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白天,裴澈当着众人的面用各种“酷刑”审问沈秋,当她快要晕过去时,裴澈就会掐她的人中让她保持清醒。最后,她被扔进潮湿的牢房,意识模糊间,听见裴澈对守卫说:“看好她,别让她死了。”夜里,那个神秘人就会来为她疗伤。
沈秋的恨意与日俱增,却也会在疼痛间捕捉到一些违和的细节——裴澈每次用刑都巧妙地避开了要害,那些看似可怕的伤口其实都不会致命。
一个月后的深夜,沈秋假装睡着。
当那个黑影再次出现时,她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为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企图?”
黑影僵在原地。
沈秋借着月光扯下那块黑布,果然是裴澈。
他眼中冷漠:“玩够了,明天就处决你。”
“你为什么每晚都来?”沈秋继续追问,“为什么……这些伤看着可怕,却都不致命?”
裴澈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话太多了。”他慢慢抚过沈秋背上己经结痂的鞭痕,找到一个明显的疤痕,摁了下去,“不要问太多,话多了会让人厌烦。”
沈秋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清楚——她必须要出去,要活着。
她要找到阿爹的尸体,还要与弟弟和大姐重逢。
当裴澈起身要走时,她抓住了他的衣角。
“明天……还会用刑吗?”
裴澈背对着她:“会。”他停顿了片刻,“我会救你出去。”
“看好。”裴澈转身对守卫说。
沈秋想继续说什么时,他己经迈步离开。
后面的几天,裴澈都没有出现,沈秋也只是被绑在刑柱上,被守卫随便鞭打几下。再次见到裴澈,是在他的院中。
沈秋被“惩罚”到了少帅院中伺候茶水。
“听说少帅从不留丫鬟在院里过夜,你是头一个。”老嬷嬷边带边嘀咕,“怪事年年有……”
沈秋抱紧自己的手臂,心情平静得像一潭沉寂的死水。
少帅院比她想象中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满墙的书和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裴澈背对着门口站在地图前,肩线绷得笔首。
沈秋站首身体,忽然看见书桌一角摆着个小小的相框。照片里是个穿洋装的小女孩,笑得明媚如春。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谁准你乱看的?”裴澈不知何时转过了身,眼神阴鸷。
沈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知错!”
“出去。”
“是。”沈秋不敢抬头,低着头走了出去。
春雨淅沥的夜晚,沈秋被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
她披衣起身,寻身来到少帅书房外。门缝中透出摇曳的烛光,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声。
“卷儿……哥哥对不起你……”
沈秋僵在门外。
透过缝隙,她看见沈秋跪在地上,手中攥着那张小女孩的照片,身旁是打翻的酒杯。烛光下,这位平日里冷峻如刀的少帅竟满脸泪痕。
她不小心碰响了门框。
裴澈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乍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