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真人却是表现出不放心的样子,忍不住叮嘱他:
“去了西方坊无需着急,时刻提防着乾坤仙门的人。”
吴树军又是郑重其事地应承下来:“徒弟晓得,定叫乾坤仙门捉摸不透此丹来历。”
白鹤真人颔首说:“闲暇之余,不妨与黄家多多接洽接洽,能够拉拢过来是最好。”
吴树军若有所思,却是颇感此事棘手。
这些乾坤仙门治下的仙族,年年向乾坤仙门纳贡,与根深蒂固的乾坤仙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让他们反水,谈何容易。
白鹤真人几乎是瞬间就看出徒弟的顾虑出来,于是支了招:
“将黄家不能筑基的根由透露给黄家主事之人,再用筑基丹拉拢,此事当有六成的把握。”
吴树军一点就透:“师尊高见,徒弟此去定有所作为。”
“在此养精蓄锐后,再动身不迟。”
白鹤真人收起丹炉,转身又隐入云雾中。
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吴树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哂然一笑,驾起云雾,朝北飞遁而去。
……
怡翠院在花街的位置可以说是独占鳌头,处在街头,远胜百花楼的巷尾位置。
但在玉文县青楼排名中,始终都被百花楼压一头。
尤其是百花楼出了汤大家这位琴艺大家后,更是望尘莫及了。
然而,最近怡翠院却是风头正劲,大有赶超之势。
只因为院中头牌翠柳娘子学了一种新奇的舞步,舞艺超群。
据说看过她舞步的人无不觉得她能魅惑众生,艳冠群芳。
在买春恩客口口相传之下,玉文县商贾、文人人尽皆知,不惜一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
黄云松得了神秘人的指引后,便安排捕快暗中盯梢翠柳娘子,试图查出端倪来。
可是,三天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前去探查的捕快还多有受伤。
黄云松不想再等,他亲自出手,一探究竟。
这日,天还远远没黑,时辰尚早,他就踏进了怡翠院洞开的花门。
一股浓烈的茉莉芬芳弥漫在花门内,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大堂因为尚未掌灯,光线稍显昏暗、阴沉,呈现出热闹前的冷清来。
堂中,三两名娘姨在风韵犹存的鸨母的监督下,正在做着最后的清扫,只为迎接一天中最重要的销金时刻。
“这是谁留下的脚印啊,眼睛是白长了,这都看不见。”
鸨母指着地板上的脚印破口嚷嚷起来。
就近一名娘姨立马跑了过来,手里没有抹布,跪在地上,首接用袖子就抹得干干净净。
鸨母见手下娘姨都做到这份上了,本来还想骂的,也就收了起来。
只是愤愤地说:“这事都要做不好,明儿个你们就别来了,另寻生计去,老娘这不养庸人。”
那娘姨听了害怕不己,又将地板用衣袖擦拭了一遍,这才起身陪侍在鸨母旁边,听候差遣。
鸨母色厉内荏地说:“我要是看到谁留下的脚印,我定叫她不好过。”
她不信凭她的能力压不住百花楼,百花楼那老鸨拿什么跟她比。
年轻的时候样貌就输给她,现在都当了鸨母,能力、手段还是输给她的。
不过是借着那来历不明的汤大家的东风,乘势而起,压了她一头。
这事叫她苦闷不己,很是不服气。
为了不输阵,她将怡翠院的细致功夫做到了极致,这是有目共睹的事。
即便清扫这等小事,她也是日日盯着,没有一日松懈。
娘姨默不作声,大气不出,却是暗道:
真是平白背了个黑锅,明明是她那相好的小龟公留下的,一看就是男子大脚印,却是怪罪到我们头上,故意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