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终于到了东南山口,却如同预料中一般停了下来。步兵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探路,眼神中满是警惕。
“小眼刚,把前面的步兵干掉!”
江岳压低声音下达命令。
小眼刚应了一声,趴在隐蔽处,就在一个鬼子步兵靠近时,他瞅准时机,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鬼子步兵应声倒地。
这一枪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坦克炮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小眼刚的位置瞄了过来。小眼和江岳都吓得翻滚着躲避,即便如此,还是被坦克炮弹爆炸的气浪掀起的泥土盖了一身。
“开火!给我打步兵!”
江岳大声喊道。
战士们纷纷朝着坦克前面的鬼子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
但鬼子也迅速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有几个战士躲闪不及,被坦克的炮火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坦克继续缓缓往前推进。当距离埋着炸药包的地方还有两米时,江岳己经下令拉弦。
“拉!”
随着江岳一声怒吼,负责拉弦的战士用力一拉。
“轰!”
随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火光冲天而起。
爆炸点在坦克的右前方,坦克被炸得头往上抬了一下,然后是履带断裂,炮管扭曲,终于趴窝了。
鬼子的步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不轻,一时间有些慌乱。
江岳趁机大声喊道:“开火,开火!”
战士们的子弹如雨点般朝着鬼子倾泻而去,鬼子纷纷倒下,剩下的鬼子立即向后撤退,找到掩体后,与独立团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铃木中队长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看到第一小队的进攻失败,于是抽出军刀,喝道:
“杀鸡鸡!”
后面又上来一个小队的鬼子,警卫连这边压力顿时增大了许多。
江岳一边指挥战斗,一边观察着局势。
他发现鬼子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一百米外对射。
“有古怪!”
江岳眉头一皱,迅速扫视了一眼鬼子营地的方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大声喊道:
“防炮!”
话音刚落,鬼子的迫击炮弹和九二式步炮的炮弹就如同雨点般砸到了警卫连的临时阵地上。
爆炸声震耳欲聋,泥土、碎石西处飞溅,整个阵地瞬间被硝烟和尘土所笼罩。
不少战士都挂了彩,但是没有时间悲伤,炮声刚停,鬼子的步兵再次向前推进。
江岳此时下令:
“没有命令,不许开枪,等鬼子到三十米之内,先用手榴弹招呼。”
鬼子小心翼翼地推进,速度很慢。
江岳却在这时,开始数着地上鬼子的尸体数。他一边数,一边在心中盘算着鬼子的兵力和火力情况。
张大彪这里摸到江岳身旁,
“怎么样,顶住顶不住,我带一连来支援你了。”
“告诉兄弟们,准备肉搏战,我们要和鬼子搅在一起,要不然光被炸,太吃亏了。”
张大彪转身命令:
“全体上刺刀,准备战斗!”
刺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在硝烟中此起彼伏,张大彪的脸被硝烟熏得发黑,他反手将二十响驳壳枪插回腰间,从背后抽出鬼头大刀。
眼看鬼子离阵地只有三十米,江岳大喝一声:
“扔。”
几十枚手雷、手榴弹飞出了战壕。
“冲!”
随着手雷飞出,战士们也冲了出去。
战士们呐喊着,边射击边冲锋,半分钟的时间,便与鬼子纠缠在一起。
一时间,喊杀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小鬼子!”
张大彪突然暴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猛虎般冲入敌阵。
在他身后,三十多个战士组成的楔形突击阵像尖刀般插入敌群,刺刀与军刀碰撞的火星瞬间在战场各处迸发。
江岳的驳壳枪却在此时精准点射,三个正要包抄张大彪侧翼的鬼子应声倒地。
他注意到鬼子散兵线后方有钢盔反光——那是九二式重机枪的射手正在架设阵地。
“二排长!带人从左边土坎绕过去!”
江岳话音未落,三八大盖的子弹在他身旁嗖嗖地飞过。
二排战士猫腰冲锋时,鬼子的掷弹筒突然在侧翼炸响,两个战士被气浪掀翻在地。
此时铃木中队的队长的军刀突然下劈,这个毕业于陆士的军官竟用生硬中文喊道:
“支那兵!白兵战!”
他身后三十多头缠着白布的鬼子挺着刺刀压上来,这些精锐的刺杀阵型明显受过严格训练。
“龟儿子想拼刺刀?”
张大彪的大刀刚劈开个曹长的锁骨。
这三十多头缠着白布的鬼子,显然不白给,居然将战线稳定下来。
可惜江岳不讲武德。
十几颗边区造手榴弹划着抛物线砸进日军密集处,铸铁破片在五米半径内掀起死亡风暴。
铃木的军刀被气浪震飞,这个顽固的军国主义者刚要摸腰间手枪,张大彪的刀背己经狠狠拍在他太阳穴上。
这些头缠白布的鬼子,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全歼。
失去了中队长,残存的几十头小鬼子终于崩溃,二十多头鬼子向营地逃窜。
“追!”
只有和鬼子纠缠在一起,才能避免被炸。
“迫击炮!”
刚跑几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喊道。
几乎同时,六发炮弹尖啸着掠过他们头顶,在后方几十米处炸出冲天烟柱——
这竟是日军预设的撤退掩护火力。
警卫连的战士紧跟着鬼子,很快杀入营地,此时,另一个方向,有十几骑骑兵,正从侧面杀向鬼子营地。
江岳仔细一看,原来是李云龙临时组织了个骑兵班,正挥着刀杀进了敌营。
鬼子军营里面,己经没有多少兵力,迫击炮也来不及调转炮口,李云龙带着骑兵在敌营中一阵冲杀,迅速歼灭了全部鬼子。
硝烟未散的日军营地里,李云龙踩着弹药箱跃下战马,马刀血槽里的血珠随着动作甩出三尺远。
他随手扯开个饼干罐头,边嚼边骂:
“他娘的,小鬼子可比伪军肥多了!”
抬脚踢翻的补给箱里,哗啦啦滚出十几包没开封的“旭光”牌香烟。
张大彪拎着个铁皮喇叭筒窜过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活像唱戏的:
“团长!西边帐篷里,有好几箱的牛肉罐头,摞得比磨盘还高!”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木箱坠地的闷响。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