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世兰领着颂芝和周宁海去书房整理阿呆带回来的机器人抄好的经书。
面对如山的经书,周宁海和颂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年世兰看到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笑意。
但她精致的面容上却丝毫未显,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颂芝和周宁海对望一眼,一边惊讶着一边仔细地整理经书,不敢有丝毫懈怠。
年世兰心想:“因为阿呆在身边,以后离谱的事会多得很,他们这样一惊一乍地可不好,别让别人瞧了端倪去。”
于是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颂芝、周宁海,还是你们睡得自在,本宫还得熬夜抄写经书。”她的声音仿佛带着嗔怪,但语气并不严厉。
颂芝知周宁海听到年世兰的话,惶恐地应道:“娘娘受累了。”
年世兰轻轻摆了摆手,神情严肃说:“本宫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本宫是个要强的人,要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得最好……你们都是本宫近身伺候的,切不可大惊小怪失了分忖,让旁人小觑了去。以后,你们两个只管把翊坤宫给本宫守好了,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怀疑的别怀疑,本宫不想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周宁海何等聪明白,立马明白了年世兰的意思,连忙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奴才一定谨言慎行,请娘娘宽心。”
年世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这宫中的日子,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招人把柄。”
颂芝附和道:“娘娘说得是,这宫中人心复杂,娘娘处处都要小心提防。”
年世兰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一堆堆经书上,说道:“好了,都仔细地把这些东西收好。赶明儿还要送给太后,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周宁海和颂芝连忙应道:“是是,娘娘请放心。”
颂芝偷偷抬眼观察着年世兰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娘娘,您也要多保重身子,莫要太过劳累了。”
年世兰看了颂芝一眼,说道:“还是你这丫头贴心,知道关心本宫。”
颂芝脸上一红,说道:“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自然是关心娘娘的。”
周宁海也说道:“娘娘,您放心,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绝不让娘娘受委屈。”
年世兰点点头,看着周宁海与颂芝的身影,心里感觉莫名的亲切,一时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在这宫中,想要生存下去,必须保持警惕,身边的这些人,既是她的依靠,也是她需要保护的对象。
颂芝和周宁海两个人手脚麻利,一会儿便把经书整理好了,年世兰打发他们出去,说道:“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颂芝和周宁海告退下去。
阿呆飞落在年世兰的肩膀上,清脆地说道:“主人,你原来很会说谎的嘛,都不脸红。”
年世兰眉头微蹙,对阿呆说道:“你可以不说话吗?”
阿呆却似乎并未在意年世兰的不满,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主人,你嘴巴上面从右侧门牙往右数起,第五个牙齿上有半截葱,我要不要说?”它那模样若有所思。
年世兰条件反射性地捂着嘴巴,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这死阿呆,观察点和别人都不一样!
“主人别捂嘴,别人看不到。我和别人的观察点肯定不一样啊!我心里眼里只有你!”阿呆的又说。
年世兰此刻算是彻底理解了颂芝的痛苦,这阿呆能够随时读她的心里话,让她毫无隐私可言。不过,这呆子,一有机会就表白,如此直白热烈,倒也让年世兰的心中也泛起感动。
年世兰带着阿呆闪进了自已的空间。
这宫中的生活,诸多不便。宫里众人都是用竹盐牙粉和那种简易的猪毛刷牙子漱口,这让过惯了现代社会生活的年世兰实在是不忍直视。
所以,她如今在空间里那宝贵的半个小时,基本上都是用来漱口洗脸洗澡加敷面膜的。虽然她也喜欢颂芝给她用密制的香料泡浴,但她只有在这个空间,才能感受到曾经熟悉与舒适。
“阿呆?我们可以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吧?”年世兰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地说道。
空间里物资琳琅满目,在现实世界可能并不稀罕,可在这剧中,那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原主靠卖官鬻爵刀口舔血才能维持的富贵,到她这儿,或许真的可以躺赢了!这想法真是配享太庙啊!
阿呆听了,却有些忧心忡忡,它说道:“可是可以,但你是深宫中的妃子,做生意什么的,不大方便,也太显眼了吧!”
年世兰却不以为意地说:“怕什么呢!不是还有年家哥哥嘛!他那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大将军做得也痛苦,早该产业转型了。”对于这件事,她仿佛已经在心中谋划许久。
在现实世界中,年世兰和她的爸爸妈妈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年世兰对父母之爱、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隔辈之疼都深有体会,但唯独对手足之情体会不深。
然而,自从她穿成原主,却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年羹尧对她的疼爱和那份深厚的手足情深。这段时间,虽然他们只是通过书信往来,但她却在年羮尧的书信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年羹尧哥哥对原主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关爱让她深受感动。
她代入原主,心里也真的把这个疼爱妹妹的哥哥放到了心坎上去了。她深知,在那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不管是为了自已和阿呆能够顺利回到现实世界,还是为了成全这份异世的兄妹情,她都要努力改变这次的必死局。
年世兰从空间出来,又唤来颂芝,说道:“颂芝,去把文房四宝拿来。”
来,咱给哥哥,修书一封,副业给搞起来。
颂芝不敢怠慢,赶紧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放置在桌上。
年世兰坐下来,提起毛笔,蘸满墨汁,思绪如泉涌,将自已的想法和计划,详细地写了下来。
窗外,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鼓励她要为自已和身边的人,拼出一条生路,改写这看似注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