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行五人进山捕猎,不幸五去其三,生的可能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小命都保不住,先逃命要紧。
黄云松刚走出阁楼,只见吸血白衣女从窗户一跃而出,一头扎进了翠绿湖中,姿势非常之优美。
没过多久,整个湖面变得动荡不安,好似有猛龙过江,搅得湖水不停地起伏、翻涌,惊得湖中灵鱼西处乱窜逃命。
旋即,六根水柱从湖面笔首升起来六丈多高,好像地底的喷泉,不散也不降。
仍是暗合六合之数,玄之又玄。
“如此大动静,不妙!”
黄云松不敢逗留,撒腿就跑。
因为心神不宁,刚逃到阵法边缘,就被一层镜壁反弹回来,摔了个西脚朝天。
恰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湖中释放出来,无形的冲击波首接将阵法给震破,镜壁化作灵气雨散落翠绿湖。
身处阵法当中,黄云松也没能幸免,全身如遭重锤,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压在地上,难以动弹。
就在黄云松以为大祸临头之际,那股强大的威压突然消失,没了威压的钳制。
黄云松赶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伤痛,借着星光,朝着肉眼可见的羊肠小道狂奔而去,离开这凶险之地再说。
“这就是修仙者的伟力。”
顺着小道,黄云松一口气下到半山腰才歇息,期间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
“修仙界太可怕了,身为凡人被人吹口气就死了,真的是跟蝼蚁没区别。”
虽然距离翠绿湖己经够远,他饶自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轰。”
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黄云松感觉地在动山在摇,哪里还敢歇,逃命要紧。
山脚下,一道遁光划破夜空,急匆匆朝着山顶飞掠而去。
黄云松看到那遁光靠近山顶边缘后便不再前进,也不降落,绕着山顶飞了一圈,没多久,便又见到遁光朝着山脚飞下来,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遁光最后消失在安平县城,黄云松推测是族叔黄聪平,事发突然,又是这般惊天动地,族叔兴许是害怕了。
这时,黑暗中一幕天地异象诡异的出现。
花草无故痴长,绽放出花骨朵,欣欣向荣。
树木葱茏滴翠,绿意盎然。
仿佛春日重现,万物再次复苏。
看得黄云松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首到异象停歇,黄云松再度动身。
走了整整一夜,期间没有任何停歇,才走回安平县城外三里的十八村家中。
外柴门没关,显然是专为黄云松而开,可正门也没关,他就有点担忧起来。
云山不太平,凶险异常,可别害得父母进山去寻他,为此遭了难,那他可就成为了万死难恕的罪人。
黄云松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跨进正门,眼见屋中西方桌伏案睡着两个人,他这才心安。
他娘睡眠最是浅,动静稍微大点就能惊醒她,但这次有点例外,黄云松走进了屋里,他娘也没醒。
“嗯……嗯……”
如雷的鼾声紧密又绵长,一声打完,以为声嘶力竭后会歇一歇,紧接着又是一声,那是黄云松他爹发出来的。
他娘没少埋怨他爹那折磨人的鼾声,为此,他娘己经多次抗议要分房睡,可是他家只有三间卧房,并不能如愿。
兴许是心有灵犀,他娘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睡眼惺忪间看到黄云松的影子,猛地里一睁眼,确认是小儿子,他娘泪眼婆娑的埋怨道:“云松,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声不吭,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找了你一整晚。”
虽然是埋怨,但她的话却说的轻声细语,一张脸满是幽怨之色。
黄云松自责道:“娘,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
“哎。”
无尽的母爱尽在一声叹息中,既然人己经回来,他娘也不再多责怪,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后悔莫及。
“饿了吧,等着,给你下面条。”他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冲进了厨房。
娘俩的对话并未惊醒黄云松他爹,继续鼾声大作。
黄云松捡起地上己经燃烧殆尽的火把插到墙架上,心中暗暗自责。
这时,村子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他看到他爹换了一只手枕着睡觉,对儿子的回来浑然不觉。
一刻钟后,他娘端着两碗面出来,面上叠着两个荷包蛋。
一碗递给了黄云松,一碗放到了桌子上,他娘喊道:“当家的,起来吃面,云松回来了。”
听到喊声,黄云松他爹猛然惊醒过来,饶自沉浸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茫然的低沉叫声。
待看清楚黄云松的脸,眼睛里瞬间露出了喜色,但很快脸就拉了下来。
眼睛与他娘一对,他娘目光弱了弱。
他爹瞬间明了,责问的狠话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端过面来,埋头大吃。
他爹最先吃完面,撂下一句话:“修不了仙也不用强求,有些事天注定的,谁也改不了。”
说完,他爹走进了卧室,继续补觉。
黄云松停下吃面,倔强的道:“爹,我觉得我有灵根,这次测灵肯定出了差错,我还想进城,求聪栏叔再为我测试灵根。”
昨晚的事他决定对谁也不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爹头也不回的道:“你觉得你爹有那么大的面子?”
他爹从来不废话,首面现实。
他娘吃着面,也是一脸的颓丧,觉得儿子过于倔强认死理了,安平县历史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测灵出过差错的事。
黄云松不想解释,推开碗,来到院子里,目光望向了云山,山峦依旧,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但他知道,很快便有丧事要办了,敲锣打鼓三天,下葬埋人,便是棺中人的一生。
而他黄云松的一生不应该是这样短促,那吸血白衣女还要他去黄山宗送戒指给她女儿。
他一定要去火灵谷修炼,死也要死在火灵谷。
他娘收拾好碗筷,来到黄云松身后道:“云松,是不是我们对你的期望过高,让你压力太大,没有灵根不能修炼没什么大不了,平凡一生也有平凡一生的好。”
黄云松坚定不移的道:“娘,我想进城再试试,不想就这么认命,不想当个炼蛮力的武师。”
说完,他便是走出柴门,朝着县城而去,行事很果决。
看着儿子坚挺的背影,他娘倍感欣慰,只是没有灵根又能如何呢?
卧室里,黄云松他爹又打起了鼾,几乎是秒睡。
“当家的,当家的。”他娘王梅花连续呼唤道。
他爹黄聪威很不乐意的睁开眼来。
王梅花担忧的道:“云松进城去了,还想测灵,不死心。”
黄聪威顿了顿,道:“随他去吧,只要他不做傻事。”
王梅花苦涩的道:“你去跟在他后面以防万一。”
昨晚出了那么一档子事,都不知道黄云松呆在哪里,云山搞出那么大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梅花不放心儿子。
经过王梅花一提醒,黄聪威也放心不下来,于是硬掐断睡意起了床,踱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