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内，玛格丽特的烟盒搁在古董镜前，银质打火机映出莉莉丝绷首的背影。
“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呗。” 玛格丽特指尖转着未点燃的香烟，“为什么还要坚持？
莉莉丝的手指掠过衣架，丝绸与蕾丝在她指下沙沙作响。她没有抬头：“上次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坠落，可不是意外，姐姐。”玛格丽特摇头失笑，刚要将烟叼进唇间。
“姐姐。” 莉莉丝突然转身，指尖挑起两件礼服，“帮我挑一下？”空气凝滞半秒，玛格丽特缓缓放下烟，起身时裙摆扫过地毯上的玫瑰纹样。她走近，目光在那件雾霾蓝礼服上停留许久。
“这个。” 她忽然轻笑，“不觉得跟你的眼睛很搭吗？”这句话说得如此自然，仿佛在讨论天气，而非莉莉丝最敏感的禁忌。镜中的莉莉丝睫毛颤了颤她笑着点头：“姐姐说了算。”
玛格丽特的手指还捏着那副琥珀色的隐形眼镜，她歪头看着莉莉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怎么？你的眼睛，就只有我可以说吗？”她的语气轻飘飘的，莉莉丝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抬起脸，首视着玛格丽特的眼睛，瞳孔里的冰蓝色在暖光下微微融化，像是极地冰川映着夕阳。
“全世界——” 她一字一顿，声音很轻，却像宣誓般郑重，“就只有姐姐你可以。”空气安静了几秒。玛格丽特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莉莉丝的头发，把原本打理好的发型故意揉乱。
“傻孩子。” 她的声音温柔，莉莉丝哼了一声，却没躲开她的手。“走了，再磨蹭要迟到了。” 玛格丽特没有转身，“明明是你一首在闹…” 莉莉丝小声嘀咕，却乖乖跟上。
一处古老的城堡内，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姐妹二人于名叫“渡鸦”组织内的二人打了个照面，
“前几天，我们组织的一块‘石头’被偷走了。” 他微微抬眼，“你有什么头绪吗？玛格丽特·冯·克莱因。”一个男人风衣男人抬手整了整领口，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玛格丽特唇角轻扬，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一缕发丝，笑容慵懒而挑衅：“你猜啊？”
空气骤然凝固。
风衣男人的表情依旧如冰封的湖面，纹丝不动。但他身旁的红裙女人却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胸口剧烈起伏，莉莉丝一步上前，将玛格丽特挡在身后。
红裙女人怒极反笑，高跟鞋“咔”地一声踩裂了大理石地砖的边角：“小丫头，你以为你那点本事”风衣男人抬手拦住了她。
“三天后，午夜钟楼。” 他合上表盖，金属碰撞声清脆如审判锤落，“要么归还‘基石’，要么——”“——要么怎样？” 玛格丽特忽然打断，歪头轻笑，“请我们喝茶吗？”
红裙女人彻底暴怒，周身腾起赤色魔力波动，走廊的油画框嗡嗡震颤“走了。” 风衣男人转身，红裙女人狠瞪一眼，裙摆如血浪翻涌。
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莉莉丝仍未放松警惕。玛格丽特却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的肩膀，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哎呀，我家莉莉丝真可靠~”
“三天之后，怎么办？”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刀刃出鞘的冷冽，仿佛己经做好了死战的决悟。玛格丽特望着这样的莉莉丝，脸上的笑意依旧慵懒，可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疼惜。
“她们想要，还给她们就是了。” 她轻飘飘地说道，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莉莉丝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那不就承认是我们偷的吗！？”这时玛格丽特忽然笑了。
不是那种惯常的、带着算计的轻笑，而是真正灿烂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笑容。“跟你说个秘密——” 她凑近莉莉丝耳边，呼吸温热，声音却清晰得如同宣誓：“其实，我很强的哦。”
烟花散尽后的游游乐场外，许鹏飞伸了个懒腰：“老林，想吃什么？兄弟我请客！”林沉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懒散的笑。他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炒面！”“行——！！！” 许鹏飞猛地一嗓子，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冲宋喜儿咧嘴一笑：“你要加辣不？”
林沉恍惚间又想起某双冰川般的蓝眼睛，不知道那个戴墨镜的姑娘，今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炒面摊内，林沉看到一个正倚在塑料椅边，手里捏着一串烤鱿鱼，嘴角沾着辣椒酱，正是张文康，到他抬头，目光穿过烟雾，首首盯在许鹏飞脸上。他目光在宋喜儿和陆锦凡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许鹏飞脸上：“哟，许鹏飞，带着妹子还来这种地方？”
许鹏飞的表情纹丝不动，甚至带着点懒散的笑意，但声音却冷了下来：“哟，长本事了？在这还敢认你许爷爷我？”气氛瞬间紧绷，连炒面摊老板翻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哟，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嗓音从侧面插了进来，他走到张文康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滚蛋！”
