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有礼官传言。
随后无数秀丽的宫娥开始为百官桌上布满一道道美食。
之后数十名武士上台,在一道道激昂雄浑的鼓声之下,跳起了军中的战舞。
众人就这般安静的坐着,欣赏着这充满力量与活力的艺术。
离国的人坐在不远处对此感到很是惊讶。
宫洛辰叹了口气,难怪雍国军士的战力之强悍,可以在天下称雄。
不管这雍国的官场如何斗争,地理位置的因素影响之下,保持雍国人的战力加强便是雍国朝堂的政治正确。
此时伴随着那如雷霆般阵阵轰鸣且持续增强的鼓声,场上的将士们犹如被点燃了内心深处最为炽热的火焰一般,
此时,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喝之声从这些将士们口中传出。这呼喊声好像狂风骤雨一般,充满了无尽的豪情壮志。
每一声嘶吼都是对胜利的渴望。
官员们的热情也开始被点燃,有人开始哼唱起雍国的古老民谣。
武将们都举杯豪饮,大声的唱起军中的战歌。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场上的将士们都汗如雨下,胸膛不断的起伏,但眼底却充满着精光。
“好!不愧是我雍国的好男儿,男子就应当这般,杀敌报国,马革裹尸,一刀一枪的为自已杀出一个功名富贵来。”秦梵宇喝彩道。
“谢陛下!为陛下贺!为雍国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众士卒齐声喝道。
秦梵宇哈哈大笑,随后便令人带着他们下去领取赏赐。
随后便正式开始宴席。
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时之间倒是放下了所有的杂念,渴望着用酒精来麻痹自已。
秦梵宇面上虽然十分开心,内心却也充满苦涩,这么些年下来也是他们这帮君臣相互支撑起了这个国家。
临了,临了,却要刀剑相向,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啊!
秦梵宇端起酒杯向群臣遥遥一敬,群臣皆举杯回礼,就这般对视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完成了自已的抉择。
喝下手中的酒后,秦梵宇朗声道:“诸卿,事到此处,我还是要感激一番诸公。这么多年下来,咱们也算是风雨数十载了,今日之后,希望还能与诸卿相会。”
“现在,便做最后一番共事吧!”秦梵宇眼神一变,放下手中的酒杯,又变成了那位英武的帝皇。
“我等谨遵陛下之命。”语毕,群臣端坐,目不斜视,静待雍皇之命。
有兵部官员,昂首挺胸,目似闪电,起身出列道:“启禀陛下,离国上将军沐宇轩,领兵与顺德侯对峙于游山关下,今既有离国来使,还望使者解释一番,离国是想要与我国开战吗?”
秦梵宇虎目微抬看向离国众人所在之地,开口道:“还望离国使者告知,此乃何意?”
宫洛辰不急不忙,起身往场中行来后,眉目一抬,朗声道:“雍皇陛下,两国相交局势自然瞬息万变,我离国陈兵关外,自然是为了那游山关之地。”
雍国诸将顿时纷纷色变,一将出来厉声道:“离国小儿,我雍国雄兵数十万,岂会怕你等不成?离国要战那便战,以顺德侯的能力,死守游山关何人能破?
待到我等援军所到,尔等便不怕离国有倾覆之危?”
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方舟素来便是以用兵谨慎,爱兵如子所闻名。
他们自然不会担心游山关会失守。
宫洛辰点了点头道:“这位将军说的不错,顺德侯确实厉害,沐将军也对他赞不绝口,不过各位恐怕有一点没想到,顺德侯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
东方青苍略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宫洛辰。
“你们用的离间计!”
宫洛辰微微一笑,看向东方青苍道:“真不愧是神威侯一眼便看出来了我们的计划。”
秦梵宇目光微微一沉,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方舟是降将!
而且方舟本来就颇为敏感,降将的身份让他在朝堂上几乎没有什么后台。
若是离国真的在上面大动文章,三人成虎的事情之下,怕不是真有大祸。
一旦游山关失守,雍国南部数郡之地将暴露在离国大军之下。
想到这般可怕的结果众人纷纷不语。
章瑾却站了出来,双眼注视着宫洛辰说道:“既然宫兄连离国的计划都说了出来,怕是事情并非如你们所想吧。”
宫洛辰无奈的一笑:“不错,我只能说雍国真是得天怜爱,一员普通降将,不仅成长为了天下间的名将,而且还对雍国如此忠诚。”
此时坐在席上的方相不禁泪流满面,起身来到场内跪下道:“微臣的父亲自从归降雍国,已经有二十三年了,自臣出生以来,每日嘱托于我,要报效雍国,来偿还陛下对我方家的恩情。
此次借朝贺之机,臣父,亲写血书一份,让我带来,倘若京中有谣言出现,便让我将其上呈陛下,小人在京为质。
全我方家忠义之情。”
群臣内心震动,内侍上前将血书呈上。
秦梵宇眼色复杂,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血书,只见上面写道:“
臣方舟躬请陛下圣安。
今离国之军犯境,凡数十战,不能下吾游山关,乃使离间计。
臣心惶恐,吾本降将,受陛下大恩,以侯爵相赠,任命臣于要害之地。
此等隆恩,非臣身死而能上报,今当朝贺,遣长子相,携此书来京,以安诸公之心,申明陛下之意。
方舟不死,游山不失!
臣本武将,不擅言词,所思所写,皆为真心。
临表泣血,臣方舟再拜!”
望着那一个个略微有些丑的血字,秦梵宇却郑重的将他收了起来。
面色平静的看向下方的宫洛辰道:“离使还请说吧,若是要你们撤军有什么要求。”
宫洛辰笑而行礼道:“陛下也知晓,大军动作损耗庞大,我军出动多日,若毫无收益,怕也是难逃朝堂诸公之口。
不若陛下予我五千匹战马如何?”
听闻此话,吏部尚书哪里还能坐的下去,眼睛一瞪,怒斥道:“小子无状,此事绝不可能!”
秦梵宇也脸色一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