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贵州某处荒野水库边上，一处帐篷里，徐厉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定格在小虎首播间的回放画面——那条58.6斤的鳡鱼破水而出的瞬间。
"碧波潭..."
徐厉喃喃自语，手指划过屏幕上那泛着金光的水面。
他猛地站起身，衣柜门被粗暴拉开，钓鱼装备一件件扔进行李箱： Shimano的钓竿、Daiwa的渔轮、各种型号的鱼线和浮漂。
动作太急，一盒鱼钩撒了一地，银色的钩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虎发来的消息："老徐，你真要来？"
徐厉单手打字回复，另一只手还在往背包里塞饵料："己经在收拾了，发定位。"
"你疯了？现在都凌晨两点了！"
"钓鱼人的字典里没有'凌晨'这个词。"徐厉叼着手电筒，检查备用电池，"一千多公里算什么，油门一踩，也就是一首歌的时间。"
小虎发来一个捂脸的表情，随后是一个定位分享。
徐厉点开地图，路线图上显示1024公里，预计行驶时间11小时37分钟。
他嘴角扬起，把手机架在车载支架上，发动了那辆改装过的路虎卫士。
引擎轰鸣划破夜空，徐厉按下播放键，许巍的《蓝莲花》前奏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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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碧波潭的小木屋里，程野在煤油灯下翻着爷爷留下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水温、投喂量、鱼群活动规律...
最后几页却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符文。
"这是什么..."程野皱眉，手指抚过那些褪色的红色墨迹。
窗外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水响，他警觉地抬头，快步走到门廊。
月光下的水库平静如镜，只有一圈圈涟漪在中央扩散。
程野眯起眼，恍惚看到水下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游过，但转瞬即逝。
"错觉吗？"他摇摇头，正要转身回屋。
他望向漆黑的水面，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些大鱼...是不是和系统有关？"
系统没有回答。
程野攥紧笔记本，爷爷留下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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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程野骑着摩托车来到村委会。
村长李建国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他来，拍了拍手上的饲料屑。
"小程啊，这么早？"
"李叔，我想跟村里商量个事。"程野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进水库那段路，我想出钱修一修。"
李建国挑了挑眉毛："那可是七八公里的泥巴路，修起来不便宜。"
"我出一万，不够再加。"程野语气坚定，"只要拓宽一点，铺层碎石就行。以后来钓鱼的人多了，对村里也是好事。"
几个早起的村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王婶插嘴道："钓鱼的能有多少？别白花钱。"
"昨天就来了两拨人。"程野掏出手机，展示小虎首播的截图，"这个主播有几十万粉丝，他钓了条58斤的鱼，现在全国钓鱼圈都知道碧波潭了。"
看到照片里那条巨物，村民们发出惊叹。
李建国摸着下巴思考："路修好了，村里人能去钓鱼不？"
"当然可以。"程野早有准备，"不过要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控制人数。另外修路需要人手，我优先雇村里人，按市场价算工钱。"
这个条件让气氛立刻热络起来。
李建国和几个村干部商量了几句，拍板道："行，你出钱我们出力。不过得签个协议，路修好了还是村里的财产，你不能设卡收费。"
"没问题。"程野爽快答应，"我今天就去找挖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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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程野站在水库入口处，和挖机师傅老陈比划着路线。
老陈是邻村的，开着他那台老旧的卡特彼勒，发动机盖上的油漆都剥落了。
"这段弯道得拓宽一米五，不然会车危险。"老陈吐着烟圈说，"碎石我从青龙山拉，一方两百八，运费另算。"
程野刚要还价，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满是泥点的路虎卫士颠簸着驶来，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处急刹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满脸倦容但眼睛发亮的年轻人跳下车，运动鞋上还沾着高速服务区的泥水。
"碧波潭！终于找到了！"徐厉抹了把脸上的灰，目光灼灼地盯着水面，"就是这里！58斤的鳡鱼！"
程野和老陈面面相觑。
徐厉这才注意到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们好！我是徐厉，一个钓鱼主播！"
他急切地掏出手机，展示自己的账号主页，粉丝数显示47.6万。
"昨天小虎就是在这里破纪录的吧？"徐厉的眼睛扫过程野，突然定格，"等等...你就是水库主人？小虎首播里出现过！"
程野点点头，暗自惊讶于消息传播的速度。
徐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太荣幸了！我从贵州连夜赶过来的，开了十三个小时！"
老陈咳嗽一声："程老板，这路还修不修了？"
"修，当然修。"程野回过神来，"就按你说的价格，明天开工。"
他转向徐厉，"你是来钓鱼的？"
"对！现在就能开始！"徐厉转身就要去拿装备，却因为腿麻一个踉跄。
程野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
"你该休息一下。"程野皱眉，"疲劳钓鱼很危险。"
"没事！我在车上睡了会儿！"徐厉己经打开了后备箱，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钓具，"我带了最顶级的装备，今天一定要挑战那条巨物！"
程野看着这个狂热的钓鱼人，突然意识到碧波潭的名声己经开始吸引全国各地的钓友。
"你们可以免费钓，不过钓获必须放流。"程野说，"而且要遵守我的规则。"
徐厉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只要能钓到那条巨物！"
当程野带着徐厉走向水库时，身后传来老陈打电话的声音："喂，老李啊，多叫几个人手，这路得赶紧修...对，明天就开工..."
程野嘴角微微上扬。碧波潭的新篇章，正在徐徐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