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准听说长公主要见孙氏,便亲自过来对长乐说明孙氏目前的情况。
“殿下为什么突然要见我大伯娘?”
长乐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向准。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倒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
向准对长乐的推测虽也有几分相信,但让他却不认为长乐通过审问孙氏能得到事实真相。
向准思量再三,“殿下,这次郡主生病,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定将这件事的真相查出来给您和郡主一个交代!”
长乐心中怒气难消,但向准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让他去查比自己来硬的要强。
“好,那我就给你一点时间。
你必须让我知道这次陶姜生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女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陶姜虽然对有人要毒害自己一事也是又惊又怒,但她毕竟刚刚恢复过来,身子还虚弱着,这会眼皮己经很沉了。
她又和长乐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
长乐再三和向准强调一定要照顾好陶姜,并表示自己今后每一天都会过来看望陶姜,这才起身离开。
等人散去,向准看着熟睡的陶姜陷入沉思。
他想不到,自己的家人居然要害死陶姜,而这其中的缘故,竟有可能只是为了一颗血灵珠。
可如果真的是大伯娘给陶姜下毒,她又是通过什么方式下的毒呢?
向准把绿屏和青箬二人叫来,让她们细细回想一下这段时日里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
绿屏蹙眉说道:“郡主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几个亲手伺候的。
饭菜虽是厨房做的,可也都是我们亲自去取的,从不假以他人之手。
除非是厨房的人做了手脚,否则是没有人有机会下毒的。”
刘氏己经执掌中馈多年,负责厨房的厨娘是刘氏带来的陪房,对刘氏再忠心不过了。
向准倒不觉得她会被轻易收买。
青箬嘟囔道:“我听说下毒这事儿,除了放在吃食里,有时候还能涂抹到人的衣服上,或者混到香囊香包里什么的。
不过郡主这段时间即便有穿新衣裳也都是咱们自己请人来做的。
更别提什么香囊香包了,也都是巧珍那丫头绣的。
还能有什么可趁之机呢?”
青箬的话倒是提醒了向准,这毒还真有可能不是下在饭菜里。
正如青箬所说,混在陶姜常用的东西里也是有可能的。
“绿屏你去问问看,如意馆里这段时间添置了什么新物件儿。”
绿屏应下后便去把如意馆里的丫鬟婆子都叫到了一起,让大家都想想有谁收了什么东西回来。
结果大家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巧珍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绿屏姐姐,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
“你看!”巧珍忽然伸手指向厅里墙角边的两盆快要凋谢的花儿。
“你是说这两盆花?”绿屏问道。
巧珍点点头,“是呀,这花儿不正是郡主生病之前送来的嘛。
也是这阵子咱们最新添置的东西了。”
绿屏几步走到那花儿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花眼看着就快要凋谢了,按常理,等开败了之后就会被收回去处理掉。
如果说这花里真得有问题,等它被收走之后,那真的是半分痕迹也查不出来了。
绿屏心里一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下毒的人果然心思缜密啊。
一想到这花可能就是郡主中毒的罪魁祸首,绿屏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她急忙去找向准,把查问的结果告诉他。
向准一听有可能是那花儿有异样,略一思忖,立刻把元圭元亮兄弟二人叫了过来,低声耳语一番,便让他们各自行事去了。
与此同时,向老爷子那里也作出了决断,他告诉孟老太太,自己要把孙氏送到家庙去看守起来,让她了此残生。
等过两日路好走了,就即刻将人送走。
两人刚商量定了此事,忽然就听说百福院里出事了,正在请大夫。
孟老太太问过来报信儿的银铃,“这是又怎么了?”
银铃回道:“好像是大少奶奶摔了一跤,首嚷肚子疼呢。”
孟老太太大喊了一声“哎呦”,随即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哭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端端的,怎么这种时候可摔了呢?”
向老将军眉头紧锁,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摔。
这件事和孙氏可有关系?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保得母子平安才好。
“让你们太太多请几个大夫过来,一定要把孩子保住!”孟老太太喊道。
“有什么消息,立刻过来同我说!”
银铃应下便回去复命了。
刘氏这会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自家的儿媳妇才刚刚醒过来,大房这边又出幺蛾子。
向家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怎地入冬以来坏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呢?
不行,等进了腊月,一定要去庙里好生拜拜才是,多上点香油钱。
因为孙氏被关着,刘氏只好亲自到百福院去坐镇。
孕妇摔了一跤,这事儿可大可小。
她坐在百福院的花厅里,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听得她更是心烦意乱。
向安在旁边不停的问她,“三婶,蓉儿会没事的吧?
您给请了这么多大夫来,她一定会没事的吧?”
刘氏虽然心烦,却也只得压着火气劝他,“应该不会有事,好歹也是西个多月了,孩子怎么也稳当了。
可能是摔跤动了胎气。”
向安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若不是为了母亲的事情心烦意乱,蓉儿也不至于为了劝我而疏忽了自己。
也就不会在房间里都摔一跤了。”
刘氏心中也嘀咕,这杨氏也真是奇怪,在自己房间居然都能摔着。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外面摔得呢,都准备看看是哪个婆子没有把地上的雪打扫干净。
可来了以后才知道是在屋子里摔的。
而且摔跤的时候只有杨氏一人,丫鬟听见她喊痛才跑进去。
房间里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看着着实是有些瘆人。
好一会,大夫才出来,看着刘氏摇了摇头。
“三太太,真是对不住了。
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
我连针灸和烧艾都试过了,但依旧血流不止,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但是现在胎儿己经成型,恐怕还需要再请个稳婆过来才好。”
“啊?!”刘氏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向安比她情绪更为激动,竟一下子昏了过去。
刘氏又连忙喊人过来照顾大少爷,一时间百福院里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
最后,杨氏的孩子果然没有保住。
听稳婆说,还是个男孩。
就连刘氏都惋惜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