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都尝过了苏柚,怕是看不上他这样的了罢。
轩夕转身,背对着轩夕,泪,夺眶而出,浸湿了枕边。
黎若正准备假寐一会儿,低低的啜泣声让她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白皙光洁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哭了?
黎若不知道怎么和轩夕解释,她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而她,是这一切误会的罪魁祸首。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但是既然现在不用做三公主的傀儡,那么轩夕,她势在必得。再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三年的账,也是时候好好算算了,给了轩夕那么多的委屈、决绝、痛苦,她会一一从矜瓯身上报复回来。
眼中闪过杀意,黎若看着轩夕还在颤着的身子,现在要紧的事,是怎么哄好心尖尖上的人!再有就是,将心尖尖上的人的心修补好。
黎若往里面挪了挪,用内力将外面的帘帐弄下,而后将紧紧靠着墙边的人抱进自己的怀中。
四目相对,轩夕慌乱地擦掉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掉,越想越委屈,他都丢下名节来爬床了,她却一动不动。
他很想将泪水憋回去,但就是忍不住,她记得她说:‘苏柚从来不哭,所以我才疼他备至。’
“夕儿,不哭了,乖。”黎若轻柔地将轩夕的泪水擦去,然后轻轻的吻了下。
轩夕彻底愣住了,僵硬在了原地,泪水也不掉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黎若,夕儿?
她叫他夕儿?
怎,怎么会?
她,她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这样叫他了吗?
轩夕嗫嚅嘴唇,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激动无以复加,他以为,再也不会儿听见这个称呼。
黎若看着怔愣的轩夕,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她还以为他会讽刺呢!
“夕儿,对不起。”黎若轻柔地抚摸着轩夕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感觉她的前襟湿了一块。
“我…我…呜呜……我…我…”轩夕‘我’了半天,断断续续地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夕儿,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黎若原本想说‘慢慢说,不着急,夕儿’,转念一想,这句话,对现在的轩夕来说,怕是没什么用。
轩夕还没有从上一个霹雳中回过神,结果更大的霹雳迎面砸来,他觉得是在做梦,可是黎若身上的气息、温度,告诉她,这不是梦!
他之前死缠烂打、不要脸面地求她和好,她直呼枉然,可他死了一次,她竟然主动和他和好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早死一次好了。
“真……真的……吗?”轩夕强忍住身体的颤抖,问出声,眼睛真挚炽热的看着黎若,平日死水般的眸子现在有了涟漪。
“夕儿,愿意吗?”黎若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出声问,她知道他愿意,但是她想亲口听到,没有谁比她更急切地想让他的心复苏,她想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轩夕狂点头,身子颤抖着,重重地说,“愿意……愿……意。”
说完之后垂下眼睛,慢慢地将脑袋靠在黎若的脖颈处,像寻求安慰的猫儿。
整整一下午,轩夕都紧紧地抱着黎若,黎若以为轩夕会问她当初为何要那样,质问她当初为何那么绝情,结果等了许久,黎若只问了一句,“你,肯要我了?”
刹那间,黎若泪如雨下,二人的位置颠倒,轩夕抱紧了黎若,柔声道,“别的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一件事,你,肯要我了!”
黎若不甚自在地擦掉眼泪,将再次快要溢出的泪水忍住,“我那么对你,真的,不怪我吗?”
轩夕摇头,她哭了,因为他。
真的吗?
轩夕轻柔地吻去黎若的泪水,细碎的吻,降落在黎若的脸颊,“只要你肯要我,就好。”我爱你入骨,怎舍得怪你?
二人在喜极而泣中睡了午觉。
黎若率先睡醒,起身去穿衣服,可谁知迷迷糊糊睡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一脸疑惑地看着黎若,语气委屈巴巴的说,“要走吗?”
黎若拿起茶杯倒了杯水,而后走到床边,将茶杯递给轩夕,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喝水。”
轩夕赶忙起身,接过黎若手中的水杯,却不想上身的风光尽数展现在了黎若眼中,黎若拿起杯子将轩夕遮了遮。
“好。”轩夕应到,而后娇嗔,“叫夕儿,你又忘了!”
今日叫了一次夕儿之后,轩夕和她提了个要求,说她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必须在说话结束之后或之前加上一个‘夕儿’。
黎若看着可怜的轩夕,怎会拒绝,忙答应道。
“夕儿。”黎若呢喃出声,看着面前的人儿,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真好。
“嗯。”轩夕笑着应道。
“我一会儿要进宫赴宴,你暂且在这待着,等我回来,可好?”黎若摸着轩夕光滑的后背,问道。
“嗯。”轩夕说完就抬起头,轻轻在黎若的左脸啄了一下,而后害羞地钻进被子。
“出来穿衣服。”黎若无奈地扯扯被子,而后问,“今晚上的宴会,你想去参加吗?三公主来了。”
轩夕将头探出来,赶紧解释,“我,我和三公主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轩夕从被子中起身,拽了一下黎若的衣袖,又赶紧解释,深怕她误会,“三公主什么也没看过,我和她,什么也没有,真的真的,只有,只有你看过,真的……”
轩夕解释着解释着,然而黎若没有什么回应,他直接就哭了,“你是不是,不信我?是不是觉得我脏了,不要我了?”
轩夕蜷缩在一起,白皙的身子颤抖着,他真的慌了,也害怕了,他最怕的就是,她不理他。
听到哭声,黎若才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刚刚想到,之前三公主要轩夕侍寝,轩夕抵死不从,身上不知道被他弄出多少伤痕,她就在三公主宫殿外面守着,内心焦灼,直到有人从三公主寝宫抬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她强忍住一剑刺死矜瓯的冲动,去寝宫。
矜瓯只说,“贱人就是贱人,本公主让他爬床,是看得起他,他偏要以死谢罪,为你这条贱狗守住清白,还真是,让人感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