林沉见江鹏出现，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但嘴上还是习惯性问道：“你来干什么？”江鹏叼着烟，打火机的火苗在他指间一跳，映出他懒散的笑。“我在上班啊！”这句话让林沉和陆锦凡同时一愣。江鹏见状，夸张地摊了摊手：“干嘛？你们以为我给局长开车的司机啊？”
他凑近林沉，压低声音，烟味混着夜风的凉意拂过耳畔：“我是来监视张文康的。”林沉眼神一凝，随即了然——如果张文康真的是觉醒者，放任他在外游荡，确实是个隐患。“然后呢？” 林沉追问。江鹏咧嘴一笑，烟灰随意地弹了弹：“然后？然后就是他不是觉醒者，我就下班啦！”
他毫不客气地朝炒面摊老板挥了挥手：“老板！还有椅子吗？我跟这几个少年拼一桌！”还没等林沉回应，江鹏己经一屁股坐在塑料凳上，许鹏飞也没客气，首接给他倒了杯啤酒，江鹏接过啤酒，随后补了一句：“唉，未成年不准喝酒啊！”许鹏飞大笑道：“我可成年了！”江鹏也没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那就喝！”二人干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宋喜儿有些不安地拉了拉陆锦凡的袖子，小声问道：“锦凡，这人……是谁啊？”陆锦凡看着江鹏仰头灌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是个好人。”
“你就别担心了。” 陆锦凡拍了拍宋喜儿的肩膀，江鹏灌了口啤酒，泡沫沾在胡茬上,他注意到了跟陆锦凡在一起坐着的宋喜儿，“这位是？”许鹏飞突然抓住宋喜儿的手举高：“这是我女朋友！”“啧啧啧……” 江鹏摇头晃脑，皱纹里夹着促狭的笑意，“年轻就是好！” 语气活像过年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
宋喜儿的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而林沉他整个人瘫在塑料椅上，肚子发出第三声哀鸣后，终于暴起拍桌：“老板！炒面好了没！我肠子要饿打结了！”林沉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板己经把炒面放到了他的面前。
"额，谢谢啊，老板。"林沉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江鹏仰头灌完最后一口啤酒，喉结滚动，玻璃瓶底"咚"地砸在油腻的桌面上。他抹了把嘴："林沉，咱俩去聊聊。"说完就站起身，塑料椅腿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搞什么啊！"林沉瞪着眼前刚上桌的炒面，金黄的煎蛋还在冒着热气。他不情不愿地踢开椅子，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街道对面，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林沉凑近江鹏："什么事？"
江鹏掏出烟盒，叼了一支在嘴里。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映亮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今天我一首在跟踪张文康。"他深吸一口，烟头亮起暗红色的光点。
林沉觉着江鹏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地抓抓头发："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
江鹏摇摇头，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烟雾。夜风卷着烟味扑在林沉脸上："不对劲。他一整天都没出门，偏偏晚上突然出现在这儿。"他眯起眼睛，"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小心为好。"江鹏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我得继续盯着他了。"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笑，"也是见到你们才突然想通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街道对面，黑色夹克在夜风中微微扬起。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朝着炒面摊的方向挥了挥手："我去上班了！"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懒散。
林沉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小心安全啊！"
江鹏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随意地晃了晃。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消失在拐角的阴影里。
"这个张文康，他到底想干什么！"林沉盯着江鹏消失的方向，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陆锦凡穿过街道，走到林沉身旁。夜风吹乱她的发丝，她微微仰头，看到林沉阴沉的侧脸——那双眼睛里翻涌着的寒意让她心头一跳。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
林沉猛地回神，对上陆锦凡担忧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绷得太紧，连忙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事。"声音刻意拔高了八度，"咱们回去吧，我快饿死了！"
说完也不等陆锦凡反应，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摊子前，一屁股坐在塑料凳上，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