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宝儿眼含杀气的说完,手中的红伞微微一抖,随即红唇轻扬起一抹弧度。
“夜红衣,看你的了。”
话落,便见她手上的那把红伞隐隐散发出了血色的光晕,让伞顶上面的诡异梵文忽隐忽现。
红伞异常,并未让胖大汉看到有什么不对,此时他只知道尽快执行任务。
“你知道谁是幕后凶手又能怎样?还不是死路一条,希望你到了阴曹地府去找他算账吧!”
眼神狠戾的说着,举刀便向那女人刺了过去。眼下情况有变,他们要速战速决才是。
可当他快要靠近那少卿夫人时,忽见一个如鬼魅的红衣少女,从那把红伞下面飘了出来。
这一幕把他惊吓得立马顿住了身形,一时忘了要作何反应。
“胖哥,你怎么停下了?”同伙不明所以的出声问道。
胖大汉刚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发现让他不由惊恐的看向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红衣女子。
只见眼前少女一袭血红色的长裙,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裙摆随着冷风飘动,如同那燃烧的火焰。
女子虽然面色苍白,可容貌却是冷艳无比,此时她那红红的唇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既妩媚又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她的靠近, 胖大汉只感觉她身上的阴冷寒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周身颤抖着。
“想杀她?那也要先过了本座这一关。”
鬼魅女子的声音阴沉可怖,带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胖哥,你怎么还不动手?”
“胖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她都知道事情真相了,万不能让她活着,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身后的同伙看着老大半天不往前,不由出声催促。
因为在他们眼中,只看到他们的胖哥举刀不动,并未看到那个诡异的红衣女人。
他们那惹人厌恶的声音让红衣女子凌厉的的目光射向他们,随即指尖一转,三条红线便钻出她的手指。
红线一经飞出,好像都长了眼睛一般,飞快无比的钻进了那三个大汉的鼻腔。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人目瞪口呆,只见他们三人忽然举起大刀向彼此砍去,诡异的是,厮杀中只听的到惨叫声,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此时的三人心里门清,他们想停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这让他们心里的恐惧全表现在脸上。
不远处的齐宝儿看着那三人互相残杀,眼角微扬的看向背对自己的红衣鬼魅。
“夜红衣,辛苦你了。”
齐宝儿用着阴阳密音跟她交流着,这种谈话不用张嘴便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而且也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宝儿,你无需跟本座客气,你跟我来到这华庆国,我理应要照顾好你才是。”
夜红衣前一刻还冷眼看着那三人厮杀,后一刻便转头冲着齐宝儿妩媚一笑。
“你知道就好,请你不要对我笑得太勾人,我不是男人。”齐宝儿有些不适应的往上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是男人我还不笑了呢!我就喜欢你这假矜持的模样。”
夜红衣说笑着,随后便轻飘到她面前,凉白的素手捏了一下齐宝儿的脸颊。可惜她是魂体,碰不到面前女子的实体。
虽然没有捏到,齐宝儿还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夜红衣,我很难想象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不成她活着的时候是百……合?这个想法齐宝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你早晚会知道的。别说我了,你的麻烦来了。”夜红衣敛下眼中的那抹幽光道。
“我原本只想过原主的相公定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不然也不会对她五年不管不问,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他的人性。”
“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自是要去京城找那狗官算总账了,本来想着去了京城跟他和离,大家弄个好聚好散。
不想他却想杀妻灭口,既然他如此心思歹毒的对待原主,那我又怎会让他好过。
我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自是要替她前去讨回公道。只是你的事要往后靠靠了。”
夜红衣看似洒脱的笑了一下:“没事儿,我的事暂且不急,现在倒是很想看看,等那宋石松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会不会被吓一跳。”
“最好吓死他,这样他所有的财产便全都是我的了。”齐宝儿笑得开心。
“财迷。”夜红衣鄙夷的瞟了她一眼:“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说着,便幻化成一道红影隐身进了那把红伞内。
齐宝儿始终是一副执伞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她一首没有动过,好像被吓住一般的看着那三个土匪自相残杀。
看着那三人渐渐的死于非命,齐宝儿勾了勾嘴角:“便宜你们了。”近似无情的低声说完,转身便要回马车。
这一回头,便看到藕花正又怕又不解的跪坐在车厢外看着自己:“夫……夫人,他们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谁知道呢?或许那个胖土匪真的看上你家夫人了。”齐宝儿说笑道。
藕花一双不大的眼睛狐疑的眨了眨:“夫人如仙的容貌是人看了都会喜欢的。”
“嗯!这不就捡了一条命嘛!”齐宝儿认真的点头道。
她这不谦虚的反应把藕花给逗笑了,可下一刻便担心起来:“夫人,我看你还是回老家吧!大人他不想让你去京城。”
“不用,我好不容易等到要做官家夫人了,若是走了我岂不是白等这么多年。”
“那现在王管事和车夫的尸首怎么办?”藕花害怕的眼眸含着眼泪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大人为了杀他的夫人,竟然不顾他们三个下人的死活。
齐宝儿回身看了看他们的尸体,眼底寒意逼人:“我们到前边镇子上报官,让官府处理便可。”
“眼下只能这样了。”
齐宝儿上了马车,藕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夫人,我……我不会赶车。”
齐宝儿闻言怔了一下:“我来,这有何难的。”说着,便又出了车厢。
待找到马鞭便坐在了马车一侧,接着便用马鞭不轻不重的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便老实的向前驶去。
当她们走远后,一年轻男子从不远处的山石背后显了身形:”好生怪异?”
只见男子样貌俊朗非凡,身材挺拔,可衣着却很普通,看似只是一般人,可他那周身矜贵的气质让人很难忽略。
这时,从他身后又冒出一人:“主子可看出什么不对了?”
“刚刚那人明明是要杀那女子的,可不知为何,他却忽然回头去杀他的同伙,还是下死手的那种。
最让我不解的是,他们互相残杀都没说一句话,他们这样的反应太反常了?”谢澜槿眉头紧锁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经主子这一说,他们那些人的确透着古怪?”唐七也是一脸疑惑。
“还有那女人的反应,在她眼前死了那么多人,她竟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害怕,还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看戏,她这样的反应可不是常人该有的。”
“主子,左右也是无关紧要的人,您不必为此事劳神。”
“唐七,可看出她手里的那把伞有什么异样了吗?”谢澜瑾眸光沉郁的看着前方。
唐七闻言,皱着眉眼想了想,然后干笑了一下:“主子,属下愚钝,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把普通的红伞而己。”
谢澜瑾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以他的本事要是看不出那把伞有什么诡异之处,那就是问题应该不大,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想着,话锋一转道:“麟州铁矿的事暂时办妥了,此次回京万不得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