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县仙台市的雪，总是下得很安静。
虎杖悠仁站在老宅门口，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
爷爷去世后，房子一首空着，这次回来是为了整理一些旧物。
他搓了搓手，正准备出门买些日用品，忽然在街角的便利店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小泽优子。
她穿着米色的羽绒服，围巾裹到下巴，正踮着脚去够货架顶层的咖啡罐。
虎杖愣了一下，下意识喊出声："优子？"
少女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僵住了。
她缓缓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虎杖君？"
雪就在这时飘了下来。
……
便利店的暖风开得很足。
虎杖把热可可推到小泽面前："给。"
"谢谢。"小泽捧着纸杯，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
她悄悄抬眼，目光扫过虎杖脸上的伤疤，又迅速垂下，"好久不见。"
"是啊"，虎杖笑了笑，“钉崎说你转学去京都了？”
"嗯，奶奶身体不好，我搬去和她一起住。"小泽顿了顿，"钉崎同学……经常提起我吗？"
"偶尔吧，"虎杖挠挠头，"她说你在新学校加入了摄影部。"
小泽的睫毛颤了颤："她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在玻璃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虎杖忽然伸手，在雾气上画了个笑脸："你看，像不像钉崎生气时的样子？"
小泽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要是知道你这么形容她，肯定会揍你。"
"她己经揍过了，"虎杖指着自己额角的疤，"上次训练的时候。"
小泽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纸杯边缘："虎杖君，这些伤……"
"啊，这个啊，"虎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语气轻松，"之前在出了点意外，不过己经没事了。"
小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轻轻点头："那就好。"
她转头望向窗外。
雪无声地落下，覆盖了街道和屋顶，世界渐渐变成一片纯净的白色。
"你还喜欢雪吗？"她突然问。
虎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嗯，真不可思议，它还是很特别。"
他眼睛亮起来，"等积厚一点，我们去堆雪人吧？就像国中时那样。"
小泽的指尖在杯沿收紧。
她想说，我喜欢雪是因为它像你，耀眼、纯净，默默承担一切却从不抱怨。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轻轻的："好啊。"
虎杖没有察觉她的犹豫，兴奋地比划着："这次我要堆个超大的！用胡萝卜当鼻子……"
小泽看着他神采飞扬的侧脸，悄悄把未说出口的话埋进了心底。
街道上的雪己经积了薄薄一层。
虎杖和小泽并肩走着，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转过一个路口时，虎杖突然停下脚步："啊，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
马路对面，两个穿着黑色高专制服的男人格外显眼。
五条悟正凑在路边摊前买章鱼烧，眼罩推到额头上，白发沾了几片雪花。
夏油杰站在一旁，黑色长发束起丸子头，袖口下的咒力纹路若隐若现。
"老师！"虎杖挥手喊道。
夏油杰转过头，微微颔首："虎杖。"
五条悟叼着章鱼烧蹦过来："哟，悠仁~约会呢？"
"不是啦！”虎杖连忙摆手，“这是我同学，小泽优子。"
夏油杰的目光在小泽身上停留了一秒，礼貌地点头："你好。"
"您、您好！"小泽紧张地鞠躬。
"这是你女朋友？"夏油杰突然问。
小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虎杖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不是！我们只是碰巧遇到！"
五条悟一把勾住夏油杰的脖子："哇哦，原来杰是想找女朋友了吗？"
他凑近夏油杰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需要我教你约会技巧吗？首先要去买草莓牛奶——"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用手肘捅向他的腹部，被无下限挡住。
"老师你们怎么会来仙台？"虎杖赶紧转移话题。
"特级咒灵，"夏油杰收回手，"己经解决了。”"
五条悟把最后一个章鱼烧塞进嘴里："本来想去找你玩的，结果半路闻到章鱼烧的香味就……啊，对了！"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仙台冰雪祭！悠仁，带小泽同学一起去吧？"
虎杖接过传单："今晚七点开始啊……"
小泽偷偷看了他一眼。
"要去吗？"虎杖转头问她，"听说有冰雕和烟花。"
雪花落在小泽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她点点头："嗯。"
五条悟不知何时又买了一盒草莓大福，边吃边说："年轻真好啊~对吧，杰？"
夏油杰看着两个少年并肩离去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走了，任务报告还没写。"
"诶——再玩一会儿嘛！"
"自己玩。"
五条悟追上去，把下巴搁在夏油杰肩上："那杰陪我写报告~"
"热。"
"我帮你暖手嘛，你手好冰。"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虎杖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老师们感情真好啊。"
小泽望着飘雪的天空，轻声说："虎杖君。"
"嗯？"
"你现在的学校……开心吗？"
虎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嗯！虽然很累，但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
小泽注视着他的笑脸，慢慢也笑了起来："那就好。"
雪还在下，温柔地覆盖了所有的声音。
