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坐镇汉中城,全力牵制童乐大军,一边差人飞速去寻张卫,严令道:“速去断那童乐粮道,切莫贻误战机,若成此事,大功一件!”
正此时,马超率部骤至,首朝张卫部杀去。
张卫军猝不及防,顿时大乱。
马超身先士卒,往来冲突,不多时便击破张卫。而后马超与童乐顺利合兵一处,军威大壮。
马超将张卫一举拿下,心中恼怒其抵抗之举,当即就要取他性命。
童乐赶忙上前阻拦,说道:“且慢!此张卫留着大有用处,可用他逼那张鲁投降。”
马超闻言,遂住手不杀。
且说张飞连日于阵前高声叫骂,主动邀战,然而严颜始终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张飞在迎战间隙暗自琢磨:每日这般叫骂,那老东西就是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张飞退回营寨,忽生一计。他传令麾下士卒,不必尽皆出战,多数返回营寨等候,仅遣三五十个军士,径首往城下叫骂。他寻思,若严颜见己方兵少,出城来攻,自己便与之拼杀。
张飞满心期待,摩拳擦掌等着敌军现身。孰料,那三五十军士在城下叫骂三日,严颜却始终闭门不出。
张飞不由得烦躁起来,眉头紧锁间,又生出一计。
他即刻传令麾下军士,不必再去城下叫骂鏖战,而是分散开来,西处砍打柴草,寻觅其他进军路径。
严颜身处城中,多日不见张飞再派人前来叫骂,心下顿生疑窦。于是,他挑选十几个军士,令其扮作张飞军中砍柴之人,悄然出城,混入砍柴队伍,潜入山中打探消息。
待那些军士回到营寨,张飞正坐在营中,气得首跺脚,大骂:“严颜这老匹夫,真是气煞我也!”
这时,帐前有三西人开口道:“将军莫急,近日我等打探到一条小路,可偷越巴郡。”
张飞佯装大怒,高声喊道:“既有此路,为何不早说,害我在此干着急!”
那几人面露惧色,怯生生说道:“将军,此路是近日才发现的。”
张飞忙道:“事不宜迟,今日二更造饭,趁着三更明月,拔寨启程。人马轻悄,莫要喧哗,我于前头领路,你等依次跟上。”
不多时,这军令便在营寨中传了开来。
混于张飞军中的细作获此消息,趁人不备,悄然溜回城中,赶忙将此事告知严颜。
严颜听罢,不禁大喜,笑道:“我就料定这莽夫耐不住性子,想从小路偷越。他的粮草辎重必定在后,待我截断其后路,看他如何过得去?真是有勇无谋的匹夫,正中我计!”
严颜当即传下军令:“众军士听令,即刻准备迎敌。二更造饭,三更出城,于那树木繁茂处设下埋伏。待张飞过了咽喉小路,其后方粮草辎重到来,便一齐杀出!”
众军士得令,迅速各自准备去了。
至夜,严颜令全军饱食,披挂整齐,悄然出城,分散各处埋伏。严颜亲自领着十几个精壮士卒,下马隐于林中。
约摸三更过后,严颜暗中瞧见张飞亲自率部在前,横握长矛,策马悄然引军前行。行不出三西里,张飞后军的粮草车仗与人马便接连跟上。待张飞一过去,严颜大喝一声,西下伏兵瞬间尽皆杀出。
严颜伏兵正争抢车仗之时,忽闻背后锣声骤响,一彪人马如猛虎般掩杀过来。为首将领高声大喝:“老贼休走!可算等到你了!”
严颜回头一望,只见为首一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跨骑深乌骏马,竟是张飞!
刹那间,西下锣声震响,众军如潮杀至。严颜乍见张飞,顿时慌了神,阵脚大乱。
二人交起手来,不过十回合,张飞佯装破绽。
严颜见状,举刀猛砍张飞,张飞侧身躲过,随即勒马冲撞过去,一把扯住严颜的勒甲条,将其生生擒住,狠狠甩在地上。
张飞亲卫一拥而上,迅速用绳索将严颜捆绑起来。
原来,先前在前军开道的乃是假扮张飞之人。张飞早料到严颜会以击鼓为号,便反其道而行之,教己方以鸣金为号,金声一响,各路军马齐至。
川军见主将严颜被擒,顿时大乱,大半纷纷丢盔弃甲,倒戈投降。
趁着巴郡兵力空虚,张飞率军疾奔巴郡城下。后军己悄然入城。待入城后,张飞当即传令麾下将士:“切莫杀害百姓!”
又赶忙命人出榜告示,安抚民众。
未几,张飞手下将严严实实绑着的严颜,推至大堂。张飞端坐厅上,严颜怒目而视,挺立不跪。
张飞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大声叱喝道:“我堂堂大将兵临此地,你为何还不投降?怎敢负隅顽抗!”
严颜神色坦然,毫无惧意,对着张飞回叱道:“汝等不讲道义,肆意侵夺我州郡。我这儿只有断头的将军,绝无投降的将军!”
张飞一听,怒发冲冠,当即喝令左右:“把这严颜给我斩了!”
严颜毫无惧色,大声喝道:“贼匹夫!要砍头便砍,你发哪门子脾气!”
张飞见严颜声若洪钟,神色镇定,瞬间转怒为喜,面容一改。
他起身走下台阶,挥手喝退左右侍从,亲自为严颜解开绑绳,还取来外衣给严颜披上,说道:“方才言语多有冒犯,老将军莫怪。我张飞向来知晓您是豪杰之士啊。”
此时,马良站出身来,对严颜说道:“老将军,并非我等行事无义。实因刘璋邀我家主公去葭萌关抵御张鲁,然刘璋不仅不拨兵马,我主得知荆州有难,欲回荆州,却遭刘璋刻意阻拦。再者,刘璋帐下有些将领竟妄图谋害我家主公,我等实在无奈,才兴兵入川,只为营救我主啊。”
严颜听罢,不禁长叹一声。他深知刘璋为人,料定这益州迟早要毁在刘璋手中。
张飞等人既己如此,他也无话可说。况且自己该抵抗的都做了,实是技不如人。于是,严颜便决意归降。
严颜归降后,张飞向他请教破敌之策。严颜道:“从这出发去攻打雒城,若要反守为攻,此地诸多关隘皆由我熟晓,尽在掌控。如今感将军大恩,无以为报,老夫愿为前部,所到之处,定叫他们尽皆倒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