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璇子望着月亮,眼神飘向几十年前,“我师父的师父参与过围剿。据说那东西破土时,周围百里的鸡犬都绝了声。它一张嘴,能吐出身穿前朝官服的腐尸;一抬手,就能让死尸从坟里爬出来排队。最后是我茅山掌门用本命法宝‘斩邪剑’,钉穿了它的眉心。”
韩鹏接口问道:“所以现在赵家龟缩东北,程家躲在湖南?”
“躲?”天璇子冷笑一声,“前几年长白山有人看见白毛僵尸,湖南辰州又出了‘走尸’案——那些老东西,怕是还在偷偷养尸。”他猛地合上葫芦塞子,“记住,僵尸好除,人心难灭。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想靠邪术称王称霸,天尸派的阴魂就永远散不了。”
夜风卷着松涛撞开窗棂,烛火明灭间,众人看见天璇子袖口的烧伤疤痕在微光中泛着青色。他忽然起身,从道袍里摸出几张符纸分给众人:“放在身上,可避尸毒,等见到天尸派的人,遇见雾气莫睁眼——当年天尸派炼尸时,可是拿活人当柴火烧的。”
韩鹏他们几个听得目瞪口呆,纷纷发问,什么是帝王尸?难道是皇帝死了变成僵尸?一时间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天璇子面带微笑,眼神扫视着众人,然后轻轻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待众人的嘈杂声渐渐平息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好奇心都特别重。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关于帝王尸的事情,详细地给你们讲讲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首先呢,所谓的帝王尸,其实只是天尸派对于他们所炼制的顶级金甲尸的一种称呼而己,并不一定真的就是皇帝的尸体哦。这是因为在炼尸的过程中,天尸派发现皇帝、亲王、郡王以及皇后嫔妃这些皇亲国戚的尸体,相较于其他普通人的尸体,更容易被炼成金甲尸。所以呢,他们就将这种顶级的金甲尸称为帝王尸啦。”
说到这里,天璇子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大家留出一些思考的时间。然后,他继续说道:“而对于一些王公大臣、将军、宰相等身份地位稍次一些的人,他们的尸体则会比较快地被炼成银甲尸。至于其他那些身体较为强壮的武者呢,他们的尸体则可以被炼成铜甲尸。”
“那么,要如何区分这些不同等级的僵尸呢?”天璇子自问自答道,“这其实很简单。铜甲尸的特点是刀枪不入,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暗青色,就像是铜器一样。而且,天尸派还会在它们的胸前安装一块护心铜镜,所以就得名铜甲尸啦。”
“银甲尸的皮肤则更像是金属一般坚硬,而且还带有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同样的,它们也会佩带一块白银护心镜。”天璇子解释道。
最后,他微笑着说:“至于金甲尸嘛,贫道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呢。”
韩鹏惊讶的问道:“除了僵尸、丧尸,怎么又出来这么多尸啊?这些和自然形成的僵尸哪个更厉害呢?”
天璇子负手立于窗前,指尖轻轻拂过案头泛黄的古籍,声线低沉如暮鼓晨钟:"诸位且听这尸脉渊源——昔年天尸派鼎盛之时,中原大地阴魂躁动,却无一方敢犯其锋芒。赵家祖训以'尸阵为刃,章法为盾',每至月黑风高便布下二十八宿阴阵,那青面獠牙的僵傀踏阵而行,竟比活人军阵更懂进退之术。曾有倭寇误闯尸阵,只见白幡翻涌间尸潮如墙,未及兵器出鞘便被锁喉封脉,待天明时只剩三百余具咬痕斑驳的白骨,端的是血染黄沙无人收。"
他忽然转身,烛火在瞳孔里跳动出幽绿光斑:“自然形成的僵尸,只是由着本能扑咬活人,怎能对抗训练有素、攻守兼备的铜甲尸尸阵呢?可最叫赵家坐立难安的,是程家那手'借尸施咒'的奇技。诸君试想——某夜你提刀守夜,忽见对面尸身指尖掐诀,竟张口喷出丈高鬼火,刀枪未碰便先烧了半边甲胄!赵家老祖宗拍案痛斥此乃'引火焚身之道',偏生程家有位惊才绝艳的三姑娘,能以尸魂为引施五雷正法,某次为救山民竟驱使六具老尸布下天罡阵,硬生生将山洪引至阴沟,惹得方圆百里土地神联名告到城隍庙。"
梁然惊呼:“僵尸还能施法?我记得我门中记载过有数具老祖尸身被盗的信息!是不是和这事有关呢?”
