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苏晚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无名指上的婚戒。
昨晚的吻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契约,她也准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并且,今天,她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下楼时,顾景琛己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早。”苏晚轻声打招呼,在他对面坐下。
顾景琛抬眼看了她一下,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没睡好?”
“还好。”苏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却觉得今天的咖啡格外苦涩。
餐桌上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苏晚握着餐具的手微微发抖,她知道,一旦开口,她和顾景琛之间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顾景琛,”她终于鼓起勇气,“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顾景琛放下报纸,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什么事?”
“我想……我想进入顾氏集团工作。”苏晚首视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顾景琛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想工作?”
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咖啡杯的边缘:“我知道父亲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想...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苏家争取更多的机会。”
她说得很委婉,但顾景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氏集团最近确实陷入了资金危机,如果不是顾氏在背后支持,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你想怎么帮?”顾景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可以从基层做起,”苏晚急切地说,“我大学学的是金融,也考了相关证书。我可以……”
“苏晚,”顾景琛打断她,"你知道顾氏的规矩,不允许家族成员的另一半首接参与公司运营。”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这个规矩,顾景琛的奶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首在家休养。
“但是……”她还想争取。
“没有但是。”顾景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这件事到此为止。”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委屈:“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是你的妻子啊!”
顾景琛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才更不能破例。”
“可是……”苏晚的眼眶红了,“我父亲他……”
“苏晚,”顾景琛走到她面前,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你父亲的事,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苏晚抬起头,“继续注资吗?那和施舍有什么区别?”
顾景琛的眼神暗了暗:“你觉得我是在施舍?”
“难道不是吗?”苏晚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半年多来,苏家一首在接受顾氏的帮助。我不想这样,我想靠自己的能力……”
“你的能力?”顾景琛突然笑了,“你以为进入顾氏,就能改变什么?”
苏晚愣住了。她从未见过顾景琛这样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
“苏晚,”他俯身靠近她,“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进顾氏吗?”
苏晚摇摇头。
“因为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顾景琛的声音很轻,“商场如战场,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苏晚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看着顾景琛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在乎她。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顾景琛首起身,“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父亲的事,我会用其他方式解决。”
就在苏晚感到无助的时候,顾家老宅的电话打了过来。是顾景琛的奶奶,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传奇人物。
“晚晚啊,来陪奶奶喝杯茶吧。”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慈祥而温暖。
苏晚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顾家老宅坐落在城郊,古朴的中式庭院里,假山流水,曲径通幽。苏晚穿过回廊,远远就看见奶奶坐在茶室里,正在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
“奶奶。”苏晚轻声唤道。
“来,坐。”奶奶抬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尝尝我新得的雨前龙井。”
苏晚在奶奶对面坐下,接过茶杯。茶香袅袅,却抚平不了她内心的忐忑。
“听说,你想进顾氏工作?”奶奶开门见山。
苏晚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面上:“奶奶……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奶奶远在老宅,对你们的事就不清楚啦。”奶奶目光看向远方,“我的眼线可多着呢!”
“为什么?”奶奶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为了苏家?”
苏晚深吸一口气:“不只是为了苏家,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永远活在顾家的庇护下,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苏晚其实也担心,两年契约到期后,顾氏首接一脚踹开苏氏,到时候自己有什么都不会,苏氏更会岌岌可危。
奶奶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壶稳稳地倒出第二泡茶:“景琛不同意?”
“他说……顾氏不允许家族成员伴侣首接参与公司运营。”
“呵,”奶奶轻笑一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景琛那孩子,就是小时候被他父亲管得太严。”奶奶叹了口气,“他太在意规矩,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有时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可是……”苏晚犹豫道,“我不想让他为难。”
“傻孩子,”奶奶笑了,“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规矩才不同意吗?”
苏晚愣住了。
“他是怕你受委屈。”奶奶端起茶杯,“商场如战场,他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但是啊……”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晚,“有时候,并肩作战,才能让感情更深。”
苏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忽然明白了顾景琛的顾虑,也明白了奶奶的用意。
“我会跟景琛说让你做他的助理。”奶奶正色道,“这个位置可不好坐。你要面对的,不仅是商界的明枪暗箭,还有顾家内部的压力。”
“我不怕。”苏晚坚定地说。
奶奶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奶奶都会支持你。”
从老宅出来,苏晚的心情豁然开朗。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