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阁老,何事不妥?”
重新坐回龙椅,姜去寒正色问向于国忠。
于国忠也不客气,笏板一挺,直言:“都不妥!”
“哦!?”
姜去寒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笑道:“朕今日心情不错,于阁老尽管说来,无需心存半分顾虑。”
秀了秀肌肉,姜去寒如今自然是心情不错。
当年,康孤帝凭借着先天大圆满的实力,压的清流一党抬不起头。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皇族之中终于又有了媲美先天九品的战力。
姜去寒经过一夜的摸索,发现这百帝恨与君威,都不简单!
除去系统给出的数据外,那百帝恨中,似乎有一股不屈的念力。
通过细心感悟,姜去寒发现那是一招武技,威力奇大。
只可惜,时间太短,姜去寒并没有学会,只是刚刚有所了解罢了。
同样,在君威之中也有一股同样厉害的念力。
若是没有猜错,也应该是一武技。
与功法一样,武技也分为神、天、地、玄、黄、不入流,共计六等。
姜去寒估摸着,这两招武技,应该都是神级!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假以时日,姜去寒真能悟透这两招,先天之境内绝对无人可敌!
这也给了他足够的底气,用来震慑朝堂上的清流一党,以及董党之流。
帝君显弱,朝堂之上妖魔鬼怪横行无忌。
现在,帝君强势,姜去寒也要效法孤帝,直接镇压朝堂!
与孤帝不同的是,除了武力外,姜去寒还有心思让大康皇朝再次伟大!
现在,正是摊牌的时候。
姜去寒笑眯眯地看着于国忠,等待他的回答。
于阁老也没跟姜去寒客气,朗声开口——
“陛下说——兵强马壮为天子,错,大错特错!”
“二十年前,孤帝驾崩之时,陛下五岁登基之日,可是兵强马壮否?”
“如若没有我辈儒门士子夙兴夜寐,肝脑涂地,何来陛下今日之盛?”
“彼时,陛下何不敢与太皇太后直言——兵强马壮者为天子?!”
于国忠这话里话外,无非是在给清流一党上价值。
什么叫夙兴夜寐?
朕还鞠躬尽瘁呢!
屁话,若是为了防着你们这群清流,孤帝至于会迎娶董婉来平衡朝堂势力?
清流一党,说话就是好听!
心中腹诽着于国忠,姜去寒却并没有马上回击。
大拇指、食指、中指搭在脸上,胳膊支在龙椅扶手上,姜去寒笑而不语。
眼瞧着太上皇‘无言以对’,于国忠继续道:“其次,廷杖百官皆可,但唯独御史不可!”
“御史言官,监察百官,可对朝堂上下之事批评、揭发,陛下做得不对,阎不悔自然可以上谏。”
“何错之有?”
在大康皇朝,御史言官压根就没有这么一说。
严格来说,都察院只有监察朝廷上下,地方官吏的职责。
天子乃是君父,并不在御史言官的管辖范围内。
就算是天子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御史言官可以指出来,但却不能用任何批评的语气说话。
指出来的权力在你,听不听的权力在朕,大抵如此。
只不过,这二十年来皇权旁落,御史言官们也开始僭越起来,不断给自已肩上加担子,也不怕累着自个!
过去,姜去寒刚穿越过来,并不懂这些。
最近这段时间,姜去寒无事时会翻看一些朝廷内的章程。
如此一来,倒也明白了朝廷内的运作规则。
嗤笑一声,姜去寒讥笑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要感谢你们这些蠹虫喽?”
姜去寒一言出,包括于国忠在内的朝堂重臣们,脸色大变。
蠹虫是骂人的话,而且杀人诛心,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黑着脸,于国忠硬着头皮问向姜去寒:“老臣不知太上皇所谓蠹虫,代指何人?”
“谁搭话谁就是呗。”
姜去寒又一次站起身来,慢悠悠如企鹅一般,走到御龙台边沿站住。
低头俯视着朝堂之内,愤愤不平的重臣们。
除了清流一党外,就连董柯在内的董党之人,也纷纷流露出不满的神情来。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暂时却没有人主动捡骂,跳出来抨击姜去寒。
伸出手指,对着殿下之人指指点点,姜去寒直言不讳:“二十年前,朕的大康虽说过得艰难,可有如今遍地烽火乎?”
“二十年间,朝堂内乌烟瘴气,江湖纷争不断,百姓艰难度日,兴,百姓苦,衰,百姓亦苦!”
“这就是你们敢跟朕叫板的底气?!”
“朕虽退位,却也是帝皇,岂容一区区右都御史污蔑羞辱?!”
“冯大伴,他们不敢动手,你们东厂呢?”
姜去寒说到最后,越过左右为难的孔四喜,直接动用东厂的力量。
今天这场大朝会才刚刚开始,姜去寒就知道没有办法善了。
财帛动人心!
昨天那么大张旗鼓的折腾,有心之人想要在一千多锦衣卫、东厂番子中挖出些许消息,并不难。
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对自已这几个月来的折腾,心存芥蒂。
如今也算是集中爆发了。
好消息是,经过几个月的发育,姜去寒已经有了独断朝纲的底气。
现在,清流一党能操作的空间,已经不多了!
今日,姜去寒的目的只有一个,立威!
武力上的立威,已经结束了,效果不错,他们开始跟自已讲理了。
冯阳早就跃跃欲试,亲自走下御龙台,来到了呆站在原地的阎不悔面前:“走吧,阎大人,别逼咱家动手。”
普通的小太监,还真不一定能制服阎不悔。
可冯阳已经是先天二品的高手,对付阎不悔还是绰绰有余的。
阎不悔昂着下巴,用余光轻蔑地瞥了冯阳一眼,嘴硬道:“哼,小人得志!”
“昏君!你就是打死阎某,也洗脱不了侮辱太祖的行径!”
“你这个不孝的暴君!必会被天下人唾弃!”
阎不悔执迷不悟,在太和殿上大肆骂起街来,形态犹如悍妇。
冯阳一听,脸色大变。
胳膊一甩,拂尘抽在阎不悔嘴巴上。
一口鲜血喷出,掉落出七八颗牙齿。
铁骨铮铮的阎不悔,瞬间不再哔哔,捂着嘴哀嚎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冯阳冷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几个小太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给咱家狠狠地打!”
廷杖也是有说法的。
最终是什么效果,要看执行之人手上如何处置。
若是小惩大诫,皮开肉绽,却不伤筋骨,抹些金疮药,今天后就能下地。
若是动真格的,十板子下去,普通人都有可能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