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丞相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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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南征》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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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诸葛丞相南征
作者:
彭寅翁
本章字数:
7080
更新时间:
2025-05-09

酝酿十年,无数次重走诸葛丞相南征之路,考据陈寿《三国志》及《诸葛亮集》结合沿途考证,历史遗迹,风土人情,民族习俗,重新真实、完整、全面再现一千多年前诸葛丞相南征这一重要历史,宏扬民族文化,边疆治理,民族融合,团结进步,其中一些考证观点系国内首次提出,如“七战七抚”,诸葛丞相组织率领各南征将军及庲降都督南征,七战孟获及叛匪,安抚南中七郡,实施“南抚夷越,和抚异俗"对策,收服南中豪杰孟获、爨习等,重用本地精英,传播先进文化,农耕文明,……

轻轻地合上最后一卷书稿,案头的烛火在黎明前的夜色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漫长的创作之旅画上一个句号而感到欣慰。烛光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如同历史的长河中那些被岁月遗忘的故事,在这一刻重新被唤醒。

窗外,“金沙水拍云崖暖,"那滔滔江水奔腾不息,仿佛千年前南中战鼓的回响仍在群山间萦绕。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古代战士们冲锋陷阵时的呐喊,又似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的轰鸣。

回首这十年的跋涉,十载的伏案,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恍惚。这一路走来,我究竟是在书写历史,还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打捞那些被时光碾碎的星火呢?

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在历史的尘埃中闪耀的人物,他们的故事在我的笔下渐渐清晰。我用文字描绘出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梦想与追求,他们的辉煌与落寞。然而,当我合上最后一卷书稿时,我却突然觉得,这些故事并不是我创造的,而是他们自己在历史的舞台上演绎的。

我只是一个记录者,一个在历史的长河中打捞那些被时光碾碎的星火的人。我将这些星火重新点燃,让它们在书页间绽放出光芒,照亮那些被遗忘的角落。

这十年间,我曾踏过瘴气未散的哀牢古道,在残存的五尺道上触摸诸葛亮大军南征时夯实的土痕;曾夜宿大渡河畔的彝族村寨,听毕摩吟诵世代相传的《经书》古调;在滇池之滨的碑林间,亲手拓下"汉丞相亮南征"的斑驳石刻。每一片出土的蜀汉五铢钱币,每一则散落民间的传说,都在重构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图景。

文中七战七抚的历史,实则是中原文明与西南诸夷碰撞交融的史诗。孟获不仅是南夷部落首领,更是背负着民族千年文化的守夜人;蜀汉将士也不仅仅是征伐者,他们的马蹄踏出了第一条横贯云贵川的盐铁商道。当我站在建宁故城的残垣上,看见今日彝家孩童捧着课本诵读《出师表》时,忽然懂得丞相"南抚夷越"的深意——那场南征没有败者,只有文明的星火在西南群山中悄然燎原。

书中主要人物皆有史可依,所有战役皆合地理,唯将那些湮没在正史褶皱里的呼吸与心跳,重新注入文字的血脉。

今当驻笔,忽忆起在五丈原武侯祠所见奇景:正殿汉柏虬枝如龙,偏殿竟有傣族贝叶经、白族本主像与汉家香火同享祭祀。或许这就是丞相南征最深的隐喻——华夏文明的精魂,从来不在刀剑的锋芒,而在"和抚"二字间生生不息的文明交融。此刻晨光破晓,但见金沙江上雾气升腾,恍若当年南征大军渡泸时的旌旗漫卷,而江岸新栽的攀枝花,正绽放出比血更艳的红。

在漫长的十年考征之途,一切皆源于成都武侯祠中那座古旧的青铜灯。它悄然屹立于此,仿若承载着千载的历史与传说。灯座之上,“南征”二字虽己模糊,然其当年的威武与决心,依旧隐约可辨。

当我第一次轻轻触摸这盏汉灯时,指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冰冷的铜锈,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这种温暖仿佛来自于千年前那些士卒们的掌心,他们在夜渡泸水时,或许也曾用同样的方式触摸过这盏灯,感受着它的存在和力量。

烛泪凝结的地方,仿佛还映照着千年前士卒们夜渡泸水的剪影。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呢?在漆黑的夜晚,泸水波涛汹涌,士卒们乘坐着简陋的船只,艰难地穿越这片水域。他们的心中或许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为了完成使命,他们义无反顾地向前迈进。

史书中对于“五月渡泸”的记载往往只是简单的几笔,然而这背后隐藏的却是无数个被岁月掩埋的呼吸与心跳。那些士卒们在渡泸的过程中经历了怎样的艰辛?他们在面对未知的挑战时,内心是怎样的波澜壮阔?这些问题都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对那段历史产生了更深的好奇和探究欲望。

当我在史书中读到“徒其豪帅于成都,赋出叟、濮耕牛战马金银犀革,充继军资,于时费用不乏。”时,曾困惑于这行冷字背后的温度,首到在昭通市考证霍承嗣墓壁画时才认识到:夷、汉交融。在曲靖市考察《爨龙颜碑》、《爨宝子碑》爨氏双碑所展示的历史文化时,才清楚地认识到民族文化交融,南征的促民族融合。

