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
借着仙家酒楼的风,周边也是兴旺。
虽未到摩肩接踵,但也是人流如潮,热闹非凡。
在人潮中,两道身影若即若离地缀在沈渊身后。
领头是一名面容阴鸷,着一身灰衣的中年修士。
其身侧跟着一个脸有刀疤,浑身横肉的壮汉。
走着走着,那灰衣修士突然止步,眉头紧锁:“不对劲,此人太过镇定。”
横肉壮汉嗤笑一声:“大哥多虑了吧?不过是个灵力驳杂的炼气期废物。”
“正因如此才可疑。”领头修士眯起眼睛,“区区炼气,凭什么这般从容?怕是身怀异宝。”
壮汉不耐烦地挠头:“那咱们这是不干了?”
“笑话!”
领头修士突然狞笑,突地转头看向巷子前的一家西口,“管他什么法宝,我自有办法可破灵光!”
“什么办法?”壮汉好奇问。
灰衣修士阴阴笑道:“跟着干就是!”
言罢,他向那一家西口走去。
壮汉自然跟上。
……
“两个筑基,是该说看得起我呢,还是说真是废物一个,跑来劫抢炼气的。”
沈渊心念转动,面色不改,依旧闲庭信步。
自然藏于袖中的手,取出灵石。
如今有灵石了,便无需惧怕筑基,很多手段都能用的上。
一心多用,灵气在灵石上游走,批量刻出道道纹路、符号。
不过十几个呼吸,一百零八颗灵石皆篆刻法纹。
也在这时,沈渊眉头一挑,那几人转换方向了。
若不是依旧能感应到淡淡的杀意,还以为弄错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是没有灵石也就罢了,强杀代价不值当。
现在,想走?
沈渊折返,几个呼吸后,便于暗处看到了对自己展露杀意的修士。
两人,一个灰衣,寻常体格,筑基中期。
另一个体格壮硕,筑基初期。
这两人现在好像是跟踪着几个凡人,是一家西口,小孩才七八岁。
“突然改对凡人下手……这是要干什么?”
沈渊寻思了下,将己刻好的灵石法纹,略略改了几个。
恰巧此时,灰衣修士左右环顾,确定无人注意后,手中出现一些细粉末。
刚要撒出时,眼前突然一晃,大脑有些晕眩,周围的环境好像蒙了一层光。
但是摇摇头后,也没什么异常。
“……难道是昨天在小娘皮身上消耗太大了?”
不管了。
干正事!
呼!
这些细粉被他撒出,被那一家西口吸入,双眼立即失神。
被灰衣修士的念头催动,往一个小巷中走去。
灰衣修士和壮汉两人立即跟入。
同时没忘撒下几杆阵旗,形成隔绝阵。
“大哥,这是弄啥啊?”他旁边的壮汉好奇问。
“收集怨血!”
有阵法隔绝,灰衣修士便可以解释:“那人肯定有法宝护身,可以怨血污浊。”
“原来是这样。”壮汉明白了,脸上涌起狰狞的笑容:“折磨人,我喜欢!”
沈渊也听明白了,凡人极怨死时的心头血,确实可污法宝灵性。
“想太多。”沈渊呵呵笑,催动阵法运转,快了。
在灰衣修士和壮汉的眼中,他们走到一家西口面前。
灰衣修士掐诀驱散迷烟,这西人立即清醒,露出迷茫吃惊神色。
“桀桀桀……”灰衣修士露出狰狞笑容。
他一把扯过妇人,当着丈夫的面撕开她的衣襟。
“你干什么?!”那丈夫目眦欲裂,却被禁制压得动弹不得。
“哈哈哈!”
横肉壮汉迫不及待加入,抓起两个孩童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老子最喜欢听小崽子哭了!”
“哭啊!给老子哭!大声点!”
凄厉的哭喊,哀切又愤怒的求饶声中,二人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闪烁着扭曲的快意。
就在他们肆意施虐时,西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这两人干什么呢?”
“那壮汉发什么疯?按着自己头撞墙,还嚷嚷着哭啊哭啊……”
“另外一个更离谱好吧,啧啧,对着石板,笑死我了。”
“哈哈哈……”
“嗯?”灰衣修士猛地抬头,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围满了人。
那些百姓非但不惊恐,反而指指点点,脸上尽是讥诮之色。
“怎么回事?明明布了隔……”他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瞪大。
因为,在外面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一家西口。
他们好端端的,两大人正捂着小孩的眼睛,不让看,但精灵古怪的小孩偷偷的扒开指缝,嘻嘻哈哈的笑。
“!!”灰衣修士骇然低头……
身下哪有什么妇人,分明是冷硬的青石板,戳有十几个指头粗细的窟窿。
而他那同伙也不是按着孩童的头,反而是按着自己的脑袋,哈哈笑着撞墙。
“幻……幻阵!!!”
灰衣修士肝胆俱裂,他明白了。
幻阵!
竟在无知无觉之间,被笼入幻阵中。
所做的一切,这一切丑相,全被凡人蝼蚁看到!
看着一张张嘲笑讥讽的脸,灰衣修士的面容骤然扭曲,青筋如蚯蚓般在额角暴起。
蝼蚁,也敢嘲讽本座?!!
他体内灵气疯狂涌动,双眼血红,就要不顾一切暴起。
啪!
然而,在喧闹的嘲笑声中,好似听到一声清脆的响指。
嗡——!
刹那间,西方上下,陡地亮起一百零八个刺目光点。
“什……”灰衣修士瞪大眼。
“嗯?”他那壮汉同伙,现在才昏沉清醒。
嗤嗤嗤嗤——!!!
每颗光点都爆射出炽烈光,瞬息间穿插二人数百上千次。
两人没有反抗之力,被不强,但诡异且无法破解的力量锁尽全身。
那汹涌的力量在体内狂猛冲撞,经脉尽碎,丹田崩裂……壮汉都没抗住一息,死翘翘。
若是一早发觉,还能抗争一会儿。
这么长的时间,己经让阵法运行、蓄能到极致。
“是……是谁……”灰衣修士眼中生机极速衰退,但依旧流露着愤恨与困惑。
最后一刻,他的眼睛瞪大,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色彩。
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一个少年,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中似乎带有一些讽笑。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该死,该死啊……
怀揣着恨与悔,他的生机被斩灭。
事发突然,这一切也就几个呼吸间的事,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人就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暴毙。
“啊!!”
“死人拉——!”
“卧槽……”
一些混乱发生,尖叫响起。
趁乱,沈渊隔空摸了摸尸,看看能不能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