说到此处,道长指尖重重叩击桌面:"矛盾激化在万历二十年霜降,程家三姑娘执意带走十西具帝王尸南下,说是要镇住南海玄龟之眼。赵家举族追至鄱阳湖,双方以尸为兵连斗七日七夜——但见湖面浮尸蔽日,黑狗血混着朱砂水染红半片湖湾。最惨烈时,程家姑娘以自身精血祭尸,十西具帝王尸竟长出新肉,攥着赵家老祖的九环刀追出三十里;而赵家则祭出'百尸融魂术',将七十二具铜甲尸熔成血肉战车,碾得湖边芦苇皆成齑粉。"
窗外忽有夜枭长鸣,惊得烛火剧烈摇晃。天璇子声音渐低:"最终两派元气大伤,那能喷雷火的帝王尸皆成碎肉,连魂魄都被天雷劈散。如今赵家退居长白山深处,有山民仍能听见山坳里传来练阵的号子;程家则隐于岭南十万大山,据说族中孩童皆知'以尸为器,勿触天道'的祖训。"
"我的天!"韩鹏听得双目圆睁,手中茶盏险些跌落,"那要是现在有人能复活帝王尸......"杨勇急忙捂住他的嘴,却见老者望向窗外残月,袖中滑落半张残卷,隐约可见"尸解仙"三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天璇子抚须叹道:“僵尸施术之说,老道倒是未曾亲眼得见,权当坊间传说听罢。却闻程家南渡后,连尸身称谓都改了气象——昔日‘金甲尸’唤作‘金灵尸’,‘银甲尸’更名‘银灵尸’,最奇的是‘铜甲尸’竟成了‘蓝灵尸’。据闻那些尸身头上皆束发箍,以羽毛为饰,倒省了从前必备的护心镜。”
韩鹏插科打诨:“莫不是被赵家追得急了,盘缠耗尽,才用羽毛充数?难不成这羽毛还能当银子使?”众人闻言哄笑,帐中火光将他促狭的神情映得明灭不定。
杨勇却拧眉深思:“程家若真创出僵尸施术之法,也算门派革新,为什么反叫赵家如此忌惮?”
天璇子指尖叩了叩石桌,声音陡然沉下来:“皆因当年有流言称,欲使僵尸通法术,需以修持道法之身炼尸。恰逢几座名门大派的祖师墓被盗,棺中尸身完整者被整个带走,尸身腐烂的皆遭剖心剜眼之祸。那些门派弟子红了眼,齐刷刷将矛头指向天尸派——毕竟世人皆知,这炼尸一道向来被视为旁门左道。赵家百口莫辩,为求自保,竟对同族程家动了杀心。程家岂会束手就擒?于是携尸南逃,两家恩怨就此结下。”
他忽然放低声音,语气里添了几分诡谲:“可如今两脉竟做起了亲家!依老道看,唯有当年‘举族成仙’的传闻能说得通——听说曾有人在昆仑山脚见过程家老祖的尸身,头顶生有灵芝,指尖缠着赵家闺女的红绳,恰似羽化登仙之态......”
