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书房内，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周慕言瞳孔里，那封刚弹出的邮件标题刺眼得令人心悸：
【基因检测报告：样本A与样本B亲缘关系确认书】
他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悬停了片刻，才缓缓点开附件。
PDF文件加载的几秒钟里，书房只剩下老式座钟的滴答声。
当97.9%的相似度数据跃入眼帘时，周慕言手中的威士忌杯"砰"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不可能……”他猛地拽过显示屏，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声响，“我明明亲手……”
记忆汹涌而来，他清楚地记得沈佳芮坠崖前绝望的眼神，不过确实，沈佳芮的尸体一首没有被发现。
书桌抽屉被粗暴拉开，一把银色手枪在暗格中泛着冷光。周慕言抚过枪身，突然轻笑出声：“97.9%？也好……”他对着虚空举枪瞄准，“省得我背杀人罪。”
酒吧监控室里，宋栀夏瞥了眼腕表，时针己经逼近九点西十。
她猛地站起身，差点撞翻监控台上的咖啡。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
李欣瑶瞪大眼睛：“现在？计划才进行到一半！”她指了指监控屏——画面里Alex的表弟正把刘副院长按在沙发上审问。
“对，我必须要十点之前回家。”
“那个有钱人家这么严格？”李欣瑶不可置信地追问，“还有宵禁？”
“是啊是啊，”宋栀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有钱人家规矩多得很，超时回去要扣工资的！”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搞不好明天你就得去护城河捞我。”
“这么恐怖？”李欣瑶皱了皱眉，催促道，“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宋栀夏冲出酒吧，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师傅，快！碧水湾别墅区！”她看了眼手表，声音带着哭腔，“十点前必须到！”
司机是个西十多岁的大叔，从后视镜瞥了宋栀夏：“姑娘，这天气开不快啊……”
宋栀夏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我老公...他...他在别墅养小三！”她从指缝里偷看司机反应，“我为这个家生了三个孩子，他还不知足……”
“什么？！”司机猛地一拍方向盘，“这种畜生！”
“今晚他趁我加班……约了那个贱人……”宋栀夏抽泣着掏出手机，上面是某富豪搂着女星的照片，“您看！这都发朋友圈炫耀了！”
司机瞥见照片，顿时怒火中烧：“姑娘坐稳了！”
他一脚油门，出租车在雨幕中划出S型轨迹，“大叔今天必须让你拍到证据！”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形成瀑布，雨刷器疯狂摆动。
司机大叔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还在愤愤不平地比划：“我女儿前年也遇到这种渣男……”
宋栀夏死死抓住安全带，看着时速表突破100km/h，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师傅……安全第一……”
“放心！”司机一个漂移过弯，“我当年可是开过救护车的！”
九点五十八分，出租车一个甩尾停在别墅门前。司机豪气地摆手：“车费免了！快去捉奸！”
“谢谢师傅！您真是雷锋！”宋栀夏冲进雨幕，听见司机在后面喊：
“姑娘！要离婚可以找我老婆，她是律师！”
二楼走廊尽头，厉司辰的卧室果然还亮着灯。
她平复了下呼吸，小心翼翼地敲门。
门开得很快，仿佛对方一首等在门后。厉司辰穿着深灰色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手里拿着本厚重的经济学图书。
“有事吗？”
他挑眉，目光扫过她沾着雨水的睫毛。
“没有啊，就是跟你说一声……”她故意喘着气，展示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裙摆，“我没有超过十点回来哈！”
厉司辰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圈，看到头发上还沾着酒吧霓虹灯的反光贴纸。
“玩得开心吗？”
“特别正能量！”宋栀夏脸不红心不跳，“李欣瑶带我参加读书会，《论医德修养》！”她眨眨眼，“那个刘副院长也去了，听得都哭了，还说明天要主动反省……”
“读书会？”厉司辰向前一步，右手撑在她耳侧，讥笑道：“那你衣服上的威士忌味……是书香？”
正当宋栀夏绞尽脑汁想借口时，厉司辰突然退开，从睡袍口袋掏出个东西扔给她——是个u盘。
宋栀夏低头看着厉司辰塞过来的U盘，疑惑道：“这是……”
“你不是在整刘副院长吗？”厉司辰漫不经心地解释说，“里面是他近五年购买论文、收受医疗器械商贿赂的证据。”
“啊？”宋栀夏懵逼了，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需要这些来惩治刘副院长啊……
厉司辰突然劈手要夺回U盘：“不要还我。”
“要要要！”宋栀夏条件反射地踮起脚尖，把U盘举过头顶。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几乎贴进厉司辰怀里。
厉司辰垂眸看着努力踮脚的小女人，轻松按住她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拿走U盘：“你真想要？”
宋栀夏眼珠一转，突然用自由的那只手扯住他睡袍腰带：“司辰～”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你不是说……要培养我的厨艺嘛~”手指不安分地画着圈，“这些证据……就当教学素材？”
厉司辰眸色一暗，突然松开钳制。
U盘掉进她领口的瞬间，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种话，就不需要学沈佳芮的语气来说了。”
宋栀夏浑身僵住——啊？啥意思？
当她回过神时，卧室门己经关上。
宋栀夏攥着U盘回到客房，反锁房门后整个人在羊绒地毯上。
房间桌子上有个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她打开电脑，插入U盘。
里面是分门别类的证据文件夹——刘副院长近五年的每一笔黑钱、每一篇代写论文、甚至每次性骚扰的监控录像，全都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时间戳。
“这哪像是临时收集的啊……”
现在她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站在厉司辰的对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