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黑夜。
一辆汽车缓缓停靠在一家打烊的泥塑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领头的高个子,面容瘦削,他借着对面面包店的灯火看了一下时间,6点50分。
就在领头看手表的功夫,那人环顾了一下周围。
街巷末尾传来啤酒馆的喧闹,一些激烈的演讲正在里面进行着。
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确认没有尾巴之后,挥挥手汽车缓缓驶离。
“当当当~”
“谁?”里面传来了一声警惕的德语。
“你有一封信写给了康德先生,”领头的男人从容地回应道,“请问您是否需要我们帮您带给他!”
“是的,”里面回答道,“为了N先生!”
门打开,一个泥瓦匠模样的青年,望了望街道,确定没有可疑人员后,对两个人小声说道,“卡尔瓦多见过康德先生!”
“你好卡尔瓦多,这位是莱姆来自里斯本小组!”
“你好莱姆先生,我来自杜松子小组!”
三个人进行了简单的打招呼。
康德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海伦先生派了个新人真的靠谱吗?
他看了一眼卡尔瓦多,他想起莱姆给他介绍过一个传闻,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执行人!N在看着你!
“雅各布先生已经等着了!”卡尔瓦多没那么多内心戏,领着两人往后屋去了。
推开门,只见一盏煤气灯发出微醺的灯光,两个工人打扮的年轻人正在一张图上勾画着。
中间的稍大的人见到康德一行人进来,立马迎了上来。
“康德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康德没有废话,只是挥挥手让众人继续工作,“情况如何?”
康德看了一眼画得密密麻麻的地图,这张图他在法国已经看过非常多次,早就烂熟于心。
“守卫已经溜号,十分钟后可以开始行动!”赫尔曼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康德点了点头,他打量了一下赫尔曼,这是个普鲁士人,留着八字胡。
“开始对表!现在是柏林时间晚上6点51分。”赫尔曼像是个机械非常的精确。
众人纷纷拨动手表,以保证计划顺利。
“两人一组,一人切割,一人搬运,一组去贝拉街道,一组去阿卡街道,晚上9点分头准时撤离。”赫尔曼眼睛扫过众人,心情澎湃。
“开门到切割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消除痕迹也要预留半个小时,留给我们洗劫的时间只有30分钟!明不明白?!”
“明白!”
几人开始穿戴装备,雅各布和莱姆挂带切割机,背上氧气瓶,赫尔曼则将一个特制的腋下开口的挂包递给卡尔瓦多。
卡尔瓦多将他环腰固定,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包非常方便双手协作装钱。
赫尔曼将一些撬棍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袋子里面,然后对康德点了点头,“时间一到就立即执行!!”
康德了然的点点头。
雅各布一行人转下地窖,提上两盏煤气灯,扯开一张挂着的帘布,几人开始进洞。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依旧才通人,不过卡尔瓦多注意到头顶湿哒哒的,是些砖券结构。应该是柏林市区的泄洪道。虽然狭窄,但是已经能够直立行走了。
又过两百米到了一个岔道煤气灯照到了一个木牌,上面画着箭头,以及贝拉街。
在行两百米,又是一个岔道口,依旧竖着一个指示牌,阿卡街。
到这里就没有泄洪道就到尽头了,几人穿过一个开挖的隧道,继续向前五十米,在一堵墙面前停下。
黑夜工人的工匠精神拉满,隧道以木板加固,还从泄洪口做了两个细长的通风管。
门前的空间挖的很大,四个人可以并排站立。
赫尔曼,掏出工具凿子和铁锤,开始在墙上开口。
由于事先泼了大量的酸液,水泥变得非常脆弱,很轻松地就被赫尔曼开出了一个等人高地大洞,露出里面的纯钢。
雅各布挥挥手,背着切割机的两个人上前一步。
乙炔发出耀眼的白光,慢慢地将钢板融化出一个大洞。
本来这个钢板上安装有简易的防盗措施,但黑夜工人给他断了电,自然也不会发出响动。
怪就怪银行缺心眼,一个银行非搞两套供电系统,这样做还则罢了,金库直接连着道外的电箱,黑夜工人摸不进里面,一个供电房就太看不起人了。
雅各布溜门撬锁技术一流,5分钟给金库掐了电。
因为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里面也没人,自然不会有人发现没电了。
40分钟后,钢板被四个人一推,倒了!
雅各布用煤气灯看了一眼手表,低声对后面人说,“比预计要快十分钟,我从左到右,莱姆从右到左,要快!”
雅各布和赫尔曼鱼贯而入。
然后四个人发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事情,自已好像人来少了。
他们特地挑了个最小的(是的他有四个地下金库),还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四个人顾不得感叹,放下氧气罐,拧开阀门,开始放氧,两个人一个切割铁柜,一个负责装金币、债券。
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四个人二十几分钟后感觉到有一点点头晕,那是乙炔剧烈燃烧消耗了大量的氧气,由于空间过于狭小交换太过缓慢。
雅各布看了一眼瓶子,知道里面没多少余量了。
索性丢下乙炔切割器,看了一眼时间,尚有一点剩余,他掏了几个没上锁的盒子。
“撤!”
随着一声令下,几人将带进来的装备背上,开始按原路返回。
雅各布断后,将两块炸药包按在盗洞两侧,却听砰的一声闷响,左右泥土将洞埋严实。四人组分头撤离。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那么的简洁。
另一边,一座高塔上,康德用一个望远镜静静地看着监狱周围的情况,漆黑的夜色下毫无异动。平静地就像一个平常的晚上,不会有半点波澜。
他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军营,里面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年轻的士兵们、军官们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