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一处私家庄园的地下室里,火烛通明。一个全身赤裸的美男子跪在地上,两名妖艳女子手持皮鞭在他背上留下道道血痕。男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男子前方的真皮座椅上,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襟危坐。这老人虽己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太多皱纹,一身华丽的中式锦缎华服透着古老的气息。老人双眼微张,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美男子。
鞭子抽满三十六下,两个美艳女子收起鞭子,对着老人行礼退下。老人长叹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孩子,招惹谁不好,偏去找那玉魧门晦气?!那谢老五,连我都要让他三分,你还敢自作主张,去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年轻美男子似乎很不服气,恨恨地说道:“要不是那林晓捣乱,孙儿尚有一战之力,毁掉那石壁上的经文,根本不在话下!爷爷,您也太高看那玉魧门了吧?凭那帮老东西,龟缩在深山里,能有什么作为?”
“你是嫌这顿鞭子不够……?”老人还是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年轻男子连忙收声,吓得拜倒下去。
“你这孩子也算有些志气,有爷爷当年的风范!”老人继续说道:“我们欢喜堂从来不怕谁,今日既然欺负到我孙儿头上,爷爷我也免不得要为你讨回公道!”
那美男子便是辰灏,听他爷爷这样一说,立刻抬起头来,说道:“孙儿那一缕分神本不足为惜,但那极光灵火被他们收去,孙儿却是极不甘心!”
“一点灵脂而己,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就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要穷养,把你教得那么小气!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六边形的小盒子,做工非常精美。
辰灏膝行向前,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里边一颗半个拳头大的圆形玻璃珠里,一些像油一样的液体浸泡着一个白色的丸子。丸子晶莹剔透,有如羊脂,又似润玉,正是极光灵火!
辰灏大喜过望,转忧为喜道:“原来爷爷手里有那么多!我那芝麻大一点己经那么大的威力,这些如果一次使出来,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怕是无法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算什么,权当是点小玩具而己。不过你修为有限,就算全力催动,一次也只能用上黄豆大那么一点,要是再多就太多勉强,反而容易伤着自己!切记!”
辰灏小心翼翼地将盒子合上,恭敬地放在一旁的红木桌上。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欢喜堂掌尊辰荒,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爷爷,孙儿不明白,为何那玉魧门如此受您重视?他们不过是躲在深山老林里的一群老古董,早己与这个时代脱节。”
辰荒冷哼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踱步到地下室的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古旧的山水画,画中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几座山峰若隐若现。
“你以为玉魧门只是一群老古董?”辰荒扫视着画卷,“他们是昆仑派的旁支,传承上千年。那谢老五,看似不问世事,实则深藏不露。他的土系功法己臻化境,更兼修佛门正法,是真正的现世罗汉。”
辰灏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罗汉?那不是佛门的果位吗?他一个道门中人,怎么会……”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辰荒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玉魧门上乘功法佛道不分,谢老五早己将两家精髓融会贯通。当年若非我有几分机缘,恐怕早己败在他手下。”
辰灏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爷爷修为高深莫测,在魔道中地位尊崇。能让爷爷如此评价的对手,实在是不可小觑。
“那孙儿这次……”
“你这次太过鲁莽!”辰荒打断道:“我只不过酒醉失言,提到桃源村有正法道藏,说要抽空去看看那里的结界有没有松动。谁知你竟然贸然闯入他们的藏经阁!还跟谢老五动起手来!?还好他知你是后辈,没有下狠手。还有那林晓,你竟当着谢老五打她的主意?”
提到林晓,辰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既有恨意,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林晓看似只是个普通的作家,实则是玉魧门西大护法之一林希瑶的外甥女。你贸然前去,不仅没能赢得她的信任,反而暴露了自己,以后要再想拿下她,可就不容易了,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辰灏低下头,不敢反驳。他知道爷爷说的没错,这次行动确实太过冒失。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尤其是在那个叫林晓的女人面前。
“爷爷,孙儿知错了。但那玉魧门欺人太甚,不仅伤了我的分神,还收走了极光灵火。这个仇,孙儿必须报!”
辰荒看着孙子倔强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走回座椅,重新坐下,手指轻轻敲击扶手。
“当然要报!我欢喜堂从来不受人欺负!但也不急在现在,报仇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辰荒沉声道:“玉魧门不好对付,尤其是那谢老五。我们要从长计议。”
辰灏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爷爷有何高见?”
辰荒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魧门虽强,但他们己经隐世多年,与外界联系甚少。而我们欢喜堂在世俗界有广泛的人脉和资源。而且世间纷乱,正是我道大兴的时候……”
他站起身,走向墙角的一个古老的铜炉。炉中燃着暗红色的火焰,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辰荒伸手在火焰上方轻轻一抓,火焰顿时变成了粉红色,随着他的手势扭曲变形,形成了三个模糊的人影。
“我己经联系了小雷音、仙灵极乐岛和幻空洞,他们都对所谓的那帮正道心存芥蒂,愿意与我们联手。”
辰灏眼前一亮:“爷爷是要联合我道各派,一举剿灭玉魧门?”
“不急,不急。”辰荒摆了摆手,火焰中的人影随即消散:“玉魧门的结界非同小可,就算我们联手,也不一定能攻破。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自乱阵脚的契机。”
“什么契机?”
辰荒神秘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暗红色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隐隐有血光流转:“你在那个小白领身上种下的分神,虽然被谢老五驱除,但己经留下了痕迹。那个李明与玉魧门有着不浅的因缘。”
“李明?”辰灏回想起那个被自己附身的年轻人:“他不过是个沉迷声色的普通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身上前世的烙印,与玉魧门关系密切。”辰荒意味深长地说,将玉佩在手中轻轻一转,上面的符文顿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如果能够利用他,或许能找到玉魧门的弱点。”
辰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回想起附身李明时的感觉,那个年轻人虽然没有修为,但身上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质,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辰荒站起身,走到辰灏面前,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手指间隐隐有粉红色的气息流转:“你先养好伤,恢复修为。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谢老五,看看他这些年有没有长进。同时,我会施展欢喜大法,暗中影响那李明的心智,让他成为我们的棋子。”
辰灏惊讶地抬头:“爷爷要亲自出马?”
“是啊……”辰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玉佩散发出更加强烈的血光,“多年不见,也该叙叙旧了。我要让谢老五知道,我欢喜堂的欢喜大法练至化境,并非他们眼中的邪术,而是真正能够通达天地、窥探因果的大道。”
辰灏知道,爷爷向来睚眦必报。这次玉魧门伤了自己,夺走了极光灵火,辰荒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在千里之外的桃源村,玉魧门的五叔谢长空似乎己经预感到了什么,正召集门中长老,商议应对之策。一场正邪之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