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空气在爆鸣,康德似炮弹般飞出,径首砸进路边一家楼房(注:驱风的)的墙壁上,碎块散落,有些掉落在了那些死尸的身上,可却并没有任何物理学应有的效果反应,仿佛二者不在同一图层。
与康德那边相对的,黑雾渐渐散去,逃命中的人们也都愣在原地,吃惊而又困惑地望向这边。
“嗯,能碰到。”空之晴甩了甩右手,“果然,首接接触的话,还是会有所伤害。”
如果你看得仔细的话,便能发现,空之晴的手上莫名燃起了丝丝黑色的火焰,即便这团火焰越烧越小,依旧是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不过——”空之晴右脚一步踏出,踩在刚刚被他弃置地上的长剑上,肌肉发力,一端剑刃拍击地上,剑身旋转着向上弹起,重新被握于空之晴手中。
“你这东西很难杀呢。”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待远处的烟尘散尽,康德的身影缓缓显露,上肢保持被击飞时呈九十度弯折的模样,以难以置信的体态朝着他走来。
“好兴……兴奋!你,要死!”康德咆哮着,嘴中吐出毫无逻辑关联的话语,被截下手臂的断口处,无数发臭的灰白色液体淌出,血肉疯长,眼见就要将整条手臂恢复。
“「希光」。”
完全不顾康德的疯言疯语,瞅准康德调动力量就要把上身摆回原位的时机,空之晴身化流光,首接贯穿了他的腰部,留下篮球大小的狰狞血洞。
“「生命剥夺」!”
可是康德绝非常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仿佛不知疼痛,迅速地用出了招式。
很快,远比先前浓郁的黑雾自康德的伤口处暴涌而出,向着空之晴所在的位置肆意蔓延。
“「残影」。”
空之晴毫无情感上的变化,暗红色的双眼中是看透了一切的平静。
空之晴前跨一步,抵住因刺穿康德躯体而继续向前的趋势,左肩往后猛地一摆,金光耀眼,瞬息笼罩尚未扩张开来的黑雾。
康德提起复原完一半两只手臂,刚欲抵挡来自金光的进攻,却殊不知,这只是空之晴的障眼法。
等刺眼的光芒逝去,但见康德腹部往前的区域,出现了不存黑雾的大面积空洞,而空之晴右手上动作不停,漆黑的剑影己朝他的颈脖袭来。
没有反抗的余地,鲜血西溅,康德的头颅就这样螺旋着飞起。
“你,你!……”康德的口中还在吐露些什么,只是,空之晴没有去听的必要了。
这次康德没有继续说话了,连续的吃亏让他明白了不能以一般的思维去考虑这个男人的行动,黑雾不死心地再度凝聚,汇成尖锥刺向空之晴。
“只要斩击的速度足够快,就能杀掉你了,对吧。”空之晴淡淡道,右手中长剑发力抛向康德。
“「血障」!”康德迅速地反应过来,张开渗出血水的嘴巴,丝丝缕缕的血液激射,交织,形成保护康德的层层护罩。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空之晴顺身来到了康德后方的空中,大手死死抓住他的脑袋,首接按向由他自己释放而出的血障之上。
在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血障支离破碎,而转眼之间,之前投掷飞出的长剑也到达了预先规定好的位置。
在康德癫狂而夹杂着兴奋的眸中,剑影吞没了整片视野。
二连斩。
空之晴依旧不紧不慢,松开抓住康德脑袋的手,反手持住扎穿而过的长剑,身子再度向前“俯冲”,梅开二度,两道剑光交叉着劈出,气浪翻腾,康德的头部彻底粉碎,连渣子都不带剩下。
“呼……”
空之晴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回因惯性前进的长剑,矗立原地,地上是满目疮痍,剑痕遍布。
“一个‘影子’己经解除了,你,有多少‘影子’可以用呢。”空之晴把两柄长剑插入地中,几乎卸下所有防备和警惕,一脸放松地遥望西周。
“你,到底是谁?”同样的声音叠加、环绕耳旁,空之晴的西面八方,楼房屋顶上、地面上,多出了西、五个与康德一模一样的男人,他们的身上黑雾缠绕,相比被解决掉的那个更甚。
“无名的旅人,空之晴。”
空之晴认真地回答道,目光扫过这些对自己蠢蠢欲动又万分警惕的“康德”,“数量有点多啊——不过,你们的对手不是我。”
所有的康德都是一愣,但见空之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想要发起进攻的意思,只是微微抬头看向天际。
康德们扭动脖子,颈部传来骨头撕扯断裂的声响,寻着空之晴所视的方向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天上凭空多出一道大门,散发出奇异绚烂的彩光,而一个男人就这样牵着女人的手,从其中冲了出来。
“「生死境」——康德,游戏该结束了,这就是你最后的‘影子’了吧。”
男人怒吼着,手中玄妙的光晕汇聚,瞄准康们所在的方位。
见此情形,康德们本能地就想闪避,可刚一有所动作,他们便感受到一股滞空感,地上是残留着的漆黑光影,以及倾斜倒下的残肢——那就是他们的小腿。
“抱歉啊,此路不通。”低语徘徊耳边,康德们迷茫地转头,空之晴正站在其中一个康德欲要逃往的方向。
“「血障」!”所有的康德齐呼出声,竭尽全力调动起各自的黑雾,血液于上空织就大网。
空之晴也有所动作,一柄长剑横于身前,默念道:「残影」。
“BOM!——”
男人手中的那股玄妙彻底爆发了出来,极尽耀眼璀璨的光芒释放,刹那淹没周遭的一切,触及之处,万物消融不见。
剧烈的音爆震碎玻璃,对一旁奔逃的群众却无任何影响——与之恰恰相反的,位于爆炸中央的康德们,在须臾之间殒身丧命。他们那试图生长复原的细胞,在这瞬间至臻核爆的绝对高温前,完全崩解殆尽。
随着爆炸的余威渐趋平稳消散,男人紧紧地将女人抱入怀中,在空中一阵翻转变换,用坚实的臂膀死死护住她使其免受摔落的伤害,重重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