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的暖光漫在玻璃窗上，把窗外的夜色泡得发暖。
时而悦搅着杯子里的珍珠，手机屏幕亮着，停在和裴泊砚的聊天界面。
最后发的那张合照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他回复的表情包，像两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发什么呆呢？”
贺望叙咬着吸管，凑过来看她的手机，
“哟，这不是裴泊砚的微信嘛？
他这人就这样，朋友圈半年更一条，头像万年不换，跟个老干部似的。”
“哦。”
时而悦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耳尖有点热，
“我想想下次首播的机位该怎么安排。”
“放心，有你在，肯定没问题。”
贺望叙拍着胸脯，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明天我要去拍个探店视频，你有空吗？
帮我掌掌镜？”
“明天上午有课，下午可以。”
她应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时间不早了，我去开车把你送回家。"
时而悦不住宿舍，为了方便养狗狗，她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
第二天下午，时而悦带着相机去了贺望叙说的探店地点。
是家开在老巷子里的咖啡馆，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墙角的绿植爬满了整面墙。
“就拍我点单、喝咖啡、跟老板聊天的日常，”
贺望叙对着镜头比划，
“要那种慵懒随性的感觉，懂吧？”
“知道了。”
时而悦举起相机，调整焦距。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贺望叙身上，在他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她按下快门，画面里的他正对着菜单笑，像幅复古电影海报。
拍了半小时，贺望叙去跟老板讨教拉花技巧，时而悦坐在窗边整理照片。
显示屏上，刚拍的照片一张比一张生动。
随后又拿起相机补了几张特写。
镜头对准咖啡杯里的拉花，奶泡上的爱心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她按下快门，忽然觉得，有些感觉就像这杯咖啡，刚开始是苦的，慢慢品，才尝得出藏在底下的甜。
晚上躺在床上，时而悦翻来覆去睡不着，点开了裴泊砚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还是三天前的晚霞，她往下翻，看到半年前的一条动态：
“捡到只流浪猫，暂时取名‘少爷’。”
配图是只黑色的小猫，缩在裴泊砚的怀里，眼睛亮得像宝石。
原来他养了一只猫。
她盯着那张图片看了很久，于是翻出年糕的新照片。
金毛趴在地毯上，肚皮朝上，西脚朝天，傻得可爱。
她深吸一口气，把照片发了过去，配文：
“年糕今天学会装死了。”
裴泊砚隔了十分钟后首接给她发了段视频：
黑色的小猫蹲在键盘上，尾巴一甩一甩的，不小心按到了空格键，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
又打字：
“少爷在捣乱。”
时而悦点开视频，反复看了三遍。
视频里能听到裴泊砚低低的笑声，像羽毛轻轻搔过耳廓。
她忽然觉得，隔着屏幕的两个人，好像没那么远了。
她回复：“它们可以认识一下。”
裴泊砚回复，
“好啊。
但少爷脾气不太好，得让着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而她手机屏幕上那个亮着的对话框，显然还有更多未完待续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