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彻底疏远
元启一哭，元奕马上受不了，一骨碌从椅子上爬下来，过去抓着元启的手，眼泪汪汪。
“阿兄，不哭……”
两个孩子哭成这样，姜姝瑶哪里还能坐得住。
姜姝瑶一起来，对面的蒋文茵和贺才人也立即跟着起身。
看到元启和元奕委屈地哭，蒋文茵稍显无措。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是你理解错了，我只说在元泰醒来之前，我们还是别见面的好，并没有答应，只要元泰醒了，就让你见他。”
元启满怀希望得来，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姜姝瑶一手搂着元启，让他把脸埋在她身侧，哭声变得闷闷的。
姜姝瑶抬眸，认真地看着蒋文茵。
“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心里话，到底要元启或者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让我们看一眼元泰？”
蒋文茵的眼睛微微颤了颤，“我没有不让你们见元泰，只是现在元泰太虚弱，不合适见人。”
她还是不肯说实话，失望从姜姝瑶心底油然而生。
姜姝瑶抬手指着贺才人，“那她呢？元泰虚弱到不合适见人，她为什么能见？”
蒋文茵迅速看了眼身旁的贺才人，“她不一样，她对元泰有救命之恩，而且她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打扰到元泰休养。”
“是啊，”贺才人开口，“德妃娘娘若真为姐姐和三殿下好，就别让姐姐为难了。三殿下没事，德妃娘娘和两位殿下可以放心。”
不知怎的，姜姝瑶从贺才人的眼神里，感觉她有一点得意。
“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姜姝瑶怀疑贺才人从中挑拨她们的关系，“文茵，不要信她的话。”
贺才人马上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妾知道德妃娘娘一直对妾有偏见，但德妃娘娘这样说，就太冤枉妾了，好像妾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
蒋文茵也紧接着出声维护她，“德妃娘娘不要总抓着贺才人从前利用你侍寝那件事不放，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你……”姜姝瑶不可思议，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蒋文茵嘴里听到这种话。
“怎么吵起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英婕妤和孟宝林从外面过来。
英婕妤的想法与姜姝瑶不谋而合，也不愿意见到太多人，就想着晚点过来，不承想还没进门，就感受到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孟宝林是跟着英婕妤来的，神色紧张。
一时半会儿没法解释，姜姝瑶收回视线继续方才的话。
“文茵，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对我有些了解。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计较小事的人吗？更不用说抓着不放了。”
姜姝瑶看着贺才人，冷冷道：“她还不配。”
贺才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羞愤道：“德妃娘娘如今贵为四妃之一，是两位殿下的生母，又同时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重。连曾经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都不及德妃娘娘风光，妾自然不配让德妃娘娘记恨这么久。”
“是妾从前做了对不起德妃娘娘的事，心中有愧，加上德妃娘娘的确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对妾冷淡，妾才会误以为，德妃娘娘还在为当年妾侍寝之事怪妾。”
“现在事情说开，都是妾的错，德妃娘娘不要生蒋姐姐的气，妾在这里给娘娘赔不是了。”贺才人说着就低着头，直直跪在姜姝瑶面前。
蒋文茵愣怔，随即把贺才人拉起来，转头对姜姝瑶道：“话是我说的，跟她无关。德妃娘娘不用猜疑她，我都是二十岁的人了，谁能信，谁不能信，我自己会判断，不用德妃娘娘提醒。”
“暂时不想让你们见元泰，是我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德妃娘娘，我很感激你昨日请来皇后娘娘，让太医令为元泰做完最后一次针灸。也许就是因为这次针灸，元泰才能醒过来。”
“德妃娘娘的恩情，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但这跟我让不让你们见元泰是两码事，请见谅。”
听着她把事情分得这般清楚，也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划得分明，姜姝瑶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看着蒋文茵的眼神，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连一旁的孟宝林都惊讶得嘴巴微张。
英婕妤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大致听明白后，皱着眉头对蒋文茵道：“你怎么能跟德妃娘娘说出这种话？”
“就因为一件事，你要把你们两人以前的种种都否定吗？三殿下已经好了，别再感情用事，仔细想想，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别做让自己会后悔的事。”
蒋文茵绷着脸，有些不悦，“我不需要你来说教，你口中的一件事，差点让元泰没命。我正是因为想清楚了，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才会有今日的决定。”
“好，是我多嘴了，我多管闲事，我不该对你说教。既然你不想让人看望三殿下，那我们这就走。”
英婕妤转身过去，背对着蒋文茵，吩咐随她出来的宫人：“把东西都放下，走。”
孟宝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照做，向姜姝瑶和蒋文茵行了一礼，匆匆去追英婕妤去了。
元启和元奕不知何时停止了哭声，小心翼翼地站着姜姝瑶身后。
姜姝瑶深深看了眼蒋文茵，“你既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我也不该强求。我带他们先走了，让元泰好好养病吧。”
姜姝瑶一左一右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走，我们回去。”
元奕听不懂他们大人的话，但也能明白，阿娘跟裕嫔母吵架了，阿娘很伤心，乖乖跟着姜姝瑶离开。
出了绛云殿，姜姝瑶发现英婕妤和孟宝林在前面，似乎在等她。
走近后，姜姝瑶先开口：“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
英婕妤气也消了，“我不是替你，是替她。失去你这个朋友，是她的损失。”
姜姝瑶喜欢她的直爽，微笑道：“我想她应该无意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替她着想。”英婕妤摆摆手，“放心，我只当她刚才的话是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