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完就跑!
绝不让你知道,我是九漏鱼!
姜去寒肚子里那点墨水,精打细算绝不超过二两!
在真正的才女面前,偶尔装一装还行。
装大了就容易露馅。
这个世界上,也是存在儒学的。
那些清流党人,就是儒学弟子,通过科举步入庙堂。
姜去寒这半天下来,已经将很多前身的记忆消化掉。
目前看来,前身只是没有得到良好的学习机会。
并且,四周的太监、嫔妃都在有意的往荒淫无道上引导他。
不需多想,姜去寒也明白这都是董太后的意思。
之前在寿康宫,姜去寒基本上算是与那老妖婆半摊牌。
董太后绝不会承认,自已曾经有意将康惠帝引向歧途。
康惠帝姜去寒,也绝不会当着太后的面,将最后一层脸皮撕破。
你给我提供锦衣玉食,我绝不给你惹事,甚至能帮你把聪慧的太子带跑偏。
这才就是两人形成的默契!
当然,这默契形成的先决条件,就是姜去寒不能显露出半分对权力的渴望。
姜去寒并不蠢,现在如同姜不语那小杂种一样,在太后面前袒露心胸。
无疑就是在自寻死路,不懂藏拙的人,在这皇宫内永远死的最难看!
尽快跳出这圈子的旋涡中心,暗自积累力量,将来跟他们来个秋后算总账,也不迟!
在皇后这边,装完就阔步离开。
周晓歌却呆愣在原地,都没有向离去的康惠帝行礼。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他怎么……难道……都是装的?!”
周晓歌喃喃自语,站在一旁扶着她的宫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宫内,多听不如少听,少听不如不听。
没有人回答周晓歌心中的疑惑,奈何她本就是聪慧之人。
片刻后,噗呲一笑,冰雪融化,笑容再次出现在皇后脸上:“没想到,我才二十六岁,就要当太后了……”
“念梅,取最好的金丝竹纸来!”
“思竹,将大哥赠予我的文房四宝取来!”
“马上关闭宫门,任何人来都说我身子不爽!”
周皇后打发宫人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坤宁宫内最忙碌的人变成了她自已。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书写着姜去寒诵念出的那首小诗。
康惠帝没有说出小诗的名字,周晓歌思索片刻后,题名为——咏梅。
将最满意的几张成品墨宝晒干,随后整齐地叠好,放进信封之中。
坤宁宫的小太监,在日落皇宫下钥之前,将这几封信笺送出宫外。
一封送回家中,送给父亲、大哥。
其他几封,送给了自已的闺中密友鉴赏。
咏梅的结尾,署的是她周晓歌的名!
夜晚,当知道姜去寒去了宁妃那里看戏,叫去了江才人、刘美人等十几位宫嫔一起听戏后,周皇后嘴角上才露出一副我看透你的笑容来。
伺候着周晓歌洗漱的思竹,仿佛跟见了活鬼一般。
上一次见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还是未出阁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天,宫内平安无事。
董太后平日里喜欢修炼,不喜欢旁人打扰。
康惠帝依旧整日与小太监们厮混在一起。
这一次,他又想出了新点子。
一时间,一个叫做足球的乐子,在宫内风靡起来。
康惠帝整日在宫内演武场内,跟二十一个小太监一起争抢一个用棉袜子扎成的球疯跑。
这消息传到有心之人耳中,就变得非常正常了!
康惠帝一向如此!
正月初八,汝王府。
密室内,身穿着一袭黑衣的死士,从麻袋中拖出一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来。
“王爷!此人乃是寿康宫的宫女,八年前被遣出皇宫。”
“属下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说罢,黑衣死士将一玉扣递上,汝王接过来仔细端详。
良久,才开口:“这玉扣,似乎是先帝御赐给董柯那老贼玉带上的,你是从哪弄来的?”
汝王还没有开府前,一直住在宫内。
一个月中,最少能在宫中见到董柯十几次!
时间久了,自然对他身上一些配饰了如指掌。
这玉扣的来历,被他说中,那死士也不兜圈子,端起桌上的茶水,直接泼在了那人的脸上。
妇人惊醒,刚要尖叫,就被死士用匕首抵在白皙的脖颈上:“再叫,小命不保!”
“这扣子是怎么来的,将你知道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
“如有半分假话,犹如此桌!”
说完,黑衣死士一掌劈出,一旁的金丝楠木桌应声碎裂。
汝王心头咒骂一声败家,但心思却都放在那人身上。
人果然不再尖叫,颤颤巍巍,说出了自已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
“天不枉我!天不亡我!”
“姜峰,这人你看管住,待到正月十六大朝会上,我要给他们带去一个大惊喜!”
汝王笑的癫狂,死士姜峰却面不改色,抱拳称是后,带走了那失魂落魄的人。
接下来几天,姜去寒一直在维持着混吃等死的状态。
之前立下不近女色的Flag,没坚持三天就破了。
没办法,在退位之前还要装一装。
只不过跟前身不同,姜去寒这些日子还算比较节制,也享受到了帝王该有的生活乐趣。
不过,贤妃那边,他是一次都没去。
主要是嫌脏。
至于太子,姜去寒并不着急去调教他。
未来日子还长,总能在他身上榨出足够多的油水来。
……
大康皇朝,康惠帝二十年。
正月十六,辰时一刻。
天还黑着,飘落着零星的雪花。
在皇都内各条街道上,都有行色匆匆的官员,赶着去上朝。
大朝会,但凡是京官都要前往。
重臣们可以站在殿内,免于风吹雨打之苦。
中下品官员们,就只能顶风立雪,站在太和殿外的广场上喝西北风!
一大早上,冯阳就唤醒了姜去寒。
不愿起床的姜去寒,起床气极大。
一番折腾后,这才姗姗来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龙椅上,欣赏着殿下群臣脸上迥异的表情。
首辅董柯,次辅于国忠位列左右两列之首。
彼此身后,都站着自已那一派之人。
两边泾渭分明,彼此仇视。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太和殿内恐怕早就尸横遍野。
至于汝王、锦王,则站在了大殿最左侧,身后跟着一群勋贵。
大殿最右侧,则是一群武将,以及一些中立派的文官。
姜去寒还没看够,冯阳就大吼一声:“上朝!”
这阉货一嗓子,差点没给姜去寒吓出心脏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