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寸头的邀请,陈飞心中权衡利弊。
加入一个帮派,可以隐藏自己,顺便看看林蕊在不在,还能获得更多末世信息,这对他来说利大于弊。
“好啊,我们加入!”他装作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好!够爽快!走,跟我们去报到!”寸头青年拍了拍陈飞的肩膀,转身就走。
陈飞不动声色地往后看了一眼,带着墨镜的大壮依旧静静地跟在他旁边,如同一个忠实的守卫。
“走吧。”
深吸一口气,陈飞跟上了野狼帮三人的脚步。
下水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污水在脚下流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到了,就是这里。”寸头青年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说道。
陈飞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后,并非陈飞想象中的森严堡垒,而是一条更加宽敞的下水道通道。
空气中,除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还夹杂着一丝食物的香气,以及嘈杂的人声,让陈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行人沿着通道又走了十多分钟,周围的环境逐渐有了生气。
破烂的布幔、歪歪扭扭的木板,搭建起简陋的棚屋,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透出,将这阴暗潮湿的下水道,点缀出一丝诡异的温馨。
下水道两侧,三三两两的人或坐或站,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则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野兽般的凶光,让陈飞感到很不舒服。
“喂!恶狼哥!我们带新人回来了!”寸头青年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这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原本死气沉沉的下水道,瞬间活跃起来。
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们,纷纷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陈飞,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饥饿?
陈飞心中警铃大作,这气氛,不对劲!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从一间略显豪华的棚屋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相对干净的皮衣,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棒球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颇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恶狼哥!”寸头青年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这小子,想加入我们野狼帮!”
被称作恶狼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寸头青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陈飞,那眼神如同刀锋一般,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不错,不错,又是一个新鲜血液。”恶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最近劳动力快用光了,正需要补充新鲜血液。”
劳动力?
用光了?
陈飞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他终于明白,这所谓的野狼帮,根本不是什么帮派,而是一个…人肉农场!
他心中提高了警惕。
“白狼,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好好调教调教。”恶狼对着寸头青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放心吧,恶狼哥,我保证把他训练得服服帖帖的。”寸头青年,也就是白狼,一脸谄媚地笑道。
恶狼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回了棚屋。
他走后,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那些原本好奇的目光,此刻充满了贪婪和恶意,就像一群饿狼,盯上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陈飞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白狼大哥,这聚集地还挺热闹啊?”
白狼嘿嘿一笑,“那是当然,我们野狼帮,可是这下面最大的帮派!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工作场所。”白狼说着,转身走向通道深处。
看着其他几人面色不善,陈飞对大壮使了个颜色,一起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陈飞面前,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白狼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天堂!”
天堂?陈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哪门子的天堂?
眼前的景象,与其说是“天堂”,不如说是人间炼狱。
原本还算宽敞的地下空间,被各种破烂的布条、木板、甚至锈迹斑斑的金属片,分割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汗臭、腐臭、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味,混合在一起,简首能把人熏晕过去。
白狼得意地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第一次来的人,都会有点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他拍了拍陈飞的肩膀,那力道,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警告。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陈飞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整个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围坐在一起,大呼小叫的人群。
粗略一数,大概有二三十个,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却异常亢奋。
“推啊!推啊!老子压了全部身家!”
“开!开!开!给老子开!”
“哈哈哈!老子赢了!赢了!”
“草!又输了!再来!”
叫骂声、欢呼声、叹息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疯狂和贪婪,仿佛输赢之间,就是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
除了赌博的人群,空间里还有一些零星的“摊位”。
说是“摊位”,其实就是几块破木板,上面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的“摊位”上,摆放着一些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食物,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馊味。
陈飞甚至看到一只的老鼠,正大摇大摆地在一块“食物”上啃食,而周围的人,竟然视若无睹。
有的“摊位”上,则摆放着一些破烂的武器,生锈的菜刀、断裂的钢管、甚至还有几根削尖了的木棍。
还有一些“摊位”上,则空无一物,只有几个人或坐或躺,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绝望气息,让陈飞感到一阵阵心悸。
这整个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充斥着污秽、绝望、和疯狂。
这里没有秩序,没有规则,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以及…无尽的黑暗。
陈飞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怎么样?小子,看傻了吧?”白狼的声音,将陈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飞略微点了点头:“是挺震撼的!”
“震撼?这才哪到哪啊!等会儿,还有更精彩的呢!”白狼嘿嘿一笑,笑容中充满了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