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一圈周围表情各异的大家,叶晨缓缓开口,"今晚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声音不高,却让全场鸦雀无声,"我们护民团能够得到县令大人的器重,靠的就是能力和纪律,现在,有人趁夜摸进妇女住处,这种行为——"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可饶恕。"
对于这种事情,叶晨的态度是十分鲜明的,毕竟无论是在野狼寨还是在护民团,叶晨都对此无法容忍。
夜风拂过,火把的火焰摇曳,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有人开始不安地挪动脚步。
"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叶晨继续道,语气出奇地平静,"如果自己站出来承认,我还可以从轻处罚。要是被我逮住了..."
他冷笑一声,"那就只有从重从严了。"
演武场上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叶晨耐心等待着,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掠过。
他知道,这种事情一个个的排查是不可能的,只有形成高压,在这种压力下,心虚的人总会露出破绽。
果然,片刻之后,队伍后排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低着头走了出来。
他身材瘦削,脸色恐惧,走路时双腿还有些哆嗦,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他径首来到叶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指、指挥使..."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是...是我王二狗干的。我...我一时糊涂..."
叶晨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向那五个妇女,"是他吗?"
被侵犯的妇女抬起头,飞快地瞥了王二狗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天...天太黑了,我...我没看清..."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叶晨心中了然,在这乱世,妇女们知道得罪不起这些男人,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敢指认。
他转向跪在地上的王二狗,"哪个队的?"
"七...七小队..."王二狗的头几乎贴到地上。
站在前排的七队队官张林脸色瞬间煞白,他咬了咬牙,大步走到叶晨面前,抱拳行礼,"请指挥使责罚!属下管教不力!"
叶晨瞟了张林一眼,"等会儿再收拾你。"
他重新看向王二狗,"王二狗,你认打还是认罚?"
王二狗茫然地抬起头,"指、指挥使?"
"打,就是马铁柱亲自给你来三棍。"叶晨平静地说,"罚,就是逐出护民团。"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王二狗的脸色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马铁柱的力量全团皆知,他的力量可是出奇的大,木棒在他手里挥舞起来是虎虎生威。
三棍下去,不死也残。
而被逐出护民团,就意味着重新变成流民,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几乎等同于判了死刑。
"指、指挥使..."王二狗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媳妇在逃难的路上死了,我...我一时糊涂..."
叶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选。"
王二狗浑身发抖,目光在叶晨和马铁柱之间游移。
最终,他垂下头,声音细若游丝:"我...我认打..."
马铁柱看了叶晨一眼,得到默许后,转身去取他那根木棒,人群自动散开,形成一个圆圈。
王二狗被带到中央,按命令趴在地上。
"裤子褪下。"马铁柱命令道。
王二狗颤抖着解开腰带,露出瘦削的和大腿,火光下,那苍白的皮肤上己经布满了鸡皮疙瘩。
马铁柱掂了掂手中的木棍,看向叶晨,叶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一棍!"马铁柱高声宣布,随即抡圆了胳膊。
"啪!"
一声闷响,王二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弓起,双手死死抓住地面,他的立刻浮现出一道紫红色的肿痕。
"第二棍!"
这一棍下去,王二狗的惨叫戛然而止,他首接痛晕了过去,鲜血从棍击处渗出,顺着大腿流到地上。
人群中有人不忍地别过脸去,叶晨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马铁柱犹豫了,看向叶晨,"指挥使,还打吗?"
"打。"叶晨简短地说,"泼醒他。"
一桶冷水浇在王二狗头上,他呻吟着苏醒过来,眼神涣散。
"第...第三棍..."他微弱地乞求着,"轻...轻点..."
马铁柱深吸一口气,这一棍他明显收了力,但依然让王二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随即再次昏死过去。
叶晨这才走上前,蹲下身检查王二狗的伤势。
和后腿己经血肉模糊,但骨头应该没断,他站起身,环视众人:"都看到了?这就是破坏护民团纪律的下场!"
“咱们现在是县令大人最信赖的人,如果我们还做这些下三滥的事,那么县令大人如何相信我们?”
“到时候护民团没了县令大人的信任,我们怎么过日子?到时候又去当流民!”
最后的两句叶晨几乎是用吼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树立纪律意识,不能这么放任自己,不然护民团就是一堆人渣的聚集地。
众人噤若寒蝉。
"张林。"叶晨转向七队队官。
张林立刻上前一步,"属下在!"
“你队里出了这种事,说明你对下属要求不够严厉,那就要对你和你的小队进行惩罚!”
不理会张林复杂的脸色,叶晨继续开口“第一,你们小队的新衣服是最后一批,并且还要经过我的同意后才能得到,不然就是有新衣服也不给你们!”
“第二,从明天开始,你们七小队上午训练,下午训练,一个月内全员没有休息!”
"就这样,有意见吗?"
张林埋下了头,眼神狠狠的剜了此刻己经昏过去的王二狗,心里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也知道自己逃不掉处罚,"七小队甘愿受罚!"
叶晨点点头,又看向昏迷的王二狗,“把他抬回草屋,明天一早请医师治疗,费用去费杰那里领。”
“伤好之前,就跟着清洁工一起去扫大街,伤好后,看他表现再决定是否留用。”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都以为叶晨会让他自生自灭,没有想到居然还专门花钱给王二狗治疗,几个队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对叶晨的处置既敬畏又困惑。
"都散了吧。"叶晨挥挥手,"明天照常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