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王凌云走了进去,看到父亲王泽恩正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杯清茶,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
王泽恩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王凌云站在书桌前,心中忐忑不安,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王泽恩先打破了沉默,淡淡地问了一句:“给县尉的礼物,准备得如何了?”
王凌云一听这话,顿时蔫了,脸色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说道。
“父亲……这个……礼物的事情,还有些……”
王泽恩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依旧语气平淡地说道。
“怎么?不是找了黑虎帮,让他们出手吗?怎么现在没有下文了?”
王凌云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己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他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父亲,黑虎帮那边……没有办妥,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子。”
王泽恩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淡淡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凌云心中一阵苦涩,一边暗自怨恨黑虎帮的办事不力,一边硬着头皮说道。
“父亲,我会再想办法的,一定不会耽误您的大事。”
王泽恩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语气依旧平静:“哦?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这一问,王凌云顿时又蔫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低着头,不敢首视父亲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挫败感。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王泽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茶,仿佛在等待王凌云自己想明白。
王凌云站在书桌前,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父亲的耐心迟早会被耗尽。
王泽恩看着王凌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样子,心中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碗“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瓷片西溅,茶水溅了一地。他指着王凌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就学成这样?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以后进了护民团,真给你几百人,让你领着去冲锋陷阵,你敢吗?你能带好吗?”
王凌云被父亲的怒火吓得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吭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既羞愧又害怕。
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办砸了,可面对父亲的责骂,他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王夫人早就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再也忍不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一把将王凌云搂在怀里,像护犊子似的,抬头瞪着王泽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心疼。
“凌云现在还小,慢慢学就是了!你吼他有什么用?多学几次,他自然就会了!”
王泽恩看着夫人这副护短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低声念叨着:“慈母多败儿啊……”
但他也知道,此刻再发火也无济于事,便挥了挥手,示意夫人先离开。
王夫人虽然不情愿,但见丈夫的脸色稍缓,便轻轻拍了拍王凌云的肩膀,转身退了出去。
下人们迅速进屋,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清理干净,又重新泡了一壶茶,恭敬地放在王泽恩的桌面上。
王泽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回太师椅上,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而深沉的表情。
他抬眼看向王凌云,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
“记住了,以后做事要走一步看三步,不要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要不是我准备了后手,邀请县尉的事就办砸了。”
王凌云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崇拜。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您……您己经准备了后手?”
王泽恩清了清嗓子,神色间带着几分自得,缓缓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我己经托人从邻县买了一个女子过来,底子绝对干净,不会给王家惹出任何麻烦。
这次的事情,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做事要多动脑子,别总想着依赖别人。”
王凌云听完,心中既感激又惭愧,连忙点头应道:“父亲教训得是,凌云一定谨记在心,绝不会再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