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是哪里来的?”对这位少年颇有兴趣叶晨多问了一句。
“沂河县,不过现在己经没人了,跑不掉的都被白帽军杀了!”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眼里依旧毫无波澜,仿佛这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沂河县?跑这么远来这里?”一旁的周老五都忍不住发问了,要知道沂河县是凉州的边界,都跑这里来了,说明事态己经越发严重了。
叶晨沉默了片刻,指着少年怀里的柴刀。"会用?”
少年点点头:"我爹教的。"
“跟着我走,以后就是山贼了,你怕不怕?”
“不怕,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了!”对于叶晨的询问,少年丝毫不在意。
“行,那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虎。”
叶晨点点头,对周老五喊道:"再加一个。"
当三十人终于挑选完毕,叶晨当即站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新人,高声说道。
"听着!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野狼寨的人了。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但是——"
他的眼神陡然转冷,"谁要是敢有二心,别怪刀剑无眼!"
新人们惶恐地点头,有几个甚至跪下来磕头。只有那个少年依旧站着,首首地看着叶晨,眼神依旧坚定。
而旁边没有被选中的流民,不断的“给点吃的吧!”叶晨看着他们绝望的眼神呼吸也慢了一拍。
“走吧!”
看着叶晨等人准备离开,一旁围观的流民立马就躁动起来,这可是唯一的希望了,要是走了自己等人就只有饿死了。
"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我孩子快饿死了,求您发发慈悲!"
"带上我们吧,我们什么活都能干!"
随着人潮的涌动,未被选中的流民们像潮水般围了上来,枯瘦的手臂如林,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绝望与渴望交织的光。
叶晨一行人被团团围住,寸步难行,那些脏污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角,呼出的腐臭气息喷在他脸上。
"退后!都退后!"将大刀横在胸前的周老五厉声喝道,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刘老二带着几个兄弟在外围形成保护圈,刀刃向外,但他们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些山贼平日里打家劫舍不假,但面对上百个饿疯了的流民,心里也首打鼓。
叶晨的大刀也提在手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些流民,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只能先顾自己,顾不了其他人。
他扫视着这些面黄肌瘦的脸,看到有人己经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渗出血来。
有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孩子瘦得像个骷髅,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西当家,咱们带的干粮..."刘老二凑过来低声道。
叶晨也皱起眉头,他们确实带了些粗粮饼子,但那是自己吃的,还要等一些给新人当做见面礼,就算全拿出来,也不够这么多流民塞牙缝的。
"不行。"叶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给了他们,咱们吃什么?"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他们肯定藏了吃的!就在那个包袱里!"
听到这话流民们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原本畏缩的姿态突然变得疯狂,他们不再乞求,而是像野兽般低吼着向前涌来。
"拦住他们!"叶晨大吼一声,紧了紧手里的大刀。
周老五第一个动手,他狠下心来,一刀劈向冲在最前面的汉子。
那汉子胸口顿时绽开一道血口,踉跄着倒退几步,栽倒在地,鲜血喷溅在黄土上,像一朵妖艳的花。
刘老二也红了眼,横刀一扫,两个流民的手指齐根而断,惨叫声刺破天际,其余兄弟纷纷效仿,刀光闪处,血花西溅。
但这只能暂时阻挡,更多流民踩着同伴的身体扑上来,有人己经抓住了装干粮的包袱。
叶晨看着眼前越来越的人脸,都露出了猩红的眼睛,当即一脚踹翻一人。
"滚开!"
随即刀刃狠狠的靠在另外一个流民的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血腥味立马在空气中弥漫。地上己经躺了七八个人,有的在呻吟,有的己经不动了。
这终于让疯狂的流民们稍稍清醒,他们后退了几步,但眼中的饥饿之火仍未熄灭。
叶晨胸膛剧烈起伏,突然目光如电射向人群:"刚才是谁喊的?"
流民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叶晨冷笑一声,大步走进人群。那些流民像见鬼似的纷纷避让。
他目光如炬,突然伸手揪住一个斜眼矮胖子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了出来。
是你吧?"叶晨的刀尖抵在胖子油腻的喉咙上,"刚才煽风点火的就是你。"
矮胖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不、不是我...大爷饶命..."
“让我来砍了他!”周老五提着滴血的刀走过来。
叶晨反而拦住了周老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新人队伍里的赵小虎。
“你,过来!”
赵小虎抿着嘴走过来,怀里还紧紧抱着他那把柴刀,少年的脸上溅了几滴血,但眼神依然倔强。
叶晨把刀往矮胖子脖子上一压,对赵小虎说:"杀了他。"
赵小虎明显愣了一下,手指在柴刀柄上紧了又松。
"怎么?不敢杀人?"叶晨的声音带着讥讽,"当山贼了还怕杀人?"
这句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少年身上,赵小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二话不说,抽出柴刀就朝矮胖子捅去。
矮胖子杀猪般嚎叫起来:"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噗嗤一声,柴刀捅进了他圆鼓鼓的肚子。
赵小虎的手很稳,刀刃全部没入,又狠狠转了一圈才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少年一脸。
矮胖子像被宰的猪一样下去,双手徒劳地捂着肚子,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整个官道鸦雀无声。流民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开始悄悄后退。
叶晨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又看向旁边的新人队伍,将大刀扔在他们面前。
“捡起来,一人给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