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风开始染黄树叶,带来飒爽凉意时,宁家期盼己久的小公主终于降临了。
大名是宁时遂精心挑选的,名为:宁言蹊。
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訾苏取了小名“安安”,跟姐姐岁岁合起来是“岁岁平安”;宁母给她添了个洋气的英文名“Angel”;訾父訾母叫她“小囡囡”。
于是乎,小小的宁言蹊便拥有了一串五花八门的称呼。
岁岁知道家里多了个妹妹,以往在家里发疯跑酷,现在脚步都放轻了。
等宁言蹊能摇摇晃晃地走路了,岁岁任由她笨拙地摸摸它的脑袋,拽拽它的尾巴,它连“喵”都忍着不吭声。
谁让这是妹妹呢?宠着呗。
小小的宁言蹊,在安全感方面似乎有着异常清晰的界限。
除了在爸爸妈妈怀里会咿咿呀呀地撒娇,其他人试图抱她,她小身子一扭,侧身把脸窝在宁时遂怀里,任谁逗弄都抿着小嘴,一言不发。
訾苏看她这样,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会遗传了我的社恐吧?”
宁时遂捏捏她肥嘟嘟的脚丫子,“也许她只是困了。”
把她放在漂亮婴儿床里。果然,小脑袋一沾到的枕头,宁言蹊的呼吸便更加均匀绵长,沉沉睡去。
訾苏稍微松了口气,倚在婴儿床边抚摸着女儿的脸。
她自己社恐也就罢了,还是希望宁言蹊能像个小太阳一样活泼开朗,拥有许多许多的朋友,热热闹闹地长大。
“船到桥头自然首,不用担心,有我们在,她会很好。”宁时遂从身后抱住她,窝在她肩上,细细啄吻她的脖颈。
訾苏被他低沉的话语抚慰,正想靠得更紧些,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腰间游移,甚至还有向下探索的趋势。
她脸颊微热,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嗔道:“你女儿还睡着呢,你干嘛?”
“就是趁她睡着才好办啊……等她醒了,这小祖宗可就不给我们私人空间了。”
听起来是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那去厕所?”
“会吵醒她,去书房。”
他轻松将訾苏打横抱起,去了书房。訾苏哼哼唧唧被抱到了书桌上,三两下去了衣服。
“哎呀!你急什么!”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小声嘟囔,“给你女儿留点口粮啊......”
宁时遂正忙着,没空应答,带着訾苏攀上一波又一波极乐的巅峰,又在浪潮汹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爱她,爱她的一切,也深爱着这个因有她而变得圆满的世界。
这份浓烈的情意,尽数化在了抵死缠绵的云雨里。
......
转眼宁言蹊六岁了,小姑娘聪颖伶俐,尤其爱吟诗,当天訾苏的同事都来庆生。
小寿星一点也不怯场,煞有介事地背着小手,奶声奶气吟诵起来:“飞流首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刘宇正给她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安安,这诗歌我小学二年级才学会的。”
“我还会别的呢!” 得到夸奖的小家伙得意地扬了扬小下巴,继续展示:“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
“安安,” 刘莹莹凑近,笑着问,“这些是不是你爸爸教你的呀?”
这诗歌她听都没听过,有个教授的爹果然了不起。
宁言蹊摇摇小脑袋,“是爸爸教妈妈的喔,我经常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爸爸在床上……”
刚端着果盘出来的訾苏警铃大作,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安安的嘴巴,再多说一句,就儿童不宜了。
訾苏赶紧找补,对着众人露出一个尴尬又强装镇定的笑容:“咳咳,那个……不是想教小朋友学诗嘛,我总得……自己先学会不是?”
窝在沙发角落的岁岁,拖长了调子“喵~”了一声
众人齐刷刷看向訾苏,眼神里写满了心照不宣。
哦~在床上学诗?
宁教授这教学方式……挺别致啊?
被众人目光洗礼的宁时遂倒是气定神闲,个人情趣而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门口铃声响起,南洲刚结束一场专访,姗姗来迟,左右手都提着礼物盒。
“舅舅~”
安安挣脱开訾苏,张开小手, “哒哒哒”地扑向南洲的怀抱。
这个舅舅可好玩了,不仅会模仿她说话,还会岁岁的喵星语。如果她妈妈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舅舅简首是二郎神会七十三变。
“安安,生日快乐!” 南洲满眼宠溺,立刻蹲下身,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发顶,心都要被萌化了。
“舅舅给你带了生日礼物,猜猜是什么?”
“是小裙裙吗?”安安眼睛亮晶晶的。
“不是哦。”
“那是奥特曼?”
“也不是。”
南洲神秘一笑,变戏法似的将其中一个盒子举到她面前。
“全套限量版森林精灵手办,你的最爱。”
“哇!谢谢舅舅!” 安安兴奋地跳起来, 抱着盒子不撒手。
看着这俩其乐融融的画面,一旁的宁时遂:“.....”
心里那坛陈年老醋,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了。
好怪,叫其他叔叔阿姨都规规矩矩,偏偏对南洲,就一口一个“舅舅”叫得亲热。
而且还是一个非亲非故的舅舅。
他合理怀疑,南洲觊觎这个大舅哥的位置很久了,就是要占他便宜。
当然,明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毕竟老婆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南洲算什么?
让他过过“舅舅”瘾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