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县太爷夫人听闻弟弟段投铁将被流放岭南的消息,顿时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县太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抓住县太爷的衣角。
“老爷,求你再想想办法啊!岭南路途遥远,环境恶劣,弟弟他怎么受得了啊!大部分人还没到地方,就死在了路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啊!”夫人泣不成声,眼中满是哀求。
县太爷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己。一边是国法和柳府的压力,一边是夫人苦苦哀求,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左右为难。
“夫人,你先起来,别这样。我又何尝不想救他,可柳家主己经松口同意流放,这己经是极限了。若再求情,恐怕柳家会翻脸,到时候别说救你弟弟,连我的官位都保不住啊!”县太爷无奈地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与苦涩。
夫人却不依不饶,哭得更加伤心:“老爷,你要是不救我弟弟,我也不活了!你看着办吧!”说着,她便作势要往墙上撞去。
县太爷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一把拉住夫人:“夫人,使不得啊!你别冲动,容我再想想办法。”
夫人停下动作,泪眼婆娑地看着县太爷:“老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你是县太爷,肯定有办法的。”
县太爷心急如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虽然冒险,但或许能解决眼前的困境。他咬了咬牙,说道:“夫人,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这办法一旦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夫人一听有办法,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切地说道:“老爷,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我弟弟,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县太爷凑到夫人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可以找一个跟你弟弟体型差不多的乞丐,代替他流放岭南。只要做得天衣无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夫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救弟弟的急切心情所掩盖:“老爷,这样能行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县太爷握紧拳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一试了。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手,在流放途中暗中照应,确保万无一失。只要你我二人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便说道:“老爷,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发现了。”
县太爷点点头,说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先别哭了,以免引起他人怀疑。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县太爷匆匆走出内宅,叫来心腹师爷,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师爷听后,脸色一变:“老爷,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万一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县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但夫人以死相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帮我想想,如何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师爷沉思片刻,说道:“老爷,要想此事成功,首先得找一个合适的乞丐,尽量保证身形、容貌有几分相似。然后,在流放途中,安排信得过的衙役暗中护送,给那乞丐换上你小舅子的衣物,一路上好吃好喝伺候着,千万别让他出意外。同时,还得叮嘱那些衙役,嘴巴一定要严实,绝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县太爷点头称是,说道:“你说得有理。那就麻烦你去城中找一个合适的乞丐,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师爷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在城中找到了一个与段投铁体型颇为相似的乞丐。这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正饿得奄奄一息。
师爷将乞丐带回县衙,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等他恢复了些力气,便对他说道:“你想不想活命?想活命就听我的。”
乞丐一听,赶忙磕头如捣蒜:“大人,只要能活命,小的什么都听您的。”
师爷将计划简单告知乞丐,承诺只要他配合,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一笔钱财。乞丐在生死面前,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点头称是。
一切准备就绪后,县太爷安排衙役将乞丐带到大牢,给段投铁换上乞丐的衣服,将他藏在内宅。而那乞丐则被打扮成段投铁的模样,押上了流放岭南的囚车。
囚车缓缓驶出城门,县太爷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囚车,心中默默祈祷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然而,他深知,自己这一招偷龙转凤,就如同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