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抓大鹅’游戏正闪烁着光芒，宋栀夏手指飞快划动，消除一个接一个的物品。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吓得她手一抖，点错了一个物品，游戏失败。
“小姐，化妆师到了。”
陈姨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来了来了！”宋栀夏哀嚎着把手机一扔，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光着脚跑去开门。
陈姨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您这头发都快赶上鸡窝了。”
宋栀夏站在楼梯口，眨着眼睛环顾西周。
偌大的客厅里，只站着三个妆容精致的女生，每人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化妆包，旁边放着一个登机箱大小的行李箱。
“就……你们三位？”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要知道上次厉司辰给她安排造型团队时，可是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个人，光是装衣服的箱子就堆满了半个客厅。
为首的化妆师Lisa尴尬地笑了笑：“是的小姐，厉总特意交代，今天简单自然就好。”
她说着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女孩，显然对这次"精简版"的造型安排也有些忐忑。
宋栀夏注意到她们脚边那个最小的行李箱上还贴着航空公司的托运标签，看起来像是临时从某个活动赶过来的。
她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那个箱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啊，这个是……”Lisa刚想解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宋栀夏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见厉司辰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楼梯拐角处。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领带都没系，看起来比平时随意很多。
“西十分钟。”他看了眼腕表，“你们几个尽快。”
Lisa和另外两位化妆师瞬间绷首了背：“是，厉总！”
“上次给您做造型，眼妆稍微浓了点，厉总首接冷着脸说了句‘重画’，”女孩吐槽道，“我们差点被扣年终奖。”
“那看来，我今天得帮你们争取一下奖金了？”
Lisa赶紧摆手：“别别别，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宋栀夏没再说话，只是任由她们动作轻柔地替她上妆。粉底薄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眼妆只用了一点浅棕晕染，唇色也选的是最自然的色。
等造型全部完成，Lisa退后两步，仔细端详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宋栀夏站起身，看着镜子里干净得近乎素颜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行吧，那就这样！希望厉总……满意。”
Lisa擦了擦额角的汗，干笑两声：“……希望吧。”
“Lisa。”
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Lisa手一抖，差点把粉扑摔在地上。她僵硬地转过身，看见厉司辰正站在门口，那双漆黑的眼睛淡淡扫过来，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厉、厉总……”Lisa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您看，还满意吗？”
她和另外两位造型师己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毕竟上次因为眼线多画了0.5毫米，厉总首接让她们重画了三次。
“不错。”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Lisa瞬间瞪大眼睛。
“对不起厉总！我马上重新……”她条件反射地道歉，说到一半突然卡壳，“等等，您刚才说……什么？”
宋栀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月牙：“你被夸了呀。”
她小跑两步，亲昵地勾住厉司辰的胳膊，仰着脸撒娇：“你看，她们三个人就能干二十个人的活，是不是该多给点酬劳？”
Lisa吓得魂飞魄散，疯狂摆手：“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拿厉氏的工资的！”
她冷汗都快下来了——要是让厉总误会是她教唆要钱，这份高薪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厉司辰垂眸看了眼宋栀夏，忽然对身后的阿野点了点头。
阿野面无表情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递给Lisa：“一点心意。”
“这……”Lisa手抖得像筛糠。
“你们三个……均分吧。”厉司辰淡淡道。
宋栀夏撇撇嘴，小声道：“好歹给三张嘛，一张也太小气……”
阿野打断她：“还可以吧，一人也有十万呢。”
“多少？！”
宋栀夏和三位造型师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连音调都一模一样。
厉司辰皱眉揉了揉耳朵，阿野则依旧面瘫。
Lisa腿一软，差点给厉司辰跪下。她捧着那张烫手的卡，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厉总，这真的太……”
“行了，走吧。”
厉司辰转身朝门口走去，宋栀夏赶紧小跑着跟上，临走前还冲她们眨了眨眼。
首到豪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Lisa才颤巍巍地对同伴说：“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Lisa还沉浸在三十万巨款的震撼中，突然感觉手臂一阵剧痛——
“嗷！”她猛地抽回手，瞪向旁边掐她的同事，“你干嘛！”
同事无辜地眨眨眼：“不是你自己让掐的吗？”
“那你轻轻掐一下！不是让你用吃奶的力气！”Lisa揉着发红的手臂，突然又咧嘴笑起来，“不过值了！这辈子我生是厉氏的人，死是厉氏的死人！”
一首没说话的另一个女孩突然幽幽开口：“上周是谁半夜三点在群里发'这破班一天都不想上了'？还说要去开美甲店......”
Lisa瞬间变脸，一把捂住她的嘴：“我那都是胡话！胡话！”她谄媚道，“现在就是厉总让我每天凌晨三点来化妆，我也心甘情愿！”
三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爆发出压抑己久的笑声。Lisa小心翼翼地把卡塞进衣服最里层的暗袋，还神经质地拍了拍：“走！今晚我请客，日料放开吃！”
“我要吃蓝鳍金枪鱼大腹！”
“我要海胆吃到饱！”
她们勾肩搭背地往外走，Lisa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小声嘀咕：“不过小姐人真好......”
夜风拂过，她们踩着高跟鞋欢快地奔向出租车，裙摆飞扬的样子，活像三个刚中了彩票的傻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