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梦跟萧逸吃完早膳出门,看到门口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的队伍时,眉头微挑了一下。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跟着萧逸进了马车后,狐疑道:“我们不像是去查案的。”
“哦?那像什么?”萧逸好笑的看着林夕梦,打趣道。
“像是出去玩的。
你看,那么多东西,还有那么多人,太明目张胆了。”
听林夕梦这么一说,萧逸没忍住笑了起来,“梦儿说的不错,我们就是出来玩的。”
说完见她看了过来,俯身凑近林夕梦,在她耳边道:“这次,我是陪着心爱的女子回乡的。”
听到这话,林夕梦诧异的看向萧逸,就对上了他那深情又宠溺的眼神,吓的她赶紧垂下了眼眸。
萧逸只以为她是害羞,根本就没想到,自已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根本就不相信,他对她有情。
林夕梦垂着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见萧逸没再说这话了后,便拿出纸笔,把土豆的吃法,红薯的吃法,还有黄豆的用法,全都给写了下来。
这次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她便能把原主的仇给报了,到时候等秋香找到了合适隐世的位置,她便会离开。
这些,就当是她送给萧逸的分手礼物吧,毕竟当时是自已霸王硬上弓,破了他的身子。
萧逸在一旁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眼底有着连他自已都没意识的柔情,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给他准备好的分手礼物。
林夕梦把自已能想到的所有做法全都写了下来,当然,用到的食材或者调料,都是这个朝代原本就有的。
而在他们离开京中才一日时,好几辆马车就进京了。
马车缓缓走向了主街,然后是富人区,接着便是各位官员的府邸,最后,停在了丞相府。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大门瞬间打开,里面出来了好几个仆人,看到来人从马车出来后,赶紧俯身请安道:“拜见老爷。”
男子叫顾志伟,是当朝丞相,年纪看着有五十多岁了,留了一截胡子,神情严肃,眼神深邃。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起来吧。”
说完,看了一眼从马车里出来的妇人跟女子,“夫人,辛苦一路了,回去好好休息,我先换身衣服便进宫了。”
妇人一听,点了点头,柔声道:“知道了,老爷。”
妇人看着才三十多岁,长相艳丽,动作妖媚,要不是听他刚才的称呼,别人只会以为是他的女儿。
看着她那张脸,顾丞相嘴角微勾,伸手摸了摸她妻子的头,便转身回府了。
妇人身旁的女子见自家娘亲跟母亲的相处,眼底也充满了向往,她挽起妇人的手,娇软道:“娘,父亲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女儿以后的夫君,也想找父亲这样的。”
妇人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脸上的神情,拍了拍她的手,“先回府吧,娘有些累了。”
女子没有察觉丝毫的不对,见母亲脸上有倦意,便搀扶着女子回府了。
而顾丞相,回到房间洗漱完,看着等在一旁的管家,冷声道:“京中最近怎么样?”
管家一听,俯身道:“老爷,太子这边还行,弄了一个什么厂子,收购了些土疙瘩之类的食品,说是要做什么食材出来卖。”
顾丞相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派两个人盯着就行,小打小闹的生意,上不得台面。”
管家听到他这么说,接着道:“萧世子昨日离京了。”
“哦?”
“萧世子纳了一个外室,说这次是要带着外室回去看看。
老奴打听过了,明面上是这个,其实是皇上派了他去徽州查吴勇贪污案。”
顾丞相听到这,一点都不意外,边宽衣边问道:“我们的人,查到吴勇的赃款放哪里了吗?”
管家摇了摇头,“全都查了,但都没发现,而吴勇现在被太子关押着,我们的人接触不到。”
“那就不用管了,你派些手脚利落的人,我不想看着萧逸回京。”
管家听到这话,便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了,俯身点了点头,刚好也把他的衣袍给穿好了。
于是,他等顾丞相出门后,他便也就出门了。
皇上此刻正跟太子在养心殿说冬小麦的事儿,听到顾丞相求见时,也没有意外,让人直接进来了。
顾丞相进来后,给皇上行了一礼,然后拿出了怀中的奏折,双手奉上,恭敬道:“陛下,这是西宁水坝建立以来的开销跟工人银钱的记录单。
还有西宁百姓感谢圣恩所签的万民书,还请皇上过目。”
德全公公听到这话,上前把他手上的东西拿了上来,然后放在了书案上。
皇上翻开看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爱卿不负正望,办事得力,实乃国之栋梁,德全,给爱卿赐座。”
“微臣谢皇上。”
皇上说完,仔细看起了手中的账本,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后,便看向那万民书,看着上面写的歪歪扭扭的字,眼底全是欣慰的神情。
他看完后,拿起顾丞相写的奏折,看着他在奏折里说西宁百姓生活困难,需要朝廷补贴粮草时,眼眸微动,但下一刻,他便抬眸看向太子。
“太子啊,你也看看,顾丞相办事,朕很是放心,你要学着点。”
太子听到这话,起身来到皇上身旁,行了一礼,“儿臣遵旨,一定会向顾丞相多多学习的。”
顾丞相一听,赶紧起身,俯身回道:“微臣不敢。”
因为顾丞相俯下了身子,三人都没看清对方的神情,总归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神情就是了。
在林夕梦去徽州的路上,新河县,新河村,此刻正在热闹着。
李俊跟胡秀正在院子里招待客人,脸上全是笑意,而李刚,听着外边传来的热闹声,气的眼眶都红了,但他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情绪激动了嘴还一直抽抽。
如果林夕梦在这儿便会知道,李刚这是中风了。
见他这样,一旁的一个女子轻叹了口气,“爹,事已至此,你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