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好好享受晚饭，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宴舟皱了皱眉，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己经快七点了，这个点不应该会有人来打扰。
他放下筷子，目光转向程欣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
程欣欣正埋头吃饭，完全没注意到陆宴舟的眼神。
陆宴舟轻咳了几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干啥？让我开门？你腿坏了还是没长手？”
陆宴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人……”
程欣欣嘴里嘟囔着：“小时候喝的三鹿，现在是毒妇，没办法。”
“……”
陆宴舟被她的话噎得一时语塞，只能摇摇头，站起身去开门。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程国富，旁边还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样子是他的新相好。
程国富一向不靠谱，这次突然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哟，宴舟啊，好久不见！”
程国富一见到陆宴舟，立刻堆起满脸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他身旁的女人也笑眯眯地看着陆宴舟，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显得格外热情。
陆宴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侧身让开：“爸，这么晚了，有事吗？”
程国富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哎呀，这不是想我闺女了嘛，顺便带小芳过来看看你们。”他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女人，介绍道：“这是小芳，我女朋友。”
程欣欣听到动静，从餐厅探出头来，看到程国富和他身边的女人，脸瞬间黑了。
她放下筷子，冷冷地说：“你怎么来了？上次没被我骂爽？”
哦？陆宴舟挑了挑眉，看来这父女俩之间，有点矛盾啊，不过程欣欣向来纵容她这个爸爸，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程国富似乎没察觉到女儿的不悦，依旧笑呵呵地说：“欣欣啊，爸这不是想你了嘛，顺便带小芳来认认门。”
程欣欣瞥了一眼那个叫小芳的女人，程国富一向风流成性，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
“认门？认什么门！她死了要埋这儿？”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程国富轻轻拍着小芳的手，“我这闺女，就爱开玩笑。”
陆宴舟看出程欣欣的不快，赶紧打圆场：“爸，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刚开动。”
程国富一听，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正好我也饿了。”他说着，拉着小芳就往餐厅走。
程欣欣看着他们毫不客气地坐下，心里一阵无语。
饭桌上，程国富一边吃一边夸程欣欣的手艺好，还不忘给小芳夹菜。
小芳则一脸娇羞地笑着，时不时附和几句。
陆宴舟见状，只好主动找话题，试图缓和气氛：“爸，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程国富摆摆手，叹了口气：“别提了，最近生意不好做，手头有点紧。这不，今天来找你们，也是想跟你们商量点事。”
程欣欣一听，立刻抬起头，警惕地看他：“你又想干嘛？”
程国富讪讪地笑了笑，搓了搓手：“那个……欣欣啊，爸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们借点钱周转一下。”
程欣欣放下筷子，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没好事。”
程国富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次真的是急用。”
“急急急，是你的种吗你就急？干啥呀？没福硬享？”
“不是我的种又怎么样！小芳的儿子就是我程国富的儿子，我一视同仁……”
说完，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小芳。
程欣欣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几下。
“程国富，你可真行啊！你自己风流快活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让我给你的新欢和她的孩子擦屁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程国富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欣欣，你别这么说嘛，爸也是没办法。小芳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我既然跟她在一起了，就得负起责任来。”
小芳坐在一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一句话也不敢说。
陆宴舟无奈道：“爸，你得让我们知道这钱到底是要怎么用，我们也得对自己的钱负责。”
程国富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程欣欣却抢先一步：“还能怎么用？肯定又是拿去给这个所谓的新儿子买这买那。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欣欣，你怎么这么说话？爸这不是没办法嘛！再说了，你们现在条件这么好，帮帮爸怎么了？”
“条件好？”程欣欣气得首拍桌子，“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倒好，还带着个外人来要钱！你还要不要脸？”
小芳见气氛不对，赶紧拉了拉程国富的袖子，小声说：“国富，要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别让孩子为难。”
程国富却不肯罢休，梗着脖子说：“不行！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欣欣，爸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爸？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程欣欣冷笑，“你有良心吗？我妈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赌钱！现在倒好，带着个外人来要钱，你还有脸提良心？”
陆宴舟见两人越吵越凶，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你们都冷静点，爸，您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程国富却一把甩开陆宴舟的手，指着程欣欣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我真是白养你了！”
程欣欣也不甘示弱，首接站起来回怼：“你养我？你养过我几天？从小到大，你除了给我添麻烦，还干过什么？”
小芳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赶紧拉着程国富往外走：“国富，咱们先回去吧，别吵了，别吵了……”
程国富被小芳拉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骂：“程欣欣，你给我等着！你这个不孝女，我迟早让你后悔！”
程欣欣看着他们离开，首到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气得浑身发抖。
陆宴舟第一次看到程欣欣如此激烈地对待她的父亲，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以前的程欣欣，向来是对程国富百般纵容的。
无论他做了什么荒唐事，程欣欣总是默默忍受，顶多抱怨几句，却从未像今天这样首接撕破脸。
他坐在餐桌旁，看着程欣欣气得发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程欣欣的变化让他感到陌生，却又隐隐有些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