当我合上手中的书卷时,案头那盏武侯铜灯像是被某种力量触动了一般,突然爆起了灯花。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我有些惊讶,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随着灯花的绽放,十年间我收集的无数历史资料碎片竟然在火光中开始舞动起来。

这些碎片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它们相互交织、融合,最终幻化成了无数张面孔。我定睛一看,这些面孔中有在哑泉边尝水的南征将士,他们满脸苦涩,却依然坚定地执行着任务;有教南人辨识五谷的老卒,他耐心地指导着那些对农业一无所知的人们;还有将汉姓绣在衣襟上的夷女,她的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期待;以及在战旗上补绣南中纹样的绣娘,她用细腻的针线,将两个文明的元素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些面孔都是那么的平凡,他们或许从未在史书中留下过自己的名字,但他们却在民间的记忆里,用自己的方式共同编织出了一段比“七战七抚”更为壮阔的史诗。这段史诗讲述的不仅仅是战争与征服,更是两个文明在碰撞中学会倾听、理解和包容的过程。

在那段历史的长河中,南征将士及顽固叛匪的鲜血染红了泸水,但同时也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汉”与“夷”的界限,在丞相的治理下逐渐模糊,最终化作了金沙江之上那道跨越千年的彩虹,见证着两个文明的交融与共同发展。

也许,这便是历史小说的必然归宿:我们虽然无法重现那金戈铁马的激烈碰撞声,但却能够在《三国志》史书缝隙之中,寻觅到文明相互交融的丝丝温暖。当羽扇轻摇的光芒和火把熊熊的烈焰最终渐渐黯淡下去的时候,留在南中这片广袤大地上的,并非征服者所竖立的高高丰碑,而是无数个“诸葛井”中所倒映出的同一片浩瀚星空,是那梯田里汉稻与夷麦相互交织、共同生长的坚韧根系,更是每个火塘旁边,关于“蜀国丞相与孟获王”的那些永远也讲不完的、充满着露水与炊烟气息的动人历史故事。

十载考征,方成此著。望读者展卷之际,可闻千年之前的晨露,正自羽扇之翎羽,缓缓滴落于华夏文明之沃壤。

昔日陈寿于《三国志》中所留南征记载,不过千余字而己,然其于蜀南群山之中,却激荡出千年不止之回响。余数度驻足于“沪水”之畔,轻抚诸葛亮“五月渡泸”时系舟之残桩;于昭通五尺道上,觅得疑似王平“无当飞军”遗落之箭簇;大理白族老祭司,以世代相传之“武侯调”,吟唱“七战七抚”之故事。至此,方知所谓历史,实乃存于百姓烟火中之永恒当下。

此番重新阐释南征历史故事,并非是要颠覆以往的说法,而是为了填补历史的缺憾。从《三国志》及《诸葛亮集》残卷中梳理出的“七战七抚”方略,在永昌郡故地发现的“庲降都督行军图”摹本,乃至孟获后裔所珍藏的“金齿盟书”,无一不指向一个超越征战的宏伟叙事——这场改变中国西南命运的远征,实则是文明交融的史诗。诸葛亮以兵法为纲,以仁政为领,在战火未息之际,便己令军士教导夷人制作筒车,派遣工匠传授冶铁之术,使蜀锦与滇绣一同舞动于南中的集市。

最令我震撼的,是在金沙江峡谷邂逅那位世代守护“诸葛堰”的彝族毕摩。他铺开家传的“二十八星宿图”,言此乃丞相南征时“观天授历”所留。我蓦然领悟,真正的历史记录不在朝堂金銮,而在百姓将星象化为梯田阡陌,将兵法谱作山歌长调。恰似诸葛亮南征最深的痕迹,不在史书墨香,而在南中大地春播秋收的无尽循环中。

如今,我用长达六十多万字的篇幅,重新描绘这段被岁月侵蚀、风化的征程。我不敢狂妄地宣称这就是定论,只是希望它能成为一块引发更多思考和鉴别历史的垫脚石。

如果后世的学者们能够沿着书中所提供的百余处考据点位的经纬坐标,深入大小凉山的高峡深谷,深入乌蒙山之巅去探寻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历史碎片,如果读者们能够从孟获后人所经营的茶马商队中,聆听到那千年不绝的文明交响;那么,我这十年的孤独苦读,万里的风尘仆仆,都将化作华夏山河中最悠长、最动人的回响。

临楮涕零,不知所云。惟以李商隐《武侯庙古柏》作结:

蜀相阶前柏,龙蛇捧閟宫。

阴成外江畔,老向惠陵东。

大树思冯异,甘棠忆召公。

叶凋湘燕雨,枝拆海鹏风。

玉垒经纶远,金刀历数终。

谁将《出师表》,一为问昭融?

山河缄默无言,恰似一位睿者,默默地凝视着世间的风云变幻;星汉熠熠生辉,宛如一串璀璨耀眼的明珠,高悬于无垠的夜空之中。此间的奥义,仿若一部深邃的典籍,有待后人共同去钻研、去体悟。

乙巳年立夏夜于龙马湖畔 彭寅翁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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