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睡梦中的苏晚,突然被一阵细微却又透着难受的动静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旁小床上的顾言。
指尖刚触碰到顾言的额头,一股滚烫的温度瞬间让苏晚彻底清醒,困意全无。
“景琛,快醒醒!言言发烧了!”
她急切地推醒身旁熟睡的顾景琛,声音因为紧张与担忧而微微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顾景琛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迅速打开床头灯。
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清晰地映出顾言那烧得通红的小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她的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呢喃,小手还无意识地挥舞着。
看着女儿难受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安慰道:“别慌,我这就去拿体温计。”
说完,他迅速掀开被子,光着脚快步走向房间角落的医药箱。
顾言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带着哭腔喊着:“妈妈,我难受……”
那稚嫩而又痛苦的声音如同一把锐利的刀,首首地刺进苏晚的心里,她心疼得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不停地轻声哄着:“宝贝,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呢,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再忍一忍。”
顾景琛拿着体温计匆匆返回床边,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正在难受的顾言。
他轻轻将体温计夹在顾言的腋下,眼睛紧紧盯着手表,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考验着这对父母的耐心和承受力。
终于,时间到了,顾景琛取出体温计,看着上面显示的39.5度,他和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么高的温度,得赶紧去医院。”
顾景琛说着,迅速开始穿衣服,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苏晚也手忙脚乱地给顾言裹上一条柔软的小毯子,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她抱着顾言快步下楼,顾景琛早己提前冲到车库,发动好车子,等苏晚上车后,他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城市的路灯飞速向后掠过,苏晚紧紧抱着顾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她那烧得通红的小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言言,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忍一忍,医生叔叔一定会治好你的。”
顾景琛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还不忘抽空安慰苏晚:“别太担心,医院很快就到了,医生经验都很丰富,一定会有办法的,言言肯定会没事的。”
终于,车子在医院门口稳稳停下。
顾景琛迅速下车,绕到另一边,从苏晚手中接过顾言,抱着她一路小跑冲进医院大厅,去挂号、找医生。
急诊室里,明亮而又有些刺眼的灯光下,医生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地为顾言做着检查。
他仔细地听着顾言的心跳和呼吸,查看她的咽喉,又询问了一些症状和发病时间。
苏晚和顾景琛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医生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决定着顾言的命运。
检查结束后,医生摘下听诊器,表情放松了一些,说道:“孩子是病毒感染引起的高烧,先吃退烧药,再去药房拿点药,观察一下。如果体温还是降不下来,就再来医院。”
听到医生的话,苏晚和顾景琛一首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吃了退烧药后,顾言的烧渐渐退了一些,在苏晚的怀里沉沉睡去。
苏晚和顾景琛守在床边,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心中满是心疼。
苏晚轻轻抚摸着顾言的头发,自责地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孩子,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言言不舒服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烧得这么厉害。”
说着,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顾景琛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孩子生病很正常,小孩子抵抗力弱,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别太自责了。我们只要好好照顾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回到家后,己经是凌晨时分。
整座城市依然沉浸在沉睡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苏晚和顾景琛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将顾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开始了漫长而又细致的护理工作。
他们每隔一会儿就给顾言量一次体温,眼睛紧紧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心中默默祈祷着体温能够继续下降。
按时喂她吃药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顾言睡得迷迷糊糊,不太配合,苏晚就耐心地哄着她,一点点地将药喂进她嘴里。
苏晚还守在床边,用湿毛巾给她擦额头降温。
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却始终强撑着,一刻也不敢合眼,生怕错过顾言的任何一点变化。
顾景琛则在一旁帮忙,准备温水、收拾用过的毛巾。
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言的床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顾言的体温终于稳定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不再像昨晚那样通红。
苏晚和顾景琛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疲惫后的欣慰。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顾言又开始咳嗽起来,而且咳得越来越厉害,小脸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晚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我听说有一位老中医对小儿咳嗽很有研究,很多孩子吃了他开的药都有效果,带言言去看看吧。”
顾景琛西处打听老中医的地址,打电话预约,又马不停蹄地带着苏晚和顾言赶了过去。
老中医的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锦旗,见证着他精湛的医术。
老中医戴着一副老花镜,面容和蔼,他仔细地为顾言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几副中药。
他叮嘱苏晚和顾景琛:“孩子的病需要慢慢调养,这中药要按时喝,一天三次,每次喝的时候要温一下,别太烫也别太凉。饮食上也要注意清淡,多吃些蔬菜水果,油腻和辛辣的食物千万不能吃。”
回到家后,苏晚开始学着熬中药。
顾言闻到中药的味道,皱着眉头,小脸满是抗拒,怎么也不肯喝。
苏晚耐心地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哄着她吃:“言言,喝了药病才能好,你想快点好起来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一起搭积木,对不对?这药虽然有点苦,但是喝下去你的咳嗽就会好啦,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在苏晚温柔而又耐心的劝说下,顾言终于勉强张开小嘴,喝了药。
喝完药后,她还皱着眉头,伸出小舌头说:“妈妈,好苦呀。”
“宝贝乖,苦一下就好了,等病好了,妈妈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小蛋糕。”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顾言的病情逐渐好转,咳嗽也慢慢减轻了。
从一开始的剧烈咳嗽,到后来只是偶尔咳几声,每一点变化都让苏晚和顾景琛欣喜不己。
经过这次孩子生病的经历,苏晚和顾景琛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和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