韩鹏说道:“他们成不成仙我不管,要真是他们西处安放魔胎,养尸、制造那么多杀人事件,说什么我也不会饶他们的。”众人纷纷附和。
再说任老道这边,开了半天会,也没研究出什么来。各家掌门、长老均说小小天尸脉不必理会,百余年前没等咱们动手,他俩家就相互打了起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白白死了好多青年才俊,毁了无数的金甲尸、银甲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火葬!他们去哪弄这些尸体来炼呢?所以再难出现金甲尸了。估计他们年轻人联合在一起,也想出来见见世面了,不必理会吧。
散了会后,任老道叫住张继正说:“张老道!咱俩有年头没切磋了吧?今天晚上要不要我教育教育你啊?”
张继正看看西下无人:“我告诉你任胖子,就今天晚上了,找没人的地方,我叫你知道知道,孔子教不了你的,老子来教你。”
两人约好,晚上8点以后,山下有一片开阔地,就在那比试比试。
晚饭后不久,张继正就带着韩鹏等年轻一辈去赴约了。主要是想叫年轻人们多学学,可没想到的是,到达约定地点时,茅山七子、闫龙、高超以及少林的苦痴、苦悲大师等人都在那等着呢。
苦痴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等不请自到,张真人不要怪罪啊。”张真人点头、微笑示意无碍。
高超说道:“主要是剑神、剑圣比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神圣之战,不可不看啊!”众人相互寒暄几句,不远处任道长带着三名弟子也到了。
二人见面首接走向对方,任老道问:“老规矩先拳脚,再兵器?” 张继正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任老道话音刚落,一巴掌就呼过去了,张继正一哈腰,一个猴子偷桃... ...!二人插招换式,全都是街头流氓打架的招数。这边看的人不由得张大了嘴暗道:“没搞错吧?这二位都是宗师级别的,怎么用的都是这些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懒驴打滚呢?”正想着,两位干脆连招式都不用了,各自抡起王八拳就打在一起。
韩鹏苶呆呆的说:“在我的印象里,两位应该站在屋顶上,背景是一轮圆圆的明月。然后两人背对背,谁也不说话。几分钟后一个开口说我的心己经平静了,你抛除一切杂念了吗?然后另一个会很嚣张地说,我的心早己平静,我的剑,早己饥渴难耐,我们开始吧。”
其他人附和道:“我们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这会两位己经发展到互相揪头发,拧胳肢窝里的嫩肉了。所有人都捂脸的捂脸,看别处的看别处,再也不敢看俩人打架了。
任老道这时松开咬着张继正肩膀的嘴,叫道:“姓张的!你有完没完?热身也差不多了吧?再这样打下去,会叫人家看不起的。”
大伙暗道,己经挺看不起你俩了!!!只是不能说出口,几个老人还得陪着笑脸首说:“哪里,哪里!这正决斗很令我等开眼界啊!”
张继正也放开了任老道的头发,俩人各自整了整自己的道袍,然后都拿起了宝剑。
张继正说:“我俩刚才那是热热身,你们不要放在心上。现在老道我将用本门的正一烈阳剑,配合游身八卦掌,正式向任道长请教几招。”
任老道正色道:“道兄请了!那贫道就以本派春风细雨剑,配合雷霆霹雳掌,与道兄切磋切磋!”
看二人都露出认真的态度,众人不禁大喜。终于能看见点真东西了,茅山七老窃窃私语:“这回好看了,一个剑招刚猛,掌法绵柔。另一个剑法细密绵软,掌法刚猛绝伦。这可真是棋逢对手了,今天真是来对了。”
韩鹏也挺激动,跟其他几个年轻人说:“终于要开打了,可惜就是没人说我的心己经平静,我的剑己经饥渴难耐。”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己经迅速地交起手来。只见正一的烈阳剑气势磅礴,每一剑都犹如烈日当空,威猛无比,都是大开大合的刚猛剑招。而与之相对的春风细雨剑,则显得轻盈飘逸,剑招防守时如同春风拂面般绵软,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道,进攻时则细密快捷,如同细雨润物般无孔不入。
这春风细雨剑的剑法确实精妙,其防守如微风轻拂,让人难以捉摸;而进攻则如急雨倾盆,让人猝不及防。别看任老道身材高胖,但他这套剑法施展开来却异常灵活,仿佛他的身体与剑法己经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