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红衣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长枪，目光询问地看向李青书。
密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李青书盯着舞姬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好啊。”
他朝众人摆摆手。
“你们先出去吧，她在我这儿耍不了什么花样。”
“师父！”
庄豆豆急得直跺脚。
“豆豆，听话。”
李青书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带殿下和你师娘去隔壁喝茶，为师一会儿就好。”
战红衣深深看了李青书一眼，拽着不情不愿的庄豆豆往外走。
五皇子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跟着离开。
等密室门关上，李青书随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
“现在可以说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密室后，那西域舞姬的神情骤然一变。
她慵懒地扭了扭被捆仙索勒得发红的手腕，眼波流转间，竟透出几分勾魂摄魄的媚态。
“青书道长.....”
她红唇轻启，声音酥软得能滴出水来。
见李青书没有制止，她更是大胆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纱衣顺着光滑的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家主上可是很欣赏道长呢。”
她吐气如兰，纤纤玉指若有似无地划过自己的锁骨。
“只要道长愿意弃暗投明，主上说了，不仅既往不咎，还会许道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青书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演。
“哦？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
舞姬轻笑着，突然一个巧劲挣开了绳索的束缚.....原来她方才一直在暗中运功。
她像条水蛇般滑到李青书跟前，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一路往下。
“就连奴家，也可以是道长的。”
她身上那股异香越发浓郁，眼瞳深处隐约泛起诡异的红光。
李青书却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说完了？”
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骤然消失，眼中寒光乍现。
“那该我了。”
舞姬脸色大变，想要抽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方才释放的媚术不仅没有奏效，反而被某种力量反弹了回来！
李青书突然伸手扣住舞姬的手腕，动作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他脑海中响起义父系统的声音：
【塞雅，西域人，幼时随商队来九州寻亲，后来却被拐卖至青楼。】
【多年前被主上枯叶教主上所救，因其天生媚骨被收为亲传弟子，心中之惑是想找到其亲生父母。】
李青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番举动在塞雅看来却充满了轻蔑与戏弄。
她冷笑一声，眼中的媚态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呵呵，青书道长既然摸也摸了，就别再装模作样了。”
她整理着滑落的纱衣，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合作如何？”
李青书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盏，缥缈的热气模糊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原来你叫塞雅，名字不错。”
他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
“是你们主上承诺帮你找父母，你才这么死心塌地替他卖命？”
塞雅浑身一颤，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般戛然而止。
“我是什么人？”
李青书抿了口茶，茶香在唇齿间蔓延。
他放下茶盏时，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九州修行界，你尽管去打听。”
塞雅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她跟随主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一眼看穿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眼前这个看似散漫的道士，此刻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跟着你们主上这么久，可曾得到半点父母的消息？”
李青书似笑非笑的问道，接着又一脸高深莫测继续开口。
“他不会帮你找到父母的，因为他要你一直为他卖命。”
“而我可以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你父母的消息。”
“不可能！”
塞雅声音陡然拔高，随即意识到失态，强自压低声音。
“主上他绝对不会骗我的！”
李青书轻轻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去问问你的主上。”
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问问他最近可有你父母的消息，你那奉若神明的主上一定会这么告诉你的....”
“他会说他已经派人全力在查，只是时隔太久，如同大海捞针？”
塞雅下意识接话，随即脸色微变。
“聪明。”
李青书抚掌轻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而我与他说的恰恰相反。”
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不紧不慢。
“我可以非常清楚告诉你父母身在何处，只要你愿意合作。”
塞雅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算你说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事实或许就是主上说的那样。”
李青书突然正色起来。
“我可以起誓，修行者的誓言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密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神色晦暗不明。
塞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牙道。
“那你先跟我起誓。”
李青书冷笑一声。
“你真把我当傻子了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塞雅。
“我起誓，你也得起，若我告诉你消息，你却跟我玩碟中谍，我找谁说理去？”
“碟中谍？那是何物？””
塞雅困惑地皱眉。
李青书不耐烦地摆手。
“就是叛徒中的叛徒，你们西域人管这个叫双面蛇是吧？”
塞雅陷入沉思，李青书也不催促，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了杯茶，任由茶香在室内蔓延。
塞雅刚要开口，却又犹豫了。
李青书放下茶盏，起身理了理道袍。
“不急。你可以先回去试探你的主上。”
他走向门口，脚步一顿。
“等你想通了，只管去二皇子府上送信即可。”
塞雅猛地抬头。、
“你就不怕我跟主上高密？”
李青书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我怕个毛啊？我还正到处找他呢！”
李青书最后看了塞雅一眼。
“记住，机会只有一次，错过这次你在想找到父母可就难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