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薇走后，胡蓉往侧殿走去。
荣佳百无聊赖的扯着桌台上摆放的百合花。
“之前是我疏忽，不知道蘅薇的心思，耽误了她，也让你误会，己经说清楚了，我们只会是君臣。”
胡蓉从身后抱住荣佳，拿过荣佳手上细碎的花瓣，解释道。
荣佳回首目光投向胡蓉，胡蓉微笑着低眸注视着她。
荣佳望着胡蓉的眼睛，“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过去的五年，在外人看来，胡蓉为她空置后宫，珠宝珍馐如流水般送进储秀宫。
对她万分宠爱。
只有荣佳知道，哪有什么宠爱，不过是因为她不好女色，需要一个摆设堵住太后百官的嘴。
胡蓉对她有宠溺有纵容却没有喜欢在意。
她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看不清她，她永远都走不进她心里。
可那晚过后，胡蓉好像从高高在上漠然无情的帝王变成了温柔体贴的情郎。
她感受到胡蓉对她的纵容和不经意流出的爱意。
那是她从前一首妄想得到的平等的爱。
荣佳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怕这只是自己的幻想，哪一日就会破灭。
“从前我心中只装得下国家，但现在我想再加一个你。”
胡蓉执起荣佳的手，贴着她耳侧平静又真挚的说道。
“我以前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对不起，你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荣佳转过身面对着胡蓉，目不转睛的盯着胡蓉的眼眸，听着她真挚的话语。
她不敢相信这是胡蓉会说出来的话。
“我身体不好，很弱，可能活不了太久，你愿意和我一起度过以后为数不多的时光吗？”
“别胡说。”荣佳玉手放在胡蓉唇上，“你是皇上能活万万岁的。”
荣佳听不得胡蓉说这样的话，忙开口道。
“皇上，荣佳愿意一首陪伴在你身边，只希望皇上不要厌弃我，抛弃我。”
荣佳环抱住胡蓉，头靠着胡蓉的胸膛，听着她的心跳声，她才能感受到这一切是真实的。
“不会抛弃你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胡蓉紧抱着荣佳，话语是那样的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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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夜半时分，王府一片漆黑，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树叶晃动声。
在众多假山之中，一高大身影快速穿梭在其中，几瞬之间，己消失无踪。
“见过世子。”
宋言炤书房中，门窗紧闭，未点灯，只有几丝月光穿过琉璃窗照映进房中。
“几大世家被灭门，罪魁祸首张甸至今未被抓获，旗下反叛的军队也消失无踪，宋言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出科举新政，朝中官员也被大换血，如此种种，国师如何认为？”
宋言炤靠着椅背，二郎腿，夜色下看不清神情，却莫名让人觉得阴戾。
“确实蹊跷。”
国师张天翼掀开遮住眼睛的厚重头发，紧蹙着眉，有些事仿佛失去了控制。
“你当初说宋言稷还能活五年，现在是否还能确定？”
张天翼多日未曾梳洗，穿的发黄的白色里衣混合着汗液散发着腥臭味儿。
宋言炤眼中显露嫌弃，微微往后仰。
“天象和星盘都显示宋言稷活不过二十七岁，应该不会出差错。”
张天翼自由学习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伏羲八卦。
占卜从未有过差错，只是这五年来占卜而出的结果却未曾应验。
“什么叫应该，宋言稷要是长命百岁，那我岂不是要七老八十才能登上皇位。”
宋言炤对着桌子重重一拍。
一年前张天翼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有法子可解胎毒，并告诉他有子女流落在外。
指引他找到宋识檐后便消失无踪，几月前，又忽然出现说要进王府探查。
身份暴露后又消失不见，二人统共才见过三面。
宋言稷忽然颁布科举制度，其制度完善，还有所改良，摆明了宋言稷和他一样同为穿越者。
做出如此功绩的帝王该是他宋言炤，却被病秧子宋言稷抢了先。
事情完全和预想的相悖，这怎能让宋言炤不急。
“这个你大可放心，人间帝王都是有寿数的，除非天道改命，否则无法更改。”
宋言炤性情乖张暴戾，唯我独尊，残酷无情是显而易见的亡国暴君。
若不是成仙之路需要他，他才不会与之虚与委蛇。
张天翼望着一脸不耐的宋言炤想到。
“五年时间料他也翻不出花来。”
既然寿数无法干预，宋言炤也只能等待，总归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宋言稷无法生育，但不代表宋氏皇族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继承大统。”
做人最忌骄傲自满，瞧着宋言炤那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张天翼挑眉道。
“什么意思？”
宋言炤眼神一变。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妹妹宋言皙是男扮女装。”
张天翼数年前便知宋言皙男子的身份，只是其身上没有真龙之气，他也就没在意。
可数月来宋言稷对宋言皙的培养信任超过了限度。
宋言稷想要培养宋言皙做继承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宋言稷宋言皙己经联手，张天翼能够选择的只有宋言炤。
“什么！”
宋言炤猛然站起身，“这不可能，宋言皙怎么会是男人。”
早料到宋言炤会不相信，张天翼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说出当年之事。
“先皇多疑弑杀，你父王为保小命娶了商户之女，也就是你母妃。”
“你母妃怀上你们之后，你父王害怕诞下男嗣会让先皇生疑，便在你母妃饮食中下了伤胎的毒，没曾想这些毒都被你吸了去。”
“你母妃为了保全自己，保住孩子，谎称生的是龙凤胎，并将健康的宋言皙扮作女子。”
“宫里太医向先皇回禀你长不大活不久，先皇这才没下杀手。”
张天翼平静的说着，说罢斜睨了一眼宋言炤，宋言炤俨然己经相信，且怒形于色。
夜色中张天翼不着痕迹的嗤了一声。
要是让宋言炤知道宋识檐宋思宜是宋言皙的孩子只怕要气炸了。
宋言炤对张天翼所思所想毫无所觉，呢喃道。
“宋言皙是男的。”
比起宋言皙是男的，还有一事更让宋言炤暴跳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