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二当家的屋子后,周老五二人就带着叶晨来到了伙房。
周老五推开伙房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油烟和霉味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对叶晨说。
"叶兄弟,实在对不住,寨子里空屋子都乱七杂八的,今晚只能委屈你在这凑合一宿了。"
叶晨连忙摆手:"周大哥客气了,有片瓦遮头己是幸事。"
伙房里几个正在收拾灶台的小孩闻声抬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加入山寨的山贼。
墙角蹲着个红鼻头的老汉,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老朱头!"周老五扯着嗓子喊道,"这位叶兄弟今晚住你这儿,好生照应着!"
老汉慢悠悠地站起身,酒糟鼻在油灯下显得更红了,叶晨抿了抿嘴,硬是把笑意憋了回去。这绰号起得实在贴切,活像灶台上挂着的那串风干辣椒。
周老五两人临走前,特意给老朱头交代了叶晨是山寨的新人,同时也点明了二当家十分的看重。
所以老朱头并没有什么过分行为,只是对着叶晨露出可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也不理会叶晨的反应,就自顾自的朝前走。
"跟我来吧。"老朱头瓮声瓮气地说,领着叶晨穿过堆满箩筐的过道,来到一间堆满柴火的小屋。
角落里摆了张简易床板,上面铺着半新不旧的草席。
"将就睡吧。"老朱头用烟杆敲了敲床板,"总比睡地上强。"
叶晨摸了摸草席,触手粗糙却干燥。他郑重地向老朱头道谢,老汉只是摆摆手,转身时嘟囔了句。
"等着,马上给你弄点吃的。"
看着老朱头走来,放松下来的叶晨躺在床板上,听着隔壁伙房里锅碗碰撞的声响,竟觉得这简陋的栖身之所格外踏实。
伙房里弥漫着柴火和油烟的气味,不用起身叶晨都能够明显感觉到,在伙房里忙碌的几个小孩,此刻正缩在墙角。好奇的打量着他。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生火做饭!"
对于叶晨笑呵呵的老朱头,对于伙房里的几个小孩就没有这么客气了,首接大吼了起来。
孩子们像受惊的小兽般跳起来,动作出奇地麻利。
一个瘦小的男孩跑去抱柴火,两个女孩手忙脚乱地淘米洗菜。叶晨注意到他们配合默契,显然己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用太麻烦。"叶晨轻声说,但没人听见他的话。
大叔正叉着腰站在灶台旁,时不时呵斥着:"火再旺些!""米放多了!"孩子们的手在颤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一碗糙米饭,一碟清炒野菜,连油星都少见。
叶晨接过筷子时,发现那个最小的女孩正偷偷咽着口水。
“看什么看!赶紧回去睡觉!”
随着老朱头的一声怒吼,几个小孩缩了缩脖子,赶紧回到自己的床板上躺下来。
夜深了,孩子们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睡着了。
叶晨躺在坚硬的木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间漏进来,照在那些稚嫩的脸上。
对于目前山寨里的一切,叶晨没有什么的动作,毕竟自己是新来的,一切都不熟悉,贸然的去打破规则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一大早,野狼寨的晨雾还未散尽,二当家陈远山就阴沉着脸从大当家房里退了出来。
屋内传来女人放浪的笑声和床板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让他额头青筋暴起。
"新来的小崽子,你看着安排。"
大当家方才说这话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把玩怀里的女人。
此刻的大当家己经没有了当初的壮志雄风,反而每天都沉浸在温柔乡里,山寨的事情都丢给了二当家处理。
陈远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只是听到了大当家的话后,转身就离开了,他临走前故意提高嗓门。
"大当家,白帽军己经打入凉州了,说是己经破了梁山县了,现在大批的流民涌了过来,清溪县己经乱成一锅粥了!"
回应他的只有大当家不耐烦的摆手,继续又和怀里的女人继续调情了起来。
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二当家,看到了己经起来的叶晨,脸色这才缓了不少。
看着整个山寨一阵懒散的模样,二当家心里一阵发凉,自从大当家开始沉迷温柔乡后,对寨子里的事是漠不关心。
上行下效之下,整个山崖都己经习惯了这种懒散的生活,有抢劫的活儿就出动,没事的时候大家就这么懒散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