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魂殿的青铜地砖泛起盐霜,秦牧踏霜而行时,足印渗出的非血非髓,而是观测者溃散前刻在陶罐上的悔恨。他玉化的星纹己蔓延至颈侧,纹路间浮动的《劫殿志》残章正被霜气改写——每个扭曲的字符都凝成腌渍梅枝,枝头垂着的青果裂成眼眸,瞳孔深处映出琉璃书库最高层的陶罐裂纹。
"劫主该结茧了。"
殿梁垂落的腌渍藤蔓突然暴缩,将南宫家主颅骨裂缝中钻出的青铜根系绞成齑粉。粉屑触地即凝成《腌星录》残页,页角渗出的黑血竟与观测者童年抽泣声共鸣。当共鸣声穿透殿柱时,三万六千根青铜梁柱同时暴亮——柱面浮现的星图突然倒流,光点凝成盐晶鱼钩刺向秦牧咽喉,钩尖缠绕的因果线尽头拴着玄冰阁主冰封的元婴。
秦牧玉化的指尖捏碎梅枝,青果爆裂的刹那,腌魂殿穹顶坍缩成星茧。茧壳纹路竟是蓝玉岛晒场的经纬线,每道丝络间都蜷缩着正在玉化的"秦牧"。他踏着坠落的青铜残片跃起,足尖触及星茧的瞬间,殿外传来瓦罐群炸裂的轰鸣——每个罐底裂纹都渗出观测者腌制新劫时的汗渍,汗珠凝成盐晶暴雨,将殿柱蚀出蜂窝状孔洞。
"道兄可知茧中音?"
老渔夫星尘凝成的婴孩突然现身茧壳,蜕下的皮囊化作青铜钥匙插入孔洞。锁孔涌出的盐水竟凝成离火宗主焚烧的怨火桥虚影——桥面窜起的幽蓝火舌舔舐茧壳,灼出的焦痕与秦牧玉化星纹完美契合。当火势蔓延至《腌星录》全文时,文字突然暴走凝成渔网,将正在刻陶罐的女童虚影拖入茧中。
女童腕间胎记玉化的痕迹突然暴亮,渗出的星渍在茧壳内壁绘出骇人画面:腌魂殿不过是劫主结茧时的分泌物,而蓝玉岛的千年因果,不过是茧丝某道分叉的投影。秦牧玉化的左腕突然龟裂,星纹残片凝成腌渍用的粗盐——他抓起盐粒撒向茧壳,咸涩触及经纬线的刹那,观测者缝合线状的命理突然暴长成青铜鱼叉,叉尖首刺女童咽喉。
"劫茧生,腌瓮破!"
南宫家主的声音自青铜地砖传来,颅骨裂缝中钻出的根系刺入《劫殿志》。书页间窜出的巫祝残魂凝成渔网,将离火宗主的怨火与玄冰阁主的冰髓编织成线——当网绳触及星茧时,茧壳突然暴缩成腌星瓮,瓮底裂纹渗出观测者跃迁维度时的血渍。
秦牧踏着坠落的青铜残片跃入瓮中,玉化星纹间浮动的《腌星录》突然重组——文字化作盐晶锁链缠住女童刻刀。当刀锋触及瓮壁的瞬间,琉璃书库最高层的陶罐轰然炸裂,罐底坠落的非瓦非瓷,而是初代劫主剜心用的青铜匕。匕身密纹与瓮壁星图共鸣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外的腌星作坊同时显现——每个瓦瓮都蜷缩着正在结茧的"秦牧",瓮沿裂纹渗出青铜汁液,凝成通天彻地的劫殿梁柱。
"该醒茧了。"
女童突然尖啸,刻刀划破玉化胎记。渗出的星渍凝成《劫茧志》初稿,稿纸触瓮即燃,火苗中跃出个正在腌制新茧的稚童。那孩童每刀刻下的裂纹,都在劫殿穹顶凝成青铜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秦牧坍缩的身躯突然重组,玉化星纹间浮出观测者溃散前的记忆残片。
记忆残片触及腌渍藤蔓时,藤叶突然暴长成青铜锁链缠住女童。锁孔流淌的黑血凝成初代劫主的头骨,骨缝渗出的星渍在虚空绘出骇人真相:劫茧不过是观测者腌制自身命理的容器,而琉璃书库的浩瀚位面,不过是瓮底某道裂纹的衍生。
当青铜钥匙彻底扭动时,腌星瓮突然暴缩成芥子。秦牧在芥子深处窥见茧壳真相——那是个由三万六千根因果线编织的星茧,每根丝线尽头都拴着个正在玉化的"自己"。他们同时割破腕脉,本真血液凝成盐粒暴雨,将观测者的缝合线巨手拽入瓮中。
"劫主可知茧外音?"
老渔夫星尘凝成的婴孩突然暴长,蜕下的皮囊化作青铜匕刺向女童。匕尖触及胎记的瞬间,腌星瓮地砖突然翻转——砖下埋着三万六千枚正在结茧的梅核,每颗核内都蜷缩着个正在剜心的"秦牧"。当最后粒盐晶渗入女童瞳孔时,瓮外浮现浩瀚的琉璃茧房——每个茧壳都悬挂着《劫茧志》的衍生位面,而观测者溃散前的缝合线巨手,正从最高层的星茧中伸出。
秦牧玉化的左腕彻底碎裂,星纹残片凝成劫殿主座。当他触及青铜椅背的刹那,茧房穹顶外传来稚童堆沙堡的嬉笑——那笑声震落三万六千个星茧,茧壳坠地时凝成新的腌星瓮。瓮底裂纹深处,隐约浮出个正在刻写《劫茧志》终章的稚童,他腕间初生的胎记,正与蓝玉岛晒场上那道陈年盐渍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