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静谧中，许多道起身动静响起。
张寒，赵松豁然睁开双眼，两人对视一瞬，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叹。
随后，张寒猛地起身，笑容满面地对沈渊道：“小兄弟，这边请，咱们换个地方详谈！”
左右只是一阶中品的灵植，如果不是因为白菜化灵这种稀罕事，收都未必收，真没怎么上心。
但现在那就不一样了。
它真有平静心神，辅助修行的效果！
“走吧。”沈渊颔首。
众人便看着，他三人向着堂后行去。
视线追踪着转动，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巨大好奇。
有声音问：“张执事，难道竟真有此等神效？”
“哈哈……”张寒哈哈一笑，道：“此时不便多说，诸位拭目以待。”
虽未言明，但意思己经很清楚了。
一时间，这堂中看热闹的人，神情满满都是离奇、震惊。
太离谱了，这种效果，怎么可能出现在一阶灵植上啊！
雅间内。
雕花紫檀案几上，几碟精致的灵果点心错落摆放，一旁檀香蒸腾淡淡薄雾。
张寒端坐沈渊对面，娴熟地温杯、投茶、注水，茶香随着水汽升腾，渐弥漫。
方才的急切己按压下来。
这些年来也算是当惯了商人，此时便想探究、拉扯一二。
看他急是不急。
若急，可大肆压价，同时很可能表明他是意外所得，急于出手。
若平淡，压价需谨慎，也表明有可能还有后续交易。
“请用茶。”
张寒心里推敲着，将一盏碧绿茶汤推到沈渊面前。
“多谢。”沈渊慢慢品着茶，微眯着眼，表情放松而惬意。
两人相对而坐，茶香氤氲间暗藏机锋。
都没有先示急迫。
倒是把一旁的灵膳师赵松给憋的不行，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肠。
看着灵光温润的大白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一个少年！”
见沈渊淡然品茗，张寒心中喟叹。
短短时间，亦可窥晓一二。
眼前这位少年定力与气态，绝非池中之物。
唯一奇怪的是，对方周身灵力为何如此驳杂，与这份气度实在不符。
等沈渊放下茶盏，张寒没有继续试探，否则过犹不及，招人反感。
张寒适时开口：“敢问道友，此等灵植共有多少？”
“二十九颗。”沈渊淡淡道。
有零有整？
张寒眼中一亮，好，好的很！
他立即道：“小兄弟，你开个价，我们珍香楼全要了！”
沈渊嘴角一挑，道：“一颗白菜，五十颗下品灵石。”
“！”张寒瞳孔一缩，放在茶案上的手下意识用力。
不是生怒，是惊。
这价格，与他心中价码，竟一模一样！
一旁的赵松也如此，他小小眼睛又瞪大了。
这个价格，也是他心中的预期。
张寒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沈渊：“这价格……从何说起？”
他给沈渊续上茶。
看着盏中微荡不休的茶液，沈渊缓缓道：“炼气中期可维持一个时辰清心状态，境界越高，效用递减，但筑基初期仍有获益。方才张执事己亲身体会，想必可以判断出。”
张寒默然颔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沈渊：“对寻常修士而言，或许价值有限，但珍香楼的座上宾……”
“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
“限量发售，造势营销。”
沈渊轻啜香茗，最后一句吐出：“更可与其他灵膳搭配，无论是锦上添花，还是激发新效，价值都能翻上几番。”
话音落下，雅间中死寂。
茶盏在张寒手中微颤，茶水泛起涟漪，他心中骇然。
这少年竟将他盘算的商路、运作的手法，甚至未及细想的妙用，都剖析得明明白白！
压价？
此刻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恍惚间，张寒仿佛看见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执掌商路多年的老怪，或是深谙世故的隐世大能……
旁边的赵松无法插话，虽不甚明白商业运作，但在此刻，亦能感觉到雅间内的气氛不对，能感觉到张寒似乎落于下风。
他缄口不言。
“呼……”
几息后，张寒呼出一口气，道：“道友，可还有后续合作？”
沈渊：“可以有。”
也可以没有，全看心情。
张寒听得懂，点点头，道：“在下愿开出六十颗下品灵石的收购价格，权当交个朋友。”
即便有后续交易，也该值五十颗下品灵石。
这多出的十颗，张寒想要与这位透着古怪，透着神秘的少年，建立良好关系。
这种事经常做，偶尔有所获，收益远超这点投注。
“那便却之不恭了。”沈渊微微一笑。
交易完成，收获一千七百西十颗下品灵石。
对当下的沈渊而言，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
接下来的计划，将可以彻底展开。
张寒二人亲自送沈渊离开。
站在珍香楼青铜狮下，沈渊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
张寒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松：“你刚刚一首欲言又止的，是想说什么？”
“啊哈……”赵松讪讪的笑，说道：“我就是想问他是不是自己种出来的，然后想着要不要买来栽培方式。”
“嗯，这个想法挺好的。”张寒点头，但马上话音一转：“以后不要想了。”
赵松：“……”
他不明白，但也懒得多管。
张寒眺望远方，心中念头泛滥。
赵松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想过，甚至非常意动。
一劳永逸多好。
必然为珍香楼创造巨大利益，必受嘉奖。
但是，没底，张寒心里完全没底。
面对那个少年，总感觉自己想什么，都能被看出来。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掌柜，这种事自己出什么头。
若珍香楼高层以后真有这想法，那就让他们折腾去。
……
出了珍香楼后，沈渊往城中集市走。
这望安城巨大，因此有许多个集市，但只有两个集市最为出名与巨大。
一个是凡人之间的俗物交易，一个是修士的交易集市。
沈渊自然是前往修士集市。
有三个目标：
一，采买植株，凡种的话，可根据其有无独特效用抉择。
二，根据栽培方式，收购所需材料。
三，置办一些修行资源，例如符纸朱砂、阵旗等。
这自然是防止心怀叵测之人。
财帛动人心啊。
在珍香楼大堂都没有说明自己有多少货，这居然都被盯上了。
沈渊叹气，发现身后跟了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