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县衙的后院。县太爷拖着疲惫的身躯,满心愁绪地回到内宅。今日将小舅子段投铁打入大牢,他深知这事儿棘手万分,柳府施压,国法难容,可自家夫人那边又不知该如何交代。
刚踏入房门,屋内便传来一阵隐隐的抽泣声。县太爷心中一紧,赶忙走进内室,只见夫人正坐在床边,双眼红肿,神色悲戚。看到县太爷进来,夫人“嚯”地站起身,几步冲到他面前。
“老爷,你为何要将我弟弟打入大牢?他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又透着一股愤怒。
县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你弟弟犯下的罪孽实在太多了。他在城中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收保护费,甚至还强抢民女,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柳府也插手此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夫人一听,哭得愈发伤心,“扑通”一声跪在县太爷面前,哭喊道:“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就救救他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咱们这日子也别过了!”
县太爷赶忙扶起夫人,焦急地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我又何尝不想救他,可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柳家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己经放话,必须严惩段投铁,否则……”
夫人打断县太爷的话,哭着说道:“什么柳家不柳家的,我不管!你是这一县之长,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救救我弟弟吗?你要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治罪,我……我跟你没完!”
县太爷眉头紧皱,来回踱步,说道:“夫人,你先冷静冷静。我也在想办法,只是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若是处理不当,不仅救不了你弟弟,连我的官位恐怕也保不住啊!”
夫人坐到床上,双手捂着脸,哭诉道:“老爷,你要是不救我弟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看着办吧,要么救他出来,要么……要么我就随他去了!”
县太爷走到夫人身边,坐下来说道:“夫人,你先别急。我明日再去柳府一趟,看看能不能求求情,从轻发落。但你也得劝劝你弟弟,让他在牢里老实点,别再惹事了。”
夫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县太爷,说道:“老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你要是能把他救出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县太爷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我尽力而为吧。只是夫人,你也得明白,国法难容,我不能做得太过分,否则一旦被上面知道,咱们全家都得遭殃。”
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不管什么国法不国法的,我只知道我弟弟不能有事。老爷,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县太爷长叹一声,说道:“夫人,你先休息吧,别把身子气坏了。我这心里也乱得很,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夫人躺在床上,仍在小声抽泣。县太爷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一边是国法和柳府的压力,一边是夫人以死相逼,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之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一夜,县衙的后院格外寂静,却又仿佛暗流涌动。县太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在保住官位的前提下,尽量减轻段投铁的罪责,安抚住夫人的情绪……
第二天清晨,县太爷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地起身。他简单洗漱后,便准备前往柳府求情。尽管心中知道希望渺茫,但为了夫人,为了自己的家庭,他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县太爷身着官服,带着一份厚礼,心事重重地朝着柳府走去。一路上,他不断思索着见到柳家主该如何开口,怎样才能让柳家主网开一面,对段投铁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