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氏被关在椿萱苑的当晚,向安和杨氏就听说了这件事。
向安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杨氏虽然也心惊,但还是要先照顾好丈夫才是。
这一夜,杨氏心中甚是煎熬。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亲的不适,在里面不停的动作,让杨氏甚是腰酸背困。
好容易熬到向安醒来,他一睁眼便要去仰心堂找祖父求情。
毕竟母亲是为了他才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杨氏苦苦哀求,“你才刚刚清醒,你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向安扶着杨氏的胳膊不住的咳嗽,好容易停下来,喘了口气,“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倒是母亲这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被囚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不要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才好。
再说,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不能不管她啊!
蓉儿,算我求你,你让我去求求祖父吧。”
杨氏哪里能听得这样的话,一边掉眼泪,一边服侍着向安换好衣裳,陪着他一起往仰心堂走去。
听说向安来了,向老将军自是知道他过来所为何事,本不欲见他,奈何向安说若是祖父不见他,他就跪在院子里不走。
向老将军叹了口气,他迟迟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置孙氏,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孙子嘛。
如今他过来,定是要替他娘求情。
可是他娘做的那些事情,如何能轻易放过呢?
向老将军尚且都没理出个头绪,见了向安岂不是更乱?
虽然无奈,但他还是让向安进书房来说话。
杨氏是陪着向安一起进来的。
向安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杨氏一看,跟着也要跪下。
向安说道:“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娘的事情,有我一个就行。”
杨氏正犹豫着,只听向老将军说道:“安儿媳妇先去你祖母屋里坐着吧。
留下安儿说话便是。”
向安一听,也说道:“听祖父的话,我们说完事情,再去找你。”
杨氏本来胆子也不算大,听到这话,只好离开先去了孟老太太屋里。
这会书房只剩了祖孙二人。
片刻的沉默后,向安俯首在地,“孙儿知道母亲做的事情即便是送去大牢也不冤枉。
但是还请祖父念在她都是为了孙儿的份儿上,饶过母亲这一次吧。”
说完便重重的给向老将军磕了一个头。
向老将军盯着孙子看了半晌。
这是他第一个孙子,又是在大儿子亡故后出生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可是孙氏却觉得他和孟老太太偏心三房,不在乎向安。
但是他们向家总要有人把这份家业传承下去啊。
向准就是那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也只有向准才能把向家军带领的更好。
若是向准有什么事儿,那向家才真是看不到希望了呢。
孙氏为何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不过孙氏归孙氏,这个孙子倒未起过什么歪心思。
向老将军沉声说道:“你身子弱,地上凉,快起来吧。
有什么话,咱们爷俩坐着说。”
向安不肯起身,“还求祖父原谅我母亲这一回吧!
她就是一时心急,想左了,还好不曾酿下大祸。
我保证她再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向老将军叹了口气,“你起来再说好不好?”
“祖父不原谅母亲,安儿就跪地不起!”
这句话把向老爷子的火给激出来了,他生平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孙子也不行。
“来人!
把大少爷抬回百福院去!”
杨氏虽然坐在孟老太太的屋里,但是耳朵却一首听着书房这边的动静。
她忽然听到向老将军喊人把向安抬走,还以为向安又晕了过去,吓得立刻起身往外走。
孟老太太虽然气孙氏这次做事不地道,却不曾把气往向安夫妻二人身上撒。
看见杨氏这般心急,还连忙叮嘱道:“你小心着些,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杨氏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几步就走到了书房,看见丈夫还在地上跪着,稍稍放下心来。
她也顾不得自己跪下会不会伤到孩子,也跪在了向安的身边。
向老将军冷眼看着他夫妻二人,忍着不做声。
没一会,来了两个小厮抬了软轿过来。
“把大少爷送回百福院。”
两个小厮便过来要扶着向安起来。
虽然向安也百般挣扎,但他本就体弱力薄,哪里挣脱的过。
杨氏也在一旁哭着劝道:“大爷,大爷,咱们先回去吧。
让祖父好好想想,也许就同意了呢。”
最后总算是把向安送走了。
向老将军的眉头更紧了。
这个孙氏,还真是犹如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今天听说了陶姜清醒过来的消息,向老将军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一些。
经过这两日的思考,他决定把孙氏送到家庙去,让人好生看守。
如此青灯古佛了却此生也就是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他准备同孟老太太说一声,这事儿也就算了了。
长乐那边果然是一接到向家的报信儿就驱车赶了过来。
如今没有什么事情比陶姜的事情更让她上心的。
看来这向家的血灵珠果然是个宝贝呢,竟然让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的女儿有了好转。
等长乐到了向家的时候,陶姜己经吃过面,靠着靠枕和向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
看到母亲来了,她开心得喊道:“娘,让您担心了!”
长乐看着虽然脸色还稍显苍白,但是笑颜如花的女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哽咽道:“你这次真得要吓死娘了!”
陶姜见到母亲这副模样,鼻子一酸,也掉下泪来。
向准很有眼色的把陶姜身旁的地方让出来,自己往书房去了,让这一对母女好好说说话。
“姜儿,你这次的病怎会如此奇怪?”
长乐这两日在家中坐卧不安,时时刻刻都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女儿在公主府的时候还都好端端的,日日吃的也香,睡得也好,怎么回来没几天就生了怪病,还病得如此严重呢?
陶姜也觉得自己这次病的奇怪。
若是一开始说受了寒什么的,她也都按时吃药了呀,怎地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而且自己的身体,从小到大都算得上是健康,小毛病都很少有,虽说现在怀着孕呢,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病入膏肓啊。
关键是这么多太医和大夫,硬是没有人能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次的事儿确实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