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知道,自已的女儿并非一般的女子,她有着自已的主见和智慧。
他轻叹一声,伸手轻拍女儿的肩膀,说道:“好,为父相信你。无论何时,父亲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万事保全自已就好。”
马车内的气氛温馨而宁静,父女俩的一时都沉默了。
「宿主,你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哪来的嬷嬷留下遗言。」
朝颜闭上眼睛养神,「不然呢?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些是你传给我的剧情?你是什么,在北王眼里,你就是一个妖怪,我若这样说,我会被当成疯子。」
「那也......」
最终,小呆呆妥协了,它不懂为什么朝颜非要篡位,明明隐藏任务不做也行,或者,只保全王府也可以。
为什么她非得篡位?
小呆呆不知道的是,朝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时不时能感受到,前世慕容朝颜的痛苦,她内心怨恨,这一切,都是该毁掉的,脏掉的皇室。
只有朝颜有改朝换代的心思时,那股子愤懑才会消失。
所以,她才骗小呆呆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她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可总觉得,她与慕容朝颜有渊源。
就算问了小呆呆,它也不会说,不如不问。
更何况,若她当真是慕容朝颜,凭她的性子,前世皇室害她那么惨,她也拿炸弹全杀了,一个都别想活。
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前,二人一同步下马车,穿过月光铺洒的庭院,走向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和卷轴,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北王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朝颜则选择了一张靠近窗边的椅子坐下。
书房的窗户半开,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带来一丝凉意和夜晚的清新气息。
“今夜之事,虽然你已表明了态度,但宫中的事情往往复杂,我们需得谨慎行事。”
北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朝颜,等待着她的想法。
朝颜点了点头,她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所以,皇上今晚到底与父王说了什么?”
北王复杂地看着朝颜,并将问外的慕清唤了进来。
“皇上说,既然你已经答应让慕清做驸马,就要交出先皇留给你的,慕清做了驸马,就不能再做你的侍卫了,但先皇当初将整个暗卫都交给了慕清,他成了驸马,这支暗卫自然要回到皇上手中,如果你需要,他还会再给你一批新的。”
慕清听到这话,身形一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压下心中的苦涩,故作镇定,问道:“郡主,你......”
末了,又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公主的意思。”
朝颜瞧见二人的模样,忍不住道:“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还有,谁说我同意阿清去做离烟的驸马了,阿清是我的。”
慕清嘴角扯过一丝冷笑,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冰冷,当即跪下道:“公主还真是执着啊,可我心中只有郡主一人,我是不会答应的。”
北王紧皱的眉头,又皱了皱。
“那你今日在寿宴上同意皇上给公主的赐婚。”
朝颜反驳道:“我有说过是阿清吗?我不是问了公主吗,那日在我的及笄宴上,公主落水,将公主抱起送回房间的侍卫,可我没说将公主从水里捞出来的阿清。”
北王:“......”
慕清:“......”
他记得,那日接过公主的确实是其他侍卫,但是,随后抱着公主的是王府的侍女。
慕清喃喃道:“那日的侍卫......属下记得,一路护送公主的,是府里的门房......”
郡主及笄宴,来往宾客众多,实在忙不过来,门房也进了内院。
朝颜点点头,“是呀,可是公主说不嫌弃,不介意,更不介意他相貌丑陋,身份卑微,你收拾收拾,将门房阿大送过去吧,记得当着众人的面,阵仗大一点,再派给阿大一群护卫,免得公主生气将阿大杀了,先在宫门附近游街三圈,告诉所有人,阿大背后不仅有公主和皇上,还有我们北王府。”
“从此,我们阿大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一旁的二人:“......”
北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这不妥吧。”
好歹是一国公主,哪里是一个门房配得上的,更何况,阿大他见过,因为相貌丑陋,平日都戴着面具,怕吓到别人。
“妥得很,就这么办。”
北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怕,皇上现在不对我们动手。”
“不是,我只是完成他们的心愿,不是想要我手里的暗卫营吗?给他就是。”
朝颜顿了顿,又道:“将他们解散了,重新换一批,然后当成阿大的嫁妆,起码是从王府出去的,不能太寒酸了。”
朝颜从怀里拿出属于她的黑色令牌,递到慕清手中。
慕清接过令牌,询问道:“那他们要去帮郡主做何事?”
朝颜想了想道:“全送去军营吧,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我的暗卫,凭他们的本事,如果能够闯出来什么,就是他们自已的。”
那些人本来就是先帝从军营中挑选出来的人,个个身怀绝技,十二年了,他们在王府够久了。
“是。”
更重要的一点,朝颜想在军中培养一些自已的势力。
北王见朝颜已经下定决心,也不再阻止了,就道:“随你吧,王府就交给你了,你母妃前日托梦,说很想我,我还是想回普渡寺陪着她,我走之后,王府的一切都交给你,万事保全自已就好。”
北王从怀里拿出自已的印章交到朝颜手中,转身离去,走到庭院处,抬眸看着天上的圆月,喃喃道:“即使如此,我也做不到篡位的事情,父王去世前,让我发誓,势必忠于赵家,阿眠,你说咱们的女儿存这样的心思,是我做错了吗、”
凉风袭来,似乎是有人回应他。
“我知道了,所以我将一切都交给她了,我们的女儿,她不像你,也不像我,倒是与先皇有几分相似,唉,随她去吧。”
男人紧了紧衣衫,连夜离开了王府。
屋内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