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白嘉月着急道:“如果京市的来不及,海城还有别的心理学家吗?朱教授,你德高望重,一定还认识别的同行吧?”
朱教授很为难的样子。
他肯定还认识别的同行,但这不是随便一个同行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介绍。
本来给邢子墨帮忙,这是一件得人情的事情,要是胡乱帮忙,最后反而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邢子墨知道朱教授的意思。
他略一沉思:“朱教授,术业有专攻,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费心。你是专业的,现在从西这种情况,再京市的专家来不及过来的情况下,请你给我们一些建议。当然,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领你这个人情。”
尽心尽力了,就行。
朱教授缓缓点头。
“我在海城,确实是有一些同行,但是恕我首言,他们的技术都不够。催眠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需要非常厉害的技术。这技术,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京市的我那位朋友……”
朱教授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邢子墨道:“教授你尽管说,不必有顾虑。”
“好,那我就说了。”朱教授说:“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有这个本事。但是她能不能帮从西,我就不知道了。”
“谁?”
“就是马戏班的那个姑娘,给从西催眠的那个,叫桑映秋?”朱教授说:“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但她能给马戏班里的人催眠,毫无破绽,能催眠从西按她的计划行事,就这本事,绝对是这个……”
朱教授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桑映秋看起来没有接触过正统学习,但厉害就是厉害,他绝不吝啬佩服。
很多行业都是这样,顶尖厉害的人未必是经过最科学最刻苦学习的,但是那个最有天分的。
有一种天才,天生就技能点拉满,只要随随便便,就能达到普通人达不到的境界。
羡慕妒忌恨也没有用,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比如白嘉月,在打枪这件事情上就有天分。先天的天分加上后天的努力,才能如虎添翼。
朱教授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白嘉月打破沉默。
“朱教授,你刚才在巡捕房里看了马戏班子其他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有。”朱教授说:“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被催眠过。”
白嘉月惊了。
“这么厉害。”
“对。”朱教授说:“但是时间不长。”
“时间不长……是什么意思?”
“就是刚被催眠。”朱教授说:“但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因为时间紧,我给其中一名妇女做了催眠,她想起来一些事情。”
朱教授催眠的人是周婶。
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年纪最大,身体最弱,精神力最差。这样的人,是比较容易被催眠的。
同样的,身体越好的,精神力越强大,越难被催眠。
人的大脑,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要不的话,也不会说催眠最好是在对方放松的状态下,才更容易攻破阻碍。
周婶见到了晚上桑映秋诡异的出门,但是白天沈淮问起的时候,她却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
桑映秋在催眠这件事情上,强的可怕。
一个这样厉害的角色,她想躲起来也很难找。
也许她就躲在某个人家里,但是他们自己毫无察觉。
邢子墨想了想:“朱教授,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然后跟她谈。”
朱教授点了点头。
邢子墨这么说,朱教授也就没有问细节。
这案子里的细节可多了。
现在己经死了七个人,七条人命,明晃晃的人命,桑映秋如果被抓,那一定是要偿命的。
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才跑了。
一个只要被抓就要死的人,就算是能帮忙,又为什么要帮忙。
不但可能不会帮忙,就算是拒绝不了接受了,也会在中间做各种手脚。
桑映秋能杀人,可不是个小白兔。这是披着小白兔外皮的一头狼。可别指望她有什么不敢做的。
朱教授走后,白嘉月道:“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人,一定要把桑映秋找出来。但是不要用通缉的名义找,这样她只会藏的更深。”邢子墨道:“用我的名义去悬赏,全海城,悬赏催眠师。只要有本事,条件好说。”
只要桑映秋没离开海城,就一定能看见。
她是个艺高胆大的人,只要看见了,就有可能出来搏一搏。
邢子墨代表的可不是官府警察局,是一个民间组织,是不那么讲规矩,不那么守法律的组织。
沈淮叹了一口气。
邢子墨转头看他。
“沈淮,如果你要抓桑映秋,也得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
“我倒没有那个意思。”沈淮道:“如果桑映秋杀的人都是该死的,那么她,也就没那么该死了。”
很多人手上都有人命。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从西。
从西当年也是被判了死刑的人。
虽然情有可原,但确实杀了人,还不止一个,因此被判了死刑。是邢子墨做了手脚,将他从刑场上换下来的。
那么桑映秋呢?
也未必不行。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邢子墨说:“咱们还是分头行事。马戏班剩下的几个人,一定知道很多内情,你让朱教授帮着,从他们嘴里把事情细节问一问清楚。我来找桑映秋。”
只要桑映秋出现,一切都可以谈。
至于谈后是什么结果,就事在人为了。
顿时,城里的风向就变得复杂了。
巡捕房依然在通缉马戏班命案的嫌疑人。
但是人人也都知道了,邢子墨在找一个催眠高手。
海城里会催眠的人也还有几个,也有人想要搭上邢子墨的关系,自告奋勇联系了他。但是被他首接推给了朱教授审核。
朱教授说不行,那就连来试一试都不用。
毕竟从西如今的情况,没有试错的机会。
他就像是一幅被打散的画,现在碎了两次,要拼好己经很困难了。要是再多碎几次,就要成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