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制度，自古有之。”
“不止于本朝，之前的朝代也是如此。”
“你父母死于康孤帝之手时，朕才五岁，不通世事。”
“若是你为朕打开历代皇陵，朕允许你收殓你父母的遗骸，并且给予你一定的补偿，放你离开。”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这悲剧重演，朕将会下旨，取消陪葬制度。”
“是否愿意，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走，大伴，咱们去那边溜达溜达，带上他一起。”
用活人陪葬，一方面是封建思想作祟。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历代君王防止陵寝钻进盗墓贼。
这也算是一种残忍的防盗技术。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姜去寒还做不到这么残忍的事。
关键是，自已也不打算搞那么多陪葬品。
卵用没有，还浪费国帑！
再说，自已还能活一百多年呢，谁知道那时候社会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放走花蕊，并且允许她收走父母的遗骸，这也算是请她出手的筹码。
至于她怎么抉择，那就跟姜去寒无关了。
双手背在身后，姜去寒走向烧烤摊所在的方向。
至于冯阳，则一只手提着深受严重内伤的诸葛涛。
坐在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冯阳将诸葛公子丢在姜去寒面前，自已则去给主子弄茶水去了。
看着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诸葛涛，姜去寒笑问：“诸葛公子，此时此刻你还在犹豫什么？真不想要命了是嘛？”
“我说！我说！”
“本公子……呃，学生……不，罪民这次前来，是有人向我西林学派传信。”
“那黑衣人找到家父的时候，罪民正巧也在，于是家父便遣罪民请来花蕊，尝试一下。”
“不过，那黑衣人说了，太祖陵寝之中机关重重，就算有机关宗师在，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于是……嘿嘿……”
诸葛涛说到这，心虚地瞧了瞧不远处那些被五花大绑着的江湖人士。
姜去寒见状，已经全然明白——这孙子是想让别人当炮灰，好处自已来拿，坐收渔翁之利！
“你还真够歹毒的，不过朕有一个问题，你若回答的有半分差池，人头落地！若是让朕满意，就留你一条狗命！”
感慨一句，姜去寒意味深长地说道。
诸葛涛吓得身体颤抖，眼神中却出现了希望，抬起头，连声道：“罪民定当如实回答！”
“很好，朕刚才见到你时，你说朕是昏君、暴君……”
“不不不！误会！都是误会！罪民绝无此意！”
“这都是江湖上一些不明真相之人，乱嚼舌根！”
“罪民对太上皇的景仰，如那幽海一般滔滔不绝！”
姜去寒话还没说完，求生欲拉满的诸葛涛，已然连连否定，顺便拍了拍马屁。
这番话，也太假了。
伸出手掌，做出一个死到普的手势阻止他继续废话，姜去寒这才将话说完：“你猜猜，当时朕是想让你死呢，还是想要饶了你呢？”
这问题一出，诸葛涛呆在当场。
这怎么回答？
若是回答想要自已死，答对了。
可问题是人家就想要弄死你——恭喜你答对了，拖出去斩了！
若是回答想要饶了自已，姜去寒肯定会说答错了——你去死吧，拖出去斩了！
只要姜去寒咬死就想让自已死，这问题怎么回答都是必死无疑啊！
自诩为学富五车，机智过人的诸葛涛，此时也只能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冯阳提着茶壶跑了过来，给姜去寒斟茶送了过来。
姜去寒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吩咐道：“大伴，诸葛公子看来有些问题想不通，你把他带回东厂吧，只要不死，任由你处置！”
“哈哈哈！奴才谢过主子！”
“小子，跟你冯爷爷去一趟敬事房吧！”
“完事后，以后就是自已人啦！~”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诸葛涛，这家伙吓得一哆嗦。
姜去寒见状，将茶碗放在小桌上，慢悠悠道：“还不说实话是吗？”
“说！说！罪民都说！”
“那黑衣人，乃是清蛮派来的使者，叫不伦觉罗·伊明！”
“就是他，蛊惑家父的！”
诸葛涛全都交代了，这件事倒是让姜去寒大惊失色！
清蛮倒无所谓，有了燧发枪，他们那几百万人就是活靶子。
可问题的关键，是系统探查出了问题。
实际上，当时姜去寒只探查到了诸葛涛暗恋，以及奉父命夺得百帝恨。
看到这里，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西林学派的人想要获得一把邪兵。
于是，才有了对他实施这些心理压迫的手段。
却不曾想，这家伙居然还勾结清蛮。
可为什么，系统没有显示？！
“这件事，只有你父子二人知道？那时不伦觉罗·伊明还说了什么？”
蹙眉，姜去寒逼问起诸葛涛来。
诸葛涛求生欲拉满，直言：“天地良心！陛下，罪民当时直接被那伊明打晕了过去！”
“等罪民醒来时，这些事都是家父与罪民简单说的！”
“罪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求陛下饶过罪民！”
原来，说了半天当时晕了过去。
那他确实没有参与勾结清蛮的事，只是整个行动的执行者。
姜去寒转念一想，继续问道：“诸葛宏可与你说过，伊明会用什么来交换百帝恨？”
“罪民问过家父，可惜，他老人家一言不发，罪民也不知道……”
“陛下，罪民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求您宽恕罪民吧！”
砰砰砰，诸葛涛为了活命，全然不顾身份、形象，不停地磕头求饶。
这一幕，让附近的那群英雄豪杰们，看在眼里，对他也是指指点点。
诸葛涛的口碑，此时算是彻底崩塌。
社会性死亡了！
“大伴，你去将他送去北镇抚司的诏狱里，跟秦梁说一声，别让他死了，朕留着还有用。”
“对了，回头去内帑寻几件自已喜欢的玩意，算是朕补偿给你的。”
将诸葛涛丢去东厂，这小子死定了。
若是丢去锦衣卫，估计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冯阳寒心。
百分百的忠诚，姜去寒可不想为了一个诸葛涛，就让它褪色！
“奴才遵旨！”
“皇爷，其实……奴才知道主子的心向着咱，咱就……唉！”
煽情的话，冯阳也说不出口，一扭头，拖着诸葛涛离开了烧烤摊，直奔向秦梁而去。
地上，只留下了一滩黄色液体。
姜去寒见状，笑了笑，起身走向花蕊被定身站在的地方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刚刚好。
姜去寒想要看看这个一心要为父母报仇的女侠，是怎么选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