的……”
后面的话很轻。
但场上哪个不是异能者,再轻都能听到点什么。
纪听淮手里同样有瓶水。
在他们出声的刹那间,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里的瓶子几乎扭曲。
他们这是……
纪听淮几乎是瞬间,心里涌上愤怒。
还有无法忽视的慌乱。
怎么会这样。
他们怎么这么恶心,怎么跑到她面前说那么的话。
……他们配吗?
纪听淮慌乱的攥着手里的瓶子。
几个男生的谄媚,“奉献”身体的行为,让他下意识的感到危机感。
怕她被抢走。
怕那些温柔,那些要命的肢体接触,不再是他的独属。
纪听淮习惯了季嫣。
习惯了她在的每一天。
她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跟心脏一样重要。
纪听淮不曾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
但当这一天到来。
他瞬间慌了神。
砰——
手里的瓶子不堪重负的炸开。
众人纷纷看向垂着眼,情绪不明的男人。
男人瘦高,身材比例极好,穿着深色大衣,宽肩窄腰,大长腿。
他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皮肤很白,透着淡淡的冷意。
他什么都没说,指尖流着水,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迫。
他似